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70_贵妃起居注by御井烹香

了，设祭设几坛还要商议，总是要现对上的尊敬，又要照顾到迫的时间，太后去哭了一次就回了清宁，和皇帝来回传话商议了一番，最终定了在常例的皇后、皇妃、太、亲王、公主之外，再增设六尚，也就是六局一司一坛，官侍一坛，如此场面也闹好看些，且又不费什么功夫。——然后就要忙着开库找各应使东西去了，概因天晚了，门上锁，今晚不趁夜好，明日外命妇来，场面也不好看。

皇帝没有亲自过来，也并非摆谱，皇妃的丧事不是自己的事，翰林院要撰写谥册文，这七个祭坛的祭文，还有文庙贵妃的圹志，更重要的是，他要选文庙贵妃的墓——陵那边是不会有她的位置的，虽然贵为贵妃之尊，但本朝并无妃嫔附葬的规矩，陵虽然有妃嫔，但那都是殉葬的人，直接就已经埋到陵墓里面去了，作为文皇帝一朝唯一没有殉葬的贵妃，皇帝还得决定她到底是回南京安葬，还是葬在郊外金山——这些年来，公主去世后多有在金山安葬的，又或者是在陵附近找个风宝地，把她给葬去。

比起他平时决断的军国大事来，这也不是什么要事儿，但为一家之主，此事也必须由他来主，而朝臣们对这事其实也是看重的，阁重臣都要列席商讨。他讨论了一个午的谥号、封赏，又最终圈定了金山为昭懿贵妃的葬所——虽然文皇帝的一分嫔妃得了六字誉，不过文庙贵妃没有殉葬，就无法享受这个殊荣了，着昭献贵妃王氏的例，最终拟定了昭懿这个谥号。

这两件大事定了，余写册文不过是程序功夫，至于该如何在圹志里得天坠、增光添彩，那就是翰林院的事了，皇帝也不会他们居于外朝，本没有渠得知的消息，反正一切定以后，他就该嘛嘛去了，人在里有没有守礼茹素之类的，只能自由心证，反正别人本也不到。

至于圹志怎么办？通过司礼监请个贵妃边的侍来，问基本况，然后就……夸呗。给人写圹志自有一番技巧，这都是文人随着考士等等慢慢培养来的本事，你拾过一个馒，那就是‘妃简朴’云云。翰林院里有人专这个的，而且还很惹人羡慕——圹志写过，外戚家里必定是要打的，今次如昭懿贵妃是英国公家的姑娘，他们家手还能小了？对于清苦的京官来说，这也是不小的补贴了。

至于皇帝，在清享用了一顿低调的晚餐，漱过几遍，确定不会被闻异样的味了，他便动往清宁去，给昭懿贵妃上香。门虽然已经了千两，但这对于皇帝来说，自然并不是障碍。

里规矩，年轻的妃嫔，和太、太孙都是不相见的。等了太妃以后，一般年过四十以上，人老衰了才会和皇帝偶然见上一面。皇帝小时倒还和敬太妃有些熟悉，自从她成了太妃以后，竟没有什么场合相见，此时见到她憔悴的样，想到自己小时她待自己殷勤和气之，倒不免勾动，很顺利地就掉了几滴泪，面面地给昭懿贵妃行了礼——若非如此，以他和昭懿贵妃相见的次数，这泪可未必得来。

又劝了昭懿贵妃几句，见吴婕妤守在一边耐心陪护，他不禁暗暗：吴婕妤是永安里的人，这一他还是清楚的，徐循偶尔也和他说起一些同吴婕妤、曹宝林的来往。素日在宁时，没觉得她们如何，现在到了永安，心倒都善了起来。守夜是个苦活，又未有什么收获，吴婕妤肯在这里陪着，可见她的厚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徐循不能久留，所以暗示吴婕妤来为她尽孝，不然，以她的为人，以及和昭懿贵妃的关系，肯定是要自告奋勇前来守灵的。

这些思绪，几乎是自动浮现在脑海之，皇帝摇了摇，不去想徐循了：昭懿贵妃去世，各都要守孝，起码这殡之前，他也不好跑到妃嫔里去。即使是去探病的，传去也不好听，不又给太后添了个话柄吗？就是刚才给徐循传话，也都是通过十的，这几天他人不打算过永安去，自然也就不能安她了。——来上香都要遮遮掩掩，明日大灵棚众人致祭，她更不可能面了。昭懿贵妃对她有恩，不能参与她的丧事，甚至在他这里都得不到支持，徐循心里想必十分憋屈沮丧，正需要他的开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