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儿 - 分卷阅读64

    了父皇、也仅仅是因为父皇而存在的。

    所以他不在乎太的名位、不在乎手里握有多少权力，更不在乎未来自己是否能够承袭大统、即位登极。因为由始至终，他在乎的，从来都只是父皇的安危、父皇的治世……和父皇的而已。

    当父皇于他而言便是全，早已固的，又哪还有斩断除的可能？

    他唯一能够的，也只有尽快收拾好绪，在父皇察觉自个儿的异样前先一步将一切掩藏起来而已。

    回想起今日临门前的、和回以来那些共享天的好时光，萧宸心悲意愈甚，却终只是拉了拉被将脑袋蒙得更牢一些、然后隔衣揪握住前挂着的平安扣，藉此觅得些许依托和安。

    或许是今日接连几番波折、绪起伏太大了的缘故，尽蒙缩在被里的姿势对平日习惯敞着睡的萧宸而言并不舒服，可躺着躺着，竟也真酝酿了些许睡意，让他最终轻轻阖上了、带着角未的泪迹就这么缓缓陷了沉眠。

    ──因此刻笼罩着心的疲惫、和早已镂刻魂灵的信任，当帝王的步履缓缓踏偏殿行至榻边时，熟睡的少年并未因此惊醒，只是本能地将朝床榻外侧挪了几分、同时呢喃着咕哝了声：

    「父皇……」

    因整个脑袋瓜仍给蒙在被褥里，少年呼唤的嗓音听来模糊而不真切；但其间蕴藏着的无限依恋，却仍透过了重重阻隔、再清晰不过地传递给了床帷外静静伫立着的影。

    ──萧琰本只是来看看的。

    他本只是耐不住思念，想在就寝前看一已有八、九个时辰未见的。床榻边垂落的纱帐和室里平稳规律的吐息让他殿后本没打算停留；却不想只单单近前、隔着只放了一层的床帷往里望了一，他的脚步，便再也没能从儿榻边挪开。

    更别说听到那句呢喃低唤之后了。

    望着薄薄纱帐、那将自己裹成了个蚕蛹，却又因隐隐觉到了什么而不断挣扎着向外蠕动的少年，萧琰眉间杂与苦涩浮现，却终还是在片刻迟疑后撩起了床帷，侧在儿榻边坐了来。

    然后，将那一直意识地寻觅着熟悉源的少年躯圈拥怀、尽可能不扰着人地揭了儿蒙着脑袋的锦被。

    许是睡熟了自动放松来的缘故，萧宸的被裹得并没有看上去那样。几乎是萧琰稍稍使了力，原给少年抓着的被角就从掌了；而后者犹带泪痕的致面庞，亦就此再无遮蔽地映了帝王里。

    萧琰的心在霎那间揪得死。

    记忆里，上一回瞅着宸儿落泪，已经是六年前设计铲除氏时的事儿了。

    在那之后，曾一度像个泪包的宸儿便再不曾落过泪──至少不曾当着他的面──回后更一贯表现得而独立；却不想今日、今时，他竟会在这况撞着了儿哭泣落泪的模样。

    想到自己于承殿临幸祈氏的时候、宸儿正一个人瑟缩在榻上泪眠，萧琰只觉得一时有若刀绞，让他便知不该，却仍不自禁地俯低首、万般怜惜地轻轻吻去了少年面颊上残留的泪痕。

    ──就像不久前那场颠鸾倒凤的事里，他边凝视着祈氏动的模样、边在无法遏止的妄念里过的那般。

    不同的是：妄念里，他吻去的，是宸儿在他的疼难耐愉的泪珠；而此刻吻去的，却是明显于委屈的涸泪痕。

    他不知宸儿的委屈是因为楼孟允的无耻，还是自个儿今日留宿承殿──尽他最后还是放不──的决定。可不论原因为何，单是自己没能在儿难受的时候陪在对方畔，就已足够让萧琰自责痛悔万分了。

    只是尝着少年颊上微微带着的咸意、觉着肌肤那无与比的细致和温，饶是帝王不久前才怀着满腔的罪恶绪在祈氏上狠狠宣过一番，周的气血却仍难以自禁地掀起了阵阵躁动；原已平抚多时的望，亦无法自控地再度抬起了。

    自无从忽视的反应让男人面上少有地袭上了一抹狼狈；却便知不该，也依旧舍不得将由畔移开……望着那张近在咫尺、一瞧便知承袭了自个儿血缘的清面庞，受着越发涨的念，萧琰心涩意愈甚，而终是再难自已地将移了几分，轻缓但确实地覆上了儿形状姣好的粉。

    ──真是疯了。

    对自己的儿生此等龌龊心思，不是疯了，又是什么？

    若不是疯了，为人父的他，便不会在幸妃嫔时意识地将人代换成宸儿，更不会不自禁地设想起宸儿在他息颤栗、不胜的模样，然后难以自地就此迷醉沉沦。

    父相，即使是在这从来与「净」二字无缘的廷里，也足够骇人听闻了。

    但可笑的是：真正意识到自的那一刻，比起惊骇、比起不解，萧琰受更为刻的，却是一类似于「原来如此」的恍然。

    因为这份逆悖德的思，其实早早就有了迹象。

    回想起来，若不是这所谓的「父亲」早已越了界，他又怎会如此生怕宸儿飞他的掌心，甚至反于宸儿和旁人的亲近往、连他一心一意培养来辅佐宸儿的容儿也不曾例外？

    可这样的恍然，又何其荒谬、何其可笑？

    宸儿不仅是他血脉相系的嫡，更是背负了他无数期许、日后将要继承大统的储君，他无论对谁动了妄念也好，都不该对宸儿生如此骯脏的心思……偏生在这世上，唯一能让他如此信任、亲近、在乎的，由始至终都只有宸儿一人。若不对宸儿，他，又还能对谁生这样的烈而挚来？

    觉着极富弹的温、和阵阵拂过面颊的吐息，帝王只觉得整个人喜得仿若置云端，周肌肤更是无比，几乎耗尽了他全的气力，才能勉压抑了心底一步品尝儿间芬芳的冲动……意识到再这么去，他迟早会失控地对怀里视若珍宝的儿犯无可挽回的罪愆来，萧琰才依依不舍地抬起松了手，迫自己将双和臂膀由少年那令人心醉的躯上移开。

    ──而由始至终，被他碰、轻薄了的萧宸，都不曾因外界的侵扰而由睡梦醒转过来。

    知宸儿会睡得这样沉，是因早已习惯了他的气息和拥抱、更对他发自心底地信任亲近的缘故，萧琰只觉得积蕴的杂苦涩愈甚，却方起榻、就此远离那个他想要到了极，却无论如何都不能要的少年，便让后一拉扯的力生生止住了动作。

    以为是醒了，心里有鬼的帝王忍着忐忑侧回首，只见榻上仍旧安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