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灵 - 分卷阅读62

    一件事。”

    语毕，他把悬在半空那只手轻巧转弯，确指向尘华上仙——

    “他刚刚收了的那个东西，不是妖，是仙。”

    ☆、第25章 第 25 章

    谭云山说完这话就后悔了，因为他已经从既灵恍然大悟的眸里预见了事的走向。

    果然, 一刻小姑娘松开他, 动作之果断透着“反正你也没受伤那我就要正事了”的理所当然, 后站起面向尘华上仙, 无需问，直接肯定：“你不让我们轻举妄动不是怕我们对付不了它，而是怕我们伤了它。”

    冯不羁也后知后觉：“难怪谭二的菜刀砍过去没反应, 你的六尘金笼也收不了！”

    南钰有些尴尬, 原本不想生这么多枝节，他的计划是收完灯, 简单敷衍两句拿回去理, 就顺顺当当走人的。但被问到这儿了, 再不给个代也说不过去：“这的确是九天仙界之, 但我也是回去打探一番方才确认，不让你们轻举妄动, 是因为那时我也不能确定究竟是什么，既怕你们伤了此，亦担心你们被此所伤。”

    既灵看着他, 不为所动，漂亮话谁都会说, 先说那叫客气，现在说那真是听不半真诚：“上仙不必和我们解释, 只烦请告诉我们, 此为何, 以及上仙想将其如何置？”

    南钰光是端着尘华上仙的庄重就已经很辛苦了，这会儿还被咄咄人，声音里已不自觉溢满无奈：“此为九天仙界的灯，间镶嵌日华宝珠，可永世明亮，不知为何落于人间。我此番将它带回九天仙界，自是要将它归还原主。”

    “就这样？”既灵看着对方手的金袋，声音透着微微的冷。

    不愧是仙，被封袋了，却仍透足以映亮一方山林的光，刺得人睛疼，心里堵。

    南钰不明所以，也忘了客气一句“姑娘”，直接反问：“不然你还想怎么样？”

    既灵面容正，声音定：“它给这个村带来这么多苦难，即使是仙，也该受罚，不然怎么对那些因此受苦的村民代？”

    南钰回听说还能罚件的，颇觉新鲜：“如何罚？”

    既灵就给两个字，简洁，冷淡：“毁了。”

    “这怎么行！”南钰后悔好奇了，不，是后悔死了！

    “怎么不行，”既灵直直看他，“难就因为是神仙的东西，害了人就可以网开一面吗？”

    南钰这辈……不，连上辈都算上，就没遇见过这么不讲理的姑娘：“这是个死件，哪来的什么害人不害人，就是因故落于此，恰好上面镶着日华宝珠，所以才连累村落的黑夜亮如白昼，现在我把它拿走，不就都解决了！”

    既灵追问：“因故落于此，因何故？”

    南钰简直招架不住：“就、就是不小心落来的呗。”

    既灵：“那是谁不小心让此落来的，烦请上仙把他叫来。”

    南钰脱而：“什么？”

    既灵一字一句：“负荆请罪。”

    南钰无语。

    他现在怀疑自己遇上了一个女疯。让仙人来给凡人负荆请罪？她怎么想的！

    既灵不觉得自己提的要求过分。她以前不关心世间有没有仙，自然无所谓恭敬与否；后来知了确有九天仙界和仙人，但看看这些仙人的事，放任妖兽槐城肆，放任仙祸害幽村，没一件得上凡间那鼎盛的香火，这时候再来要求她恭敬，抱歉。

    没有恭敬谦卑，只有是非对错。

    “尘华上仙。”既灵忽然毫无预警喊了完整仙号。

    南钰不自觉正起来，就听见既灵问——

    “如果今天落在这潭的不是仙而是妖，你当如何？”

    南钰嘴抿成直线，微微皱眉。这个问题的答案明摆着，但在此刻说，却显得那么不合时宜。

    既灵替他回答：“若今天为祸幽村的是妖，你尘华上仙早在刚刚立于潭边时就手了，而且绝对不会担心磕着碰着它，或许连收服都懒得，直接就用法力将其消灭了。”

    南钰语。

    既灵的每个字都是他当时心所想，实在豁不脸面撒谎称“你讲的不对”。

    既灵定定看了他半晌，终于问那个自己最想不通的疑惑：“为何罪魁祸首变成仙，就错也不算错了呢。”

    南钰回答不上，更要命的是，他居然开始认真思索既灵的话，且越琢磨越觉得人家说得没错啊。

    当他觉到仙气，第一反应是回天上清楚，再打算；得知是仙，接着考虑的就是如何安全收回；但从始至终他都没想一，这东西给别人带来了灾祸，对于那些遭殃的人，仙和妖有什么区别呢？

    南钰思索的同时，既灵其实也有些冷静来了。

    她忽然意识到，错不在尘华上仙，要怪，也只能怪遗落灯的那个人，只是那人不面，尘华上仙作为她见得到的唯一仙人，就不幸成了迁怒对象。

    “对不住，”南钰破天荒了歉，既为无端受苦的村民，也为自己接来要说的话，“但毕竟是仙界之，我不能随意置，必须带回天上。”

    既灵不言语了。

    灯在人家上仙法里，她知抢不过，只能苦婆心。但此刻明显对方已有了决断，她多说无益。

    南钰心里惭愧，说实话，成仙几百年了，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事不怎么样。

    “抱歉。”他又真心说了一遍。

    既灵本想说你该歉的不是我，而是那幽村的百姓，但看着对方里真心实意的愧疚，又把这咄咄人的话咽去了，只问：“若此再落人间怎么办？”

    南钰连忙：“此番回去我一定会让他多加谨慎，切勿再心遗落。”

    既灵蹙眉 ：“‘他’是谁？”折腾这么久，总要知心惹大祸的是何方神圣。

    不想得到的回答却是：“现在还不知。”

    既灵无语：“你到现在连罪魁祸首是谁都不知？！”

    南钰被质问得已经有抬不起了。

    说也奇怪，自从那句“对不住”，他心里就开始发虚了，毕竟不占理，连带着就有怵这位“义正言辞”的姑娘。现在，他只想赶回九天仙界。

    从既灵开始火，冯不羁和谭云山就悄无声息凑到了一起。原本他俩是想等局势不妙的时候来，或好言相劝，或活活稀泥，但后来发现既灵在气势上完全碾压了尘华上仙，于是他俩那一腔帮助伙伴的血就慢慢降温，最终成了对尘华上仙的同。

    惹谁，都别惹倔姑娘。

    谭云山刚在心里叹，就听见天上传来另外一个姑娘的声音——

    “灯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