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起居注 - 分卷阅读5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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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人谨慎、个温和,又曾是太皇太后心 的继位人选。他面继承的话,立刻就能把国政拿过来,分量总要比个孩沉些,镇压局面,也算是比较有力了……起码,我是会这样向太皇太后和三位阁老提议 的,但最后到底是他还是你弟弟,那就要看他们的决定了。”

    栓儿凝固的神略略一变,望着她那冰冷、猜疑的神,略略化了些许,他寻思了一会,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询问徐循,“可……可若我不当皇帝了,我……又会如何呢?”

    “到时候,吃粥吃饭,也就由得人给了。”徐循,“一般来说,封藩王,去个偏远的地方就藩,别再京,可能这就是最好的结果了。若是不好一,你叔叔发狂起来,把你暗害了——也不能说是没这个可能。”

    见栓儿神变化,她又补充,“不过倒也有个好——你不是不想上课吗?若是如此,你就真的再不必上课了。就是你想学,也没有人会来教你的。”

    栓儿神,顿时一变,他几乎是本能地维护着自己的地位,“我——谁说我不想上课了!我就是……我就是希望先生们和气些么!”

    其实他的要求,也十分正当,作为一个十岁的孩童来说,栓儿的表现够优异的了,比他还大了些,和栓儿比,活得简直都浅了一层。徐循却没有赞同他的说话,她冷冷地,“皇帝,很多事,是天不从人愿的。就算你是天,也不可能由着来。”

    既 然栓儿能懂,她说得也就不是很直接——栓儿也明白了她的意思,徐循指的并不是他的学业,说的是他对母亲胡言语、讥刺外廷的那番话,亦是他对太后语不逊 的那番话。正是他由着,不加考虑地说了这些让自己快的话语,现在局面才会突然间坏到这个地步,坏到了徐循都要问他‘你还想不想皇帝’。

    他握着扶手的小拳泛了白,“好……那就不说这个!娘娘您只说,若、若我还想当皇帝,又该怎么办?”

    “我并没有威胁大郎的意思。”徐循轻轻一哂,神转利,“不过,若你还想当个好皇帝,那便真不能再由着来了。”

    见栓儿默然不语,意似默可,她心雪亮:到底还小,见事惊惶无措,已经是默认把主导权给了自己。

    “方 才我说的话,并没有一句是在讹你。今日的事一旦传去,你在天人心的地位、形象,必然会遭到沉重动摇。”徐循,“国朝重孝,印,发,都是弘扬孝之举,今日的事,不论有多少,又不论是不是巧合,总是不孝之举,你今年才十岁,已经如此作孽,等到成年执政,又该如 何?”

    她顿了顿,“你能名正言顺登位大宝,靠的无非是你的血脉,连血脉都悖逆。各地的藩王,听说此事以后,若有一二不老实的,要 造反的借都是现成的。更别说你在朝堂上本来就没有丝毫权威,臣们暂时尊奉你,是因为你的血脉和‘父相传’的王,可若是觉得你能力不足、心不正, 自然又要有一批人会起些小心思……你想当个好皇帝,是不是?”

    栓儿默然片刻,又,他似是还没意识到事的严重,刚才不过因为自己气病了母亲而惊慌,可此时听了徐循的分析,却是真的开始惧怕了。原本还直的脊背已经低了来,亦不敢和徐循对视,只是到底还撑得住,虽然诸多细节,已经了心绪,却终究未曾啼哭。

    “既然如此。”徐循,“那这件事便从未发生过。”

    栓儿蓦然一惊,抬望着徐循,几乎有几分不可置信,徐循也望着他,缓缓,“太后从未来过,只是今日恰好在清宁发病。之前的那番对话,从来也未曾发生过,连太皇太后都不必知……把王振给我,你现在应该去清宁侍疾问好了。”

    栓儿犹未信,“这——这样的事,怎么能隐瞒得住!”

    徐循想到文皇帝年间鱼吕之,死去的那数千女,不禁微微一笑,“里发生的很多事,外人从来都不知,死了多少人都没一音信,要掩藏一个病人发病的始末,又有多难呢?”

    “可、可……”栓儿语无次,“可那些女……太医……”

    “柳知恩已经在清宁了,那些人的名字,都已经登记在册,”徐循说,“在你亲政以前,他们不能了,若是外风声,所有人都会被送到东厂。她们本就是你母亲的心腹,再分说一番利害,也不会胡言语的。”

    顿了顿,又,“至于两名御医,你更可以放心了,他们若不知谨言慎行,也就坐不到现在的位置了。”

    太 后在清宁里发病,知的也就那么几十个人,徐循正好在前,局面立时被控制住了,算来算去,知太后风的不过数十人,知太后风之前去过的可 能还要再少——太后去哪,又不会广而告之,也就是跟着门的人知罢了,而知太后和皇帝在角的,也就是那寥寥数名心腹,以及当时在场服侍 茶的大女,总数都不会超过十人。要控制消息源,其实并不难,徐循问,“你和太后拌嘴时,边伺候的都有谁?”

    小皇帝先摇了摇,又回忆了一番,方才勉,“娘门时我在读书,本来也没多少人在旁……我也记不清了。”

    徐循叹了气——算了,反正今天当值的人也是有数的,多效法清宁罢了。

    “总之,把这几十人押在里不许去,对外便宣布太后忽然卒……这也不是什么罕见的事。”徐循说,“没人知的话,也就当正常的病来办了。”

    被她这一分说,栓儿的神也放松了,徐循凝视着他,又,“不过,要把一件事当作没发生过,光靠关人、押人也是没有用的。你得真的把它忘掉,在你祖母跟前、你嫡母跟前……都忘记它,打从心底地忘记它。”

    栓儿默然片刻,还有些不能接受,“话都说去了……真的能和没说过一样吗?”

    从他的神态来看,他并非纠结于‘已经放言要废太后,如何能言’,不,栓儿还没有建立起一言九鼎的自觉,他更担心的还是造成了如今的伤害后,如何同太后相,这一问,问得并不抗拒,反而蕴了隐隐的希望。

    “皇 帝说话不算数的时候多了去了。”徐循告诉栓儿,“你不是想个好皇帝吗,依我看,但凡是好皇帝,总都免不得言毁诺,也总都免不得一些不光彩的事……不 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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