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灵 - 分卷阅读156

    ：“对。”

    转过，他一步步朝天帝走去。

    左右上仙不知他要什么，意识上前挡他，却被天帝阻止：“让他过来。”

    谭云山就这样走到天帝面前，于两步之遥站定，这个距离刚刚好，天帝，帝后，珞宓，一目了然。

    “擅自使计害仙人凡，无端历劫受苦，算不算罪？”他这一声质问用了仙力，字字铿锵，传遍九天。

    天帝定定看他：“算。”

    “引我捉上古妖兽，直接导致五妖兽聚齐，厉莽世，险些让世间大，算不算罪？”

    “算。”

    “该当何罚？”

    “罪首，忘渊。”

    “不可！”帝后护女心切，言打断，“此事分明有人在背后捣鬼，珞宓只是被利用！”

    谭云山不语。

    天帝看向珞宓：“你只有这一次机会，务必将所有原委来，若有避重就轻，刻意欺瞒，谁也救不了你。”

    珞宓看了帝后，后者。

    她气，来到天帝面前跪，将先前在羽瑶同帝后说的又讲了一遍，并照母后嘱咐的，着重讲她的痴心痴。

    天帝听完，心愠怒，既为布局之徒的狡猾，亦为珞宓的愚蠢。

    谭云山已猜七八分，如今在珞宓的叙述里，合上了所有细节。布局之人就在九天仙界，他知。

    周围上仙心惊诧，突如其来的九天之，竟是如此大局，可又不敢言议论，一时微妙静默。

    帝后不失时机声，温婉而和缓：“天帝，珞宓的确有错，但背后恶徒才是罪魁祸首。”

    谭云山压在她最后一个字声，决之势一寸未让：“罪魁祸首要罚，帮凶也要罚。”

    帝后目光冷来，若寒霜：“你就不算帮凶吗？”

    “算，”谭云山说着朝天帝施礼，“求天帝去心留魄。”

    天帝不解：“九天没有这样的刑罚。”

    谭云山敛眸，一字一句：“不是求天帝降刑，是求天帝帮忙。”

    天帝看不清他的脸，但这场景实在似曾相识：“这是你第二次求我去心了。你知不知今日之劫有一半的因，便是我一时心许了你百年前的‘去心留魄’。”

    “这是最后一次，”谭云山，“我保证，这心绝不会再惹祸端。”

    这保证其实没有任何依据，可天帝还是想答应。他想这九天仙界今日的祸事，也许并非一人一妖之过，而是包括他自己在，整个九天仙界的大错小错累积至今，该有的劫数。

    闭目凝神，他手浮起一团淡金的光，而后金光谭云山心，转瞬，便包裹着一团东西来。金光模糊了它的模样，只依稀透淡淡红，和噗通、噗通的声响。

    谭云山伸一只手到光之，轻轻一托，便将那团光捧在手。

    天帝问：“还要像百年前那样，随意丢掉吗？”

    谭云山轻轻摇，托着那颗得而复失的心走到忘渊之畔，转过来，望着珞宓：“谭云山无辜，但乐不，他不该用那句‘也许吧’给你希望，不该为了躲清静，将计就计让你把他推思凡桥，这是他欠你的，我帮他还。”

    “不……”珞宓想喊不要，可刚刚说了半个字，连真正的呼喊都没发，便听得一声闷响。

    乐之心，那个寄托她全希望之，没忘渊。

    到来，一场空。

    重又没了心的乐回到她的面前……不，这不是乐，是谭云山。

    “你是对的，发肤也好，五脏六腑也好，不过一驱壳。”他指了指自己的，“这里还是疼，原来一旦真的动了，哪怕只剩一丝魂气，仍记得喜的觉……”

    “我发现得太迟，”他笑了，有苦，“所以你看，我们俩都傻的。”

    珞宓闭上，忽然再没任何不甘了。

    未必圆满才轻松，原来死心也能让人如释重负。

    ……

    明媚之光再度普照九天仙界时，冯不羁终于醒来。他在同自己仙阵附近第一只爬忘渊的妖兽战斗时，被后厉莽嘴的黑雾毒至昏厥，和郑驳老一样要星辰炉，但因毒浅，半日便魄回，缓缓苏醒。

    他自床榻上坐起，还没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就先听到了传遍九天仙界的天旨——

    【乐，无辜凡历劫，致厉莽现世，不知者无罪，虽擅闯九天，然助九天渡劫有功，功过相抵，复乐仙人，归蓬莱；珞宓，因一己私致无辜仙人落思凡桥，是为不善，明知事有可疑却仍一意孤行，是为不察，终致妖九天，其罪难恕，赐冰笼贬谪之刑，永世不得成仙。】

    ☆、第66章 第 66 章

    九天前, 天旨降, 谭云山无罪, 珞宓冰笼贬谪。

    九天后，谭云山仍昏迷不醒。

    据说谭云山听见天旨时, 正在九天宝殿门等待通传, 他是大战后第一个来九天宝殿求见的，全然没有“天帝也需歇息片刻”的考虑。结果没等来接见，倒先等来了天旨。

    依仙侍所言，乐仙人在听见天旨后轻轻舒气, 静默良久, 忽然倒地。

    天帝亲自为他探了魄, 给十六个字——心伤至仙魄, 积郁不散，恐反噬其, 闭之。

    这是南钰第一次知, 原来真正的伤, 剜心也没用。得仙魄都扛不住, 只能闭之自保，该有多疼？

    没人知谭云山什么时候会醒，连天帝也说不准。白双不乐意守着他，早就回了白鬼山, 剩南钰和冯不羁时不时去蓬莱探望。

    今日, 冯不羁也要走了, 他毕竟不是仙, 不可在九天仙界久留。

    南钰一路将他送尘，送回凡间。

    冯不羁：“若寻到救既灵妹的方法，唤我一声，刀山火海，义不容辞。”

    南钰与他对视片刻，重重。

    冯不羁转离去，仍是一补丁，背着他的桃木剑，看得久在尘世风餐宿，却看不降妖伏行。

    一场大，扰得九天不宁，却意外有了让冯不羁解开心结的契机。

    前任礼凡上仙来尘华的时候，南钰还以为对方找错了人，直到他说烦劳尘华上仙将这信转冯不羁。

    那信冯不羁是当着他面看的，他也由此知晓了伙伴一直不愿多谈的尘封往事。

    冯不羁不愿成仙，起初的确是因为前任礼凡上仙的倨傲态度，但真正让他从“不愿”变成“誓不成仙”的，却是二十年前，即前任尘华上仙最后一次凡渡他时，因一念之差，铸成的大错。

    当时的礼凡上仙已耗尽耐心，屡劝不动，竟引来天雷打算行让冯不羁渡劫成仙。彼时冯不羁正在一借宿人家的茅草屋上汲月华修行，天降惊雷，他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