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灵 - 分卷阅读1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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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要神清目明,否则真就没有任何胜算了。

    将衣服底,再用胳膊和膛一齐捂住,宝珠光华霎时由烛火变萤光,微弱而柔和。

    这样一来,谭云山再看四周,黑暗便更纯粹了,于是黑暗里某些似远似近、似明似暗的光,也依稀可辨起来。

    虽未见琉璃之光,但这也足够让压抑多时的谭云山松气。

    果然,忘渊里那么多妖邪祟,藏得再,也要留些蛛丝迹的。他当然想再抓上几个打探况,但就算抓不到,这时刻都能确定一片静谧混沌还有别人的觉,也比先前一脚浅一脚的茫然好得多。

    捂着这份微弱萤光,谭云山凭觉前行。

    他的位置是晏行泛光的位置,可被忘渊拖行那么久,他也再没方向了,只好碰运气。

    这一走,就再没停来。

    黑暗,时间的逝好像也变得模糊迟钝,谭云山记不得自己走了多久了,不渴,不饿,也不累,就像他刚开始启程时那样。

    可他又是什么时候启程的,被那位狡诈之徒袭击是多久前的事,他有些说不准了,无论怎么回忆,都是飘忽的,仿佛只是一个时辰前的事,又好像过了许多天……

    “哎呦——”

    乍起的哀号吓得谭云山瞬间回神,觉到脚踩着一个乎乎的东西,赶忙把灯从衣服底来一照,赫然一个躺在地上的俊俏青年,双手垫在后,也不知是眯着还是仰望黑的苍穹——如果这地界有苍穹的话,而自己的脚正好踩在人家肚上,也难怪对方哀号。

    可就是被这么踩着,青年也没半动弹的意思,除了嚎,连手都没从后撤来,仍一派惬意潇洒之姿,迎着谭云山的俯视。

    “看够了吗,” 青年的声音是同他随姿态极不相符的狠,听得人冷飕飕,“看够了就把你的破灯挪开,再把你的脚丫去,否则……”他似笑般咧开嘴,泛着寒光的獠牙。

    妖气冲天。

    谭云山乖乖把脚收回去,顺带把灯往后撤了撤,免得把留的脚印照得太明显。

    青年见他识相,便懒得追究,翘起二郎继续闭目养神。

    片刻后,他又皱眉睁,不耐烦:“怎么还没?你那个破灯真的很刺,信不信我把它砸了!”

    谭云山不再纠缠这些闲话,直截了当地问:“这里是哪里?”

    青年的神像在看一个疯:“这里就是这里,你愿意叫它什么都行,反正也没人。”

    “你叫什么名字?”明明预料到了会同前次一模一样,谭云山却仍抱着侥幸又问一遍。

    没没脑的问题让青年浮起警惕,他没答,而是反问:“你叫什么?”

    “谭云山。”没半犹豫,净利落,又恳切真诚,“我来找人。”

    青年盯着他看了半晌,忽然一个鲤鱼打坐起来,歪着:“站着不累啊,坐来说。”

    谭云山从善如,与他对面而坐,刚想再问,却被对方抢了先:“你要找什么人?”

    “一个姑娘。”谭云山几乎是压着对方的话音答的,幸而他控制住了语气,没太多迫切,缓了一,又,“或者一个浑都是嘴的妖兽,它可能更醒目些,你有见过吗?”

    “浑都是嘴……”青年双手抓发,抱着脑袋苦苦追忆起来,就在谭云山已不抱任何希望的时候,他忽然一抬闪过光,“好像还真见过!”

    谭云山呼一滞,想问再哪里,却半天寻不到声音。

    青年似心有灵犀,直接笑了:“我可以领你去。”前次刻意亮的獠牙已不见,活脱脱像个好人家的公,如果没有这后半句话的话,“但你要先让我喝血。”

    谭云山并不意外他提的要求,这忘渊之哪有善茬,但他不懂的是:“妖以气为,你却不要气而要血?”

    青年闻言皱眉,十分认真思索半晌,竟改了:“那我不要血了,你分气给我。”

    谭云山不言语了。

    静静端详青年半晌,他笃定地缓缓摇:“你什么都不知。”

    他不吝啬那气或者血,前提是给的值得。

    谎言被识破,青年“嘁”了一声,有失望,但很浅,仿佛这只是个无关要的游戏,成了,乐呵一,不成,亦无妨。

    “你可比看着多了。”青年重新躺,慵懒地打了个哈欠。

    “既不清楚妖□□气,也不知这里是忘渊,实在很难让我相信你见过厉莽。”谭云山仍坐着,只动嘴,没手。对方敢这样肆无忌惮躺,便是不惧他动

    青年厌烦地摆摆手:“什么忘渊,什么厉莽,别和我说这些七八糟的,反正也要忘,听多了疼。”

    谭云山怔了怔:“你知自己会忘?”

    “这有什么新鲜呢,”青年凝望黑暗,侧脸在这一片混沌虚无,被灯之光勾勒亦幻亦真的廓,仿佛随时都会消失,“当你一觉起来发现脑袋空空,心里茫茫,再傻也知是忘了。”

    谭云山:“你不想把记忆找回来吗?”

    青年斜瞥他,乐了:“想啊,但你来教教我,向谁找?”

    谭云山沉默。

    于忘渊之外失忆,还有亲朋好友帮你拼凑,可这茫茫忘渊,何去寻?

    说不清不明的黯然在心底蔓延,谭云山把灯放到他和对方之间的地上,让彼此都能汲取到光,哪怕只被映亮一半,也比尽没黑暗要好。

    青年瞄了灯,再没嫌它刺目,也没挑剔谭云山的沉默,反而自顾自继续:“我后来也想开了,自己的记不住,那我问问别人的也好,所以有段时间我到去找你这样还记着一些东西的人,把问来的听到的都当成自己的往脑袋里,但你猜怎么着?”

    谭云山声音很轻,像叹息:“你记不住。”

    未料青年立刻反驳:“不不不,我记住了!”他单手撑,侧躺着面向谭云山,眉飞舞像在讲特别可笑的事,“但是对方忘了。然后过一阵,我也忘了。”

    谭云山:“但至少你还记得问过别人。”

    青年嗤笑:“我觉我问过许多人,但问的是谁,我不记得了,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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