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剧魅影]鸢尾礼赞 - 分卷阅读59

    孤注一掷折断的杖和兰德那献祭式的“一忘皆空”……艾琳终于明了此前那终日在自己心间回的哀鸣是从何而来了——那歌声极，叫她一听便忍不住浑颤栗……可它太过迷惘，也太过幽寂，绝不是一个没心没肺的小女孩儿能够于睡梦衍生的荒诞的狂想。

    “你对幽灵的歌声倒是乎我意料的锐啊。”兰德仍是仰面躺在雪地上的姿势——他远比艾琳更加虚弱。可他冻得青白的脸庞上全是毫不掩饰的恶劣笑容，“可这有什么用呢？反正你迟早会再次忘掉的。”

    是的，她迟早会再次遗忘从前的一切记忆，从兰德第一次对她使用“一忘皆空”之后，到他最后一次对她使用“一忘皆空”之前——这是献祭施法的特权。为了维护这一特权，就连她此前分明恳求过的系统都自觉保持缄默，不给任何提示。少女到自己的心脏阵阵缩，恍惚迸发一比在时光里踽踽独行更加刻的悲哀。

    “你的卑劣愚蠢也真是乎我的意料！”但艾琳还是努力站起来，甚至迫自己从嘴角挤一丝冷笑，“导师总会对我歌唱，而你……看完‘世界既定的轨迹’就乖乖灰飞烟灭吧！”少女翡翠的瞳仁还谨慎地藏在睑，只能从语气听她心底翻腾的绝大分轻蔑、憎恨和微不可察的为亲近者所背叛的痛心。

    “作为老乡，我祝你别被‘既定的轨迹’早一步碾压成灰呀。”兰德底飞快地闪过一抹被刺痛的神，但声音还是懒洋洋的，因为寒冷有些明显的颤音，“啊，就算要当炮灰，起码也要持到跟主角会和哟。”但艾琳已找准方向跌跌撞撞走开了。

    两仿佛了许多砂砾，一面胀刺痛一面落泪，上则是砭骨的冰冷麻木，就连那隐约的哀鸣都早已归于沉寂。可艾琳仍在雪里固执地行走着，双闭，思维放空，她仿佛变成一副不知疲惫的傀儡，忠实地循着冥冥之命运线轨的牵引舞动。

    “呲—”极短促的一声异响，大约是骑士靴后跟上的刺过了什么，混在积雪被踩碎的声音里毫不引人注意。艾琳愣了愣，缓缓蹲，忍着刺骨的寒意在雪里摸索了一阵，捧一方狭的来。少女还未完全麻木的手指小心翼翼攀上表面，在来来回回的挲里终于渐渐勾勒一段熟悉的纹——是那个被她吐槽了好多回的铁盒！艾琳迟疑了一会儿，把盒在手里，直起躯继续行走，在风雪里添了不少细小伤痕的脸庞上显似哭似笑的诡异神来。

    艾琳脚第二次发不寻常的声音时，她摸到的就是幽灵那冷的假面和假面凹凸不平却格外熟悉的脸庞了。

    果然，你我从未远离。艾琳手底的躯比她的肤还凉，她仍闭着，却小心翼翼俯拥住那冰凉的躯。心仅存的温相贴，两人便都从心底绽开一个安心的笑容来。

    风雪早就停了，气温的回升却相当缓慢。鉴于艾琳暂时还不打算跟她的幽灵先生共赴黄泉，少女以绝大的毅力“挣开”人的怀抱，在四周仔细摸索起来。

    “赌上我两辈魅影迷妹的尊严！亲的你一定不会不给自己留后路，对吧？”艾琳自言自语给自己鼓劲，总算在力耗尽之前绝逢生——她抬脚对一丛几乎完全掩藏在树之间的“野菌”狠狠一踹，就听见树一片积雪被推开的声音。艾琳谨慎地伸手往前探了探，手底微微凸起的砖石和空气里隐隐传来的蜡油气息显得是如此可。

    “果然是天不亡我呀！”艾琳神一震，回抱魅影，犹豫了一，探手摸到那个丑乎乎的铁盒，贴着暗斜斜向延伸的底面丢了去——这时候她显然已没有足够的能力去排查暗可能存在的危险了。

    没有不明气，也没有箭雨倾盆或烈火熊熊的声音。一片寂静，铁盒落地的声音显得有些渺远，脆地掐灭了艾琳用仅剩的力合意志力架着一个昏迷不醒的人慢慢挪过暗的心思。

    “很好，应该没什么脚就完的机关……从我第一次回夏尼家算起也就一年，我亲的幽灵，你可千万别告诉我这条新设的手已被你装上了更加凶狠隐蔽的爪牙！”少女的低喃带着人特有的缠绵。她咬咬牙，小心翼翼褪自己漉漉的外——一条合和筒靴用的朴素裙；她还扯了扯的衣，不过立刻就发现它而窄的袖筒已经粘在自己肤上了，因为听到一阵隐约的撕扯的声音——她的觉因为久的寒冷已经十分麻木了。

    可是这怎么够呢？艾琳想起自己之前摸到的几级砖石台阶——它们每一级都不太宽阔，连在一起还形成了更不友善的坡度。

    这对我们虚弱的可实在是个严峻的考验。艾琳叹了气，忽然无比怀念夏尼小日常穿着里无一例外的繁复衣饰——她以前总是嫌弃它们不利于行她所钟的锻炼，可这时候想想，那些层层叠叠的柔缎带、和大朵的蝴蝶结是多么可啊！倘若她不是看到兰德的穿着，为了方便赛擅自换装，此刻哪还用为如何保护两人脆弱的颈发愁呀！

    想起兰德，艾琳忍不住磨牙——天知那疯到底想怎么样！不过……在这儿难得有个老乡，但愿菲利普能及时救他吧。这时候她甚至不太尊重地想：不知克莉丝汀想起导师时的心是不是就跟自己此刻一样？

    思绪习惯漫无边际的飘飞一儿也不影响少女扒掉人外袍的动作——反正早就定了，而这也还不至于“赤诚相见”对吧？艾琳一面自我安，一面用手上的衣把两人的脑袋都仔包裹起来，黑袍在里，宽敞的裙在外，但要注意不让黑袍上展现魅影品味的优雅小装饰硌到脆弱的后脑、鼻或睛。

    其实不仅是艾琳的裙被打，埃里克的黑袍也难逃雪的浸渍，甚至因为他几乎被埋雪里而得更加彻底些——即使艾琳包裹时已经格外注意留呼的空间，但两层布的包围仍旧给她一渐渐鲜明的窒息。

    “好吧，到现在，我们也只好抓时间赌一把了！亲的幽灵先生，请祝我们好运！”限于仄的活动空间，少女用脸颊轻微的磨蹭代替了一个缠绵的吻。终于，她抱自己的人，一翻，顺着石阶延伸的方向义无反顾地了去。

    “砰砰砰……砰砰砰……”暗里回起连绵不断的闷响，那纤巧细密的台阶在与血之躯撞击产生的不间断的钝痛里被无限拉。当两人终于狼狈地到底，艾琳已经一儿也不想知自己全将要添多少青青紫紫的硌痕了。更麻烦的是，即使有衣的缓冲，后脑连续不断的震也难免激起烈的眩……

    不知过了多久，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