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就这么老去的，非得要过了这些年，猛地回
看看，才明白和当年的自己比，现在是老了许多了。”
皇帝
，“你才几岁，就说老了？如今是这样想，指不定十年以后、二十年以后再看现在，又觉得现在的自己，是‘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
说愁’呢。”
徐循想到十年后、二十年后，自己还是要生活在这一
一样的永安
里，还是要和同一群人打
，不禁发了发抖，，“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了，现在想也没什么用。谁知十年、二十年以后，我在哪里呢？没准到时候，早都去了。”
皇帝瞪了她一
，喝，“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什么？还不自己打嘴？”
他倒是真动气了，徐循被他吓了一
，忙敲了三
桌
，笑，“我就随便说说么……大哥你
嘛这么凶。”
“你终究是没病过，不知病人的苦。”皇帝也放缓了语气。“闲着没事就这么咒自己，好玩么？再说了，二十年后你去了，那要我怎么办？”
徐循倒没从这个角度想过，闻言心不禁一
，忙又检讨了几句，方才拉开话题，“听说，太那里已经开始翻修了？”
这十年来，太基本都是空置，现在翻修，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嗯，栓儿今年懂事了不少，如今读书也很努力。”皇帝，“我想明年
天就让他
阁读书。”
阁读书，讲学的地
惯例肯定是太，这没什么好说的。不过栓儿才七岁，这就住去好像有太早了，徐循，“这就住去吗？皇后能放心得？”
“到时候再看吧。”皇帝随
说，“住不住也就是一句话的事——你怎么闷闷的？”
壮儿
为弟弟，事事看的都是栓儿这个哥哥的例，栓儿七岁住去了，壮儿岂非明年也要去住？徐循，“没有，就是觉得孩还小了。唉，不过说起来也觉得没什么，就是去住了，一样也是晨昏定省，照旧见面的。”
“是舍不得壮儿了？”皇帝还不知徐循？一语
的，他笑，“你说的是一个理，还有一个，壮儿毕竟是弟弟，也可以放松。想多留几年，那就留着也没什么，就让他十岁上再读书好了。”
里对藩王的教育，素来都是如此轻忽的，多留几年也不算奇。徐循听了，不免
微笑，“再看看吧。”
家 
里短，每日里都有这些琐事，年轻时可能还觉得这些事是‘案牍之劳形’，到如今，竟也能从里找到几分趣味。这一代的故事渐渐告一段落，一代的故事又开 始了，儿阁读书，女儿的婚事、嫁妆……多少过去的伤痕，在这些细细碎碎如沙砾般的琐事之，渐渐也将被掩埋。
既然定了是石郎 君，阿黄的婚事也就抬上了日程。虽然冬日有太生日，又有年事，但徐循也没耽搁这事儿。早已令赵嬷嬷开了库房，把当年仙师托她保
的财
都清来，和 当年的册对上了，再一一地添减，有些过时的、折旧的，徐循便自己补上好的，反正这些年间，她所得赏赐不少，支一些，也是绰绰有余。
仙 师当年被废时，几乎把大
分自己的集藏都送到徐循这里代存，她
门时的嫁妆，是廷代办的，排场还能小了去？就这还是阿黄自己的私房，算是添妆
质，官方 自然还要给她准备一份嫁妆的。最后汇总来的嫁妆单，厚厚一摞，徐循翻看着都觉得过分耀，偏偏皇帝估计还觉得对不起阿黄，有几分补偿的心思，又给她划 定了几
庄——他皇帝得久了，手笔也越来越大，刚即位时，赏给徐家的地也就是两百顷，这回给女儿，手就是千顷，一都不带
糊的。
徐循本已觉得阿黄的嫁妆实在是太豪华了，就这又添了千顷地，更是有不妙
觉，只是却又不好说的，结果，这一阵饮宴时，皇后倒是乐呵呵的，几个公主的脸都不大好看，才刚腊月，皇帝也不
兴了：两位公主府里闹了占民地的事儿。
当 然，这件事不是由御史台
上来的——还没闹到那么大，而且皇亲国戚甚至是官勋贵，占民地的事
其实一也不少见，只要不闹人命又或是民
，大分时 候，御史台也是睁一只闭一只，不会朝着这方面使劲。这是东厂送来的消息，皇帝拿来和徐循说的时候，徐循还暗暗心惊了一会：京城
外，能瞒得过皇帝的事 实在是不多，只怕连胡家、孙家、何家背地里的勾当，他也是心有数。
“比这比那，人心什么时候有过尽？”皇帝主要是气几位公主的动作太迅速了，“她们府里的况，我实在尽知。何曾短了些须
面？就是短了，来求来要，难我不会赏？这样搞事，实在好没意思。无非就是仗着有娘，我不好多说什么罢了。”
家 主难为，几个妹妹接
到的皇帝，多数都是温和包容的一面，难免有些脾气。再说，阿黄的嫁妆和她们的比起来，的确也是多得太让人不平衡了。徐循想到皇后最近 的喜庆劲儿，好像都预见到了五年以后，圆圆的嫁妆会有多风光了。她一时也为难起来——如果被皇后如愿了，那的嫁妆该怎么办？难真要和
妹们形成攀比 的风气？那到了一代，里女儿要多起来，只怕还真嫁不起了。
“要不然，胡给的那些就别上册了。”她给皇帝主意，“悄悄地送过去完事，这样一来，大哥你也有底气教导公主们……”
“笑话，阿黄世坎坷，多补她一些又怎么了？”皇帝倒是闹起脾气来，“我还就要多给她些，日后让她在亲戚们之间不至于没底气说话。难不成我多给了她，就没脸去训妹妹们了？我第一个还要骂嘉兴呢。”
嘉兴公主是皇帝唯一的同母妹妹，素来也比别的妹妹待遇要，这一次皇帝这么不兴，也是因为嘉兴公主没给他脸。
“腊月里、大过年的……”徐循好说歹说，才把皇帝稍稍劝服了，“怎么都到开再来说吧——”
皇帝气哼哼的，暂且依了，过了几日，估计是冷静来了，又和徐循说，“罢了，我也不当这个坏人，自然有人来整治他们。这帮外戚，也该好好敲打敲打了。”
徐 循作为外戚的一份，能够与闻皇帝的计划，虽然只是只言片语，但也可见徐家行事，还是够让皇帝满意的。只是她并无可以为别家辩护的地方，虽见皇帝
拳
掌，似乎有些计划正在酝酿，却也只能暗暗希望何家、胡家行事别太过了。虽说这两人现在估计也不在意娘家了，但若是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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