朔云飞渡(全)(H) - 分卷阅读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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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了。”

    他自幼至今,从来在北堂尊越面前只自称‘我’或者‘孩儿’,从不曾以名字自称,而此时,却第一次以‘戎渡’二字自诩,语气亦是平静的,其分明是有了一丝冷淡和疏离……北堂尊越一顿,晶黄的眸在灯光斑驳之间,隐隐有幽之意,同时闪过一丝凌厉的杀气,右手猛然扬起,剑眉倒竖,似乎就要立时狠狠赏给少年几掌,却又生生止住了,咬牙冷笑:“怎么,只不过是打了你一顿,你就要和本座生分了?!”

    北堂戎渡也不回,只是慢慢说:“父亲,我是你儿,是一个人,不是你养的一条狗,一只猫,喜了,兴了,就抱在怀里逗一逗,;不兴了,惹你生气了,就随便打两,骂几句,不我愿不愿意,心里会怎么想……因为我是你儿,所以你就把我当成你的私产,无论喜怒哀乐还是生杀大权,全都要纵在你手里,不得有任何违逆,你可以疼我,我,我,给我任何想要的东西,不让别人伤到我,可是你却不能容许我对你有哪怕一丝一毫的违背。”

    北堂戎渡说到这里,便转过了来,嘴角轻轻向上扯起一个弧度,看着北堂尊越,继续说:“父亲,你说过,我是你园里的树,所以,就应该是完全属于你的……”少年说到这里,目光定定看向男人,一字一字地:“……可是,我北堂戎渡,不愿意。”

    室寂静无声,北堂尊越底的杀气缓缓褪去,目光当似乎有什么闪过,他看着面前的这个神平静的少年,突然间低低笑了起来,伸手住了北堂戎渡的,慢慢:“不愿意……你确定自己有对本座说‘不愿意’的这个权力?你确定,自己有这个本事?”

    北堂戎渡亦是淡淡而笑,蓝的双与男人金的眸对视着,针锋相对,毫无半分示弱:“现在没有……不过以后,一定会有的,我保证。”

    其实不是不重视,也不是不在乎的,只不过一个傲,习惯了其他人的迁就与服从,不允许有谁挑战自己的威严,而另一个,却是不肯将自己给别人纵和掌控,哪怕对方是自己在这世间,最亲近的人……

    漫天飞雪当,两辆车在皑皑雪地之间辘辘而行,车厢皆是宽敞而舒适,几乎就如同一间不算太大的卧室一般。

    北堂戎渡侧着斜躺在一块厚厚的虎上,边沈韩烟坐在一旁,用一条毯替他盖在上,然后将一只拳大的手炉递到少年的手里。北堂戎渡接过手炉,只觉上还有些隐隐作痛,遂皱了皱眉,:“你看一看我后面,是不是还着。”沈韩烟听了,便轻轻撩起毯,动作小心地褪了北堂戎渡的,既而仔细看了看少年的,然后:“还略有些……昨日上的药倒是药很好,似乎已没什么大碍。”说罢,替北堂戎渡将重新拉了上去,一面说:“其实公当时何必与堡主,只需和些,想必也不至于挨了打。”北堂戎渡不觉苦笑:“你不知,当时他实在过分得,没没脑地便冲我发火,泥人尚且还有三分火气,何况是我?他一向喜怒无常的,这,我从小便领教了。”

    沈韩烟摇了摇,换了个话题,:“牧公在堡不过休养了数日,伤势想必本还没有痊愈,又何必便要离堡,回青帝门?”北堂戎渡手里捧着炉,将枕在青年的上,只淡淡说:“他向来便如此罢了……”

    两辆车一前一后地在雪地前行,前面的那一辆车,偌大的车厢当仅有一人,牧倾寒躺在一张榻间,双目静合,外面白雪舞如同扯絮,纷飞茫茫。

    五十. 何相思苦

    两辆车一路向南,行程不快也不慢,未及五日,便已渐渐临近了青帝门。

    车厢,北堂戎渡手里拈着一支眉笔,对着一面妆镜细细勾画,从镜的那张面容并非是原本的俊秀无,而是一张十分陌生的容颜,眉大,五官廓刚毅,眉宇之间微现一分憨直,大约有十六七岁的模样,是江湖上经常能够见到的那一类普通少年。

    屠容公向来擅易容之术,于江湖上行走之际,时常改扮乔装,并不经常以真面目示人,此时北堂戎渡放手里的眉笔,对着镜打量了几,一面随朝着正在闭目养神的沈韩烟:“外面可是冷得很么?”

    沈韩烟听他言相询,便睁开双,用手微微将车窗上的厚帘撩开一角,随即答:“还好。”北堂戎渡从一只小盒些许无无味的凝膏,在脸上涂匀,使之成为健康的,同时似是想起了什么一般,一面看着镜的那张脸,一面淡然说:“韩烟,你是不是有些奇怪,我为何会对牧倾寒这般好……即便是有过救命之恩,但依我向来的,实在是个六亲不认的主儿,哪怕他曾经救过我,我应该也未必会对他这样心。”

    沈韩烟没有多说,只慢慢:“公必然自有思量。”北堂戎渡一向喜的就是他知守本分,此时便淡淡笑了笑,说:“你还记得么,当年你的武功路不慎走了岔,因此我让你闭关苦修了将近半年……其实当时我的‘千录诀’也恰巧到了洗髓伐阶段的瓶颈,却无论如何也无法突破,因此我无奈之,便想起青帝门的秘宝荼罗丹,相传此有起死人,白骨之效,但凡还有一气在,就能救转回来,除此之外,还有极大的可能来助人真元凝一,以便提升境界修为,于是当初我就在十一岁那年,为取得荼罗丹,曾经扮作女,刻意接近过牧倾寒。”

    沈韩烟微微怔住,万不曾想过竟会有此一事,北堂戎渡此刻回忆起昔年旧景,不觉淡然一笑,摇:“我费了两个月的工夫,让他逐渐迷上我,又用了一个月的时间,让他舍不我,最后又用了半个月,让他最终亲向我求亲……青帝门传至今,已仅剩一颗荼罗丹,牧商海疼,对其寄予厚望,必定是将这宝贝给了他,于是我后来施手段诈作毒垂死,他急之,为救我命,便连夜赶回青帝门,取来荼罗丹,将我‘救’了回来。”

    北堂戎渡说到这里,见沈韩烟并无言语,便微带叹息之意地哂:“我既是得了丹药,因此从那以后,他自然就再也见不到那个‘我’了……后来我凭借这荼罗丹之力,果然突破瓶颈,只是却不曾想到,没过多久,他竟是差之,在沧州救了我。”

    沈韩烟默然,半晌,才低叹:“牧公……倒也是一片真心了。”北堂戎渡摇摇,似乎是叹笑了一:“你说得不错,牧倾寒名为‘断剑’,向来为人冷,但当年却的确是真心待我,其后更是连门至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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