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娘
摇了摇
，“还不是老样？就是七八天前，我
去看娘娘，绕到她那里坐了一会，她还说日无聊难打发，要我带几本书去给她看呢。”
七娘微微一怔，待要说什么，又若有所思地将话吞了
。“也好，她能安静度日，就是福气了。”
二娘看着她叹了一气，也
，“这话说给你听，也是一样的。很多事过去了就过去了，未必要再翻起来，能安静度日，也就算了。”
她一向是公正严明，对于五娘的死，态度虽比不上大太太的疯狂，却也十分积极。如今居然换了语气，说
这样的话来，七娘自然吃惊。
她扫了二娘一
，却才发觉，这个二十**岁的少妇，在这一瞬间
的疲惫，竟有了些老年人特有的颓唐。
想她以妙龄
主孙家，在公婆跟前服侍得无微不至，家里家外的无限琐事，都要她亲自安排不说，里还有个太妃需要全心应酬。虽然娘家
势，但比起孙家来，总还是落了
风，恐怕没有少受婆婆的
搓。如今好容易修成正果，成了名正言顺的一家主母，后堂却还有个多病的婆婆要伺候，孙立泉借着嗣的名义，一个接一个地抬举小老婆……
就算人人羡她尊贵，私底的寂寞与心酸，却也只有自己知。
更可怕的是，二娘这样，已经算是贵妇最幸福的人了，至少她的亲儿活了一个，见着就要立定世之位，庶们年纪又都很小，通房听话和顺，没有一
声音。婆婆虽然多病，到底也还明理，和小姑的关系，也说得上
洽，比起很多锦衣玉
的活死人，二娘的日算是真过得不错了！
七娘竟有些后怕。
忽然间，她不敢想象自己嫁到权家或者桂家之后，过的是不是二娘一样的生活。
两个人唏嘘了一会，二娘才振作
神，叫了小寒来，威严地冲她了。
小寒就低眉顺，无声地退了去。
“她这几年来倒也很听话，就提
着在我
边，帮我
家。”二娘随告诉七娘，“只是在侯爷跟前，不大见
！”
没想到小寒倒是以这样的办法，上位成了姨娘。
七娘想到初娘的生母，就曾经是大太太的陪房，虽然见，但却难产去世，一时间就觉得小寒不见，也不是什么坏事了。
没有多久，小寒就带了两个年账房，了屋，自然有人在两个主母跟前放了屏风，遮掩住了她们的影。
“这是我们孙家自己产业上的账房，倒不是纤秀坊里的人，世代都在家里
活，是最可靠的。”二娘向七娘
待，“你有什么话要问就问，我去还有一事
……”
只看二娘借的是孙家自己的账房，就知她以这样的年纪执掌侯府，实在不是侥幸。七娘会向她开，肯定是不想惊动娘家，她没有以纤秀坊的账房来应求，可谓是
贴七娘到了极致，又主动回避，不去打探七娘的用意，就是二娘事的过人之
了。
七娘也没有客气，她站起，将二娘送到了门，又拉着她的手低声请托，“难得四郎、五郎过来，二
多陪孩们玩玩……说一些五的事，给他们听吧。”
二娘底顿时就划过了几许
伤。
“好！”她了，又
地
了七娘的手。“我看两个孩都
得很茁壮……小五地有知，也能安心的！”
七娘一浅笑，轻轻地了。
送走二娘，她又踱回
厅坐，轻声请两位账房，“先生们请勿客气，坐。”
两位账房顿时低眉顺地站起来，
沾着椅边，抖抖索索地坐了来。
“其实请两位先生看账，为的就是稳妥两字。”七娘的语调还是不不慢。“两位先生都是有年纪的老成人了，也知里的忌讳……”
她拖了调。
“少夫人请放心！”其一个账房，就掏手绢
起了汗，一边低声保证，“小人几个都是家生儿，从小受到训导，知该怎么说话，怎么事的！”
七娘满意地了，“那就好——我也就是白嘱咐一句。不知这几本账，先生们看了端倪没有？”
两个账房对视了一，便又都跪了来，从怀掏了一个小本，趴在地上，由一个人开始低声地为七娘讲解起了账本的猫腻。
这一说，就是大半个时辰。
七娘始终听得很神，就连她边的立夏、白，也不时低记些什么。
等两个先生说完了，七娘才啜了一茶，继续发问。
“这么说，竟是大厨房采买、金银
损耗上，问题最大了？”
“是。”两个账房的回答都很肯定。
“那以你们的估计，大概一年间能有多少两呢？”七娘调整了一姿势，漫不经心地平整起了自己的裙角。
“手些，五六千两是有的，松些，也有个四五千两。”这两个账房倒也答得
有成竹——想必是早就料到此问，是以早好了准备。
七娘嗯了一声，又问，“那，照你们看，一般的账房，能看得这里的不对吗？”
两个账房对视了一，一时间均愕然不已，竟都没有声。
七娘等了半天，才
促般地清了清
咙。
“这……若是十多年的老账房，一般也都能看些不对来，但不细心的、胆小的，多半也就这么放过去了。”其一个才乍着胆回答，“不敢瞒少夫人……这里面的缺漏，也都不是不能商榷的。”
乎他二人的意料，七娘居然满意地了。
“我想着也就是这样。”她低声自语，“巧，真是安排得巧。”
她冲白挥了挥手，起转了后堂，没有再和两个账房多客气什么。
难得到定国侯府客，七娘自然要去拜见孙太夫人的，因孙太夫人不好，直到午后才起得，吃过午饭，不免又要二娘带去拜见过了，再来和几个孩们一起说说话，也就到了该回去的时候。
二娘将七娘等人送到了大门，见四郎、五郎被两个养娘抱着上了车，小世去扒着车边和弟弟们说话，脸上就泛起了一丝笑，她转叮嘱七娘，“家和万事兴，有什么事，你也不要动作太大，还是要以
蓄为上。”
七娘顿时知自己可能的动机，没有瞒过二娘的慧。这个通透的贵妇人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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