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尽欢 - 分卷阅读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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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缕轻烟。他的视线落在她脸上,面不显喜怒,“我劝你还是好好思量怎么将功赎过。”

    她扯了扯,指甲无意识地抠梨桌上的牡丹纹路,“听大人这意思,你是来找我算账的?”

    丞相没有丝毫的犹豫,颔首,“是。”

    呵,他这回答倒是快得很,兴师问罪来得这么快!阿九火气上来了,没有闲逸致和他再绕弯,手里的蛇笛狠狠往梨桌上一放,发阵沉闷闷的响动,冷笑:“早便听闻大人文武纵横,真是名不虚传!才八斗神功盖世不说,笛唱戏也样样是好手,教人自愧弗如!”

    谢景臣见她拿蛇笛,面旋即一变,然而很快镇定来,再看她时又是一副坦坦的模样,曼声:“臣不明白殿在说什么,不过这的确是臣的笛,看来是昨晚送殿时落的。”

    他否认得这么脆,这倒是令阿九不曾料到的。遇着这样的事,正常人都该尴尬无措,他说起谎来居然脸不红心不,脸究竟是有多厚?她被噎了噎,站起朝他近几步,拿蛇笛的一指着他:“大人何必同我装糊涂?你几次三番扮作个唱戏的来捉我,如今证都有了,还想抵赖么?”

    谢景臣心隐隐有些慌张,天底多的是荒诞不经的事,说来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儿时练蛊的病,他能通过那人知到一切,然而却不能控制那个人的一言一行,那是存在于世上的另一个自己。

    竭力压制了多年,近来另一个人却频频现,究其缘由其实他心也有数。那日相府潜刺客,另一个自己无端端手救她,便是因果始然。

    他朝她一哂笑,一脸的辱不惊,“这是什么话。我何时扮作唱戏的来捉你,你说证?天底有蛇笛的人数不胜数,单凭一就能妄论断,那大理寺同刑都不必设立了。”

    到底是个文臣,翻嘴阿九自然不是对手。她被堵得没了话,愣在那儿同他大瞪小,忽然灵光一闪想起了什么,上前一步:“那怪人潜碎华轩,曾被我用银针划伤了,既然大人这样坦坦,那就让我验明正!”

    她一定是气疯了,居然动手去扒拉他的蟒袍衣!验明正?不由分说便过来扒男人的衣服,她到底是不是女人!谢景臣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伸手护着领朝后退了一步,对她怒目而视:“你敢!”

    瞧瞧这扭的模样,威胁的话也显得没什么威慑力了!平日里这样耀武扬威不可一世,总算也有吃瘪的时候,阿九心大快,面上的笑容甚至有些狰狞,挪着步一寸寸朝他走过去,一副地痞氓的嘴脸:“大人不要张嘛,你都说不是了,那让我看一看又何妨?再者说,你一个大男人,被看一又不吃亏,怎么跟个小媳妇似的?”

    她说他像小媳妇,这是什么说法,堂而皇之地吡哒他,天底恐怕也就她才这么不知死活了!他心生恼意,拧了眉觑她:“诗书礼仪白学了,这行径哪儿像个帝姬?”

    她一脸无谓地笑了两声,“我是不是帝姬,大人心最清楚。”说着一停,又换上副安吻劝说他,“大人想开,解了衣服让我看看,一就解决的事,何必消磨这么久?也不是一回了,你怕什么?”

    这丫是着了怔吧,看看这副无赖相!谢景臣气得肺都开始胀痛,捉了她的右手往前一扯,半眯了眸:“没喝醉胆也这么大?”

    也不知哪儿来的勇气和胆识,他瞪她,她居然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用力挣扎着:“你不敢让我看,分明贼心虚!上有伤是吧?被我的银针划的吧?那个怪人就是你假扮的!”

    她咄咄人,他却只冷乜着她,没有言声。

    这算默认了么?她忽然到很委屈,咬着死死盯着他,“大人为什么要这么?好玩儿么?你当耍猴呢?”

    他那沉默良久,忽然一阵欷歔将她抱怀里来,语气有些无奈,“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阿九哦了一声,挑眉看他一,“那是哪样?”

    几簇云翻涌过来挡住了金乌,他的面目也显得柔和起来,如光照临川之笔,“世上的事,见也不一定为实,你总有一天会明白我的话。”

    他讳莫如,她听得云里雾里,迟迟,“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他叹一气,隔着薄薄的刘海吻上她的额,“那你就当作都是我吧。”

    ☆、49|4.13发裱

    他的吻落来,轻得像片羽,从眉心的位置缓缓蜿蜒而过鼻,最后印上她的红艳艳的

    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揪扯住了,一松一,悸动得教人发颤。今夕何夕,在何,仿佛在一瞬之间全忘了净,大千世界的一切都成了冥冥的虚无,唯有他的他的吻这样真实。沾染秋的凉意,轻盈的,柔的,携来一阵淡雅的薄香,从他的她的,亲昵得像能为一

    阿九闭上,攥掌心,然而上早被汗浸得腻一片。对于这样亲密的事,她仍旧生疏而稚,被他圈在怀里,她的甚至都是僵的,被动地接纳与迎合,俨然是张到了极

    幸而他是个很有耐心的人,擅循循善诱,慢条斯理逗她的,像在引导一个即将开窍的学生。

    场上,两人都没有半的经验可谈,就像两张纯白的纸,一勾一画都净净。昭然若揭,可很显然,她比起他来要迟钝许多,甚至有些逃避,别过,忽然便终止了这个柔意的吻。

    心的颤抖还未平复,然而理智还未尽失,阿九想起了寄于她的金蝎蛊,想起了自己命不久矣的事实,仿佛一盆冷来,将所有的焰火与华光都浇灭了净,徒留一片荒寒。她低垂着,目光直直地望着裙摆的绣鞋,沉声:“大人说来看我,如今人也看了,还是早些离去吧。”

    她冷着脸逐客令,又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他垂眸看她,底是两汪幽的湖,眉微拧着不知所想,半晌才低低:“怎么了,为什么忽然不兴了?”

    帝姬一动,步往后挪移,从他怀里整个儿撤开来。这段距离不近不远,她侧目,神急速从他脸上扫过,很快收回来,复信步往窗前走,伸手将窗屉一把推开,笑朗声:“风和日丽鸟语香,这样的好天气,我怎么会不兴?”

    他沉着一张脸打望她,日光是柔和的,轻纱似的笼在她,乌黑密的发几乎能反光,无比地璀璨夺目。不知怎么的,忽然就想起了第一次见她的样,破庙里脏兮兮的小乞丐,瘦弱得能被风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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