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的便是袁嫔、诸嫔、韩昭容、权昭容、李婕妤。礼
自然也要拟定吉日行册封礼等等，又少不得有一番赏赐家人财
官爵等小事。徐循的父亲
孙皇后为贵妃时例，亦是加官
爵，荣幸地成为一品大员
军都督佥事，从此也是
朱紫，位极人臣的人了。
这
册封升级的大喜事，一般都会许家里人来请安谢恩的，徐师母带了徐小妹来，先到清宁
，后到坤宁拜过两个山
，又到永安给徐循贺喜兼谢恩。——徐家人老实，平时次数也不多，徐循上次见到徐师母，还是在皇后的册封大典上。不过也没说几句话，徐师母就匆匆去了，至于徐小妹，这些年来还是第一次。
妹俩一
了十年，又分别了十多年，如今相见，
份已有云泥之别。要说亲近，却又分明有些疏远，要说疏远，骨里的血脉又是斩不断的。徐循没让母亲和妹妹行礼，亲自
阶掺起来，扶到了里屋说话。
“娘娘边的那个李嬷嬷，”相见也就是几个月前的事，也不是久别重逢，大家就和寻常走亲戚似的，徐师母絮絮叨叨地和徐循说着家里的事，“上个月也是嫁人了，就嫁在咱们巷
桶的一家人里，了个后娘，时时还回府里来走动。”
的嬷嬷，当然也分三六九等，李嬷嬷这个等级的，其实随着徐循的等级逐步上升，她的待遇也会跟着
涨船
，到最后里负责养老不说，混得好
还能享受夫人封号，吃国家的俸禄。唯李嬷嬷和红儿、草儿时机不对，随带走的也就是自己的小包裹，以及徐循随手抓的一把面。徐循想来还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咱们可得厚厚地送一份礼了。”
“送、送，四时八节都送，几个嬷嬷，连蓝、
家里人都送。”徐师母和几个嬷嬷也是老熟人了，说到这就对赵嬷嬷笑，“嬷嬷娘家侄
前回上京寻你，可是联系上了？”
赵嬷嬷面
赧
，给徐师母磕，“小孩不懂事，胡
认门，烦劳夫人了。”
这几个嬷嬷，有的嫁人，有的没嫁人，不过都没嗣，也是多年，家人都渐渐荒疏了往来，一年能去见个一次两次已属不易。如今得了徐循家里人照拂，俱都放心得很。徐师母又
问蓝儿、儿一番，言明日常都有礼去，令她们只
放心。还打趣笑，“上回我就想说了，两位年纪大了，是否也该寻个对
？”
一句话把两个大女都说红了脸，徐循也笑了，“这一阵事多，等完了以后必定给她们好好地找一个。”
“娘娘这就有所不知了。”赵嬷嬷心
好，冲蓝儿挤
睛，“咱们蓝儿和赵
……”
一屋人都笑了起来，蓝儿红着脸给徐循磕，“求娘娘主——赵嬷嬷欺负
婢。”
见里的气氛还是这么轻松愉快，徐师母更是安心，听徐循问，‘钱还够使么？’，便忙不迭，“够的、够的，听娘娘的话，到如今都没生意。就是靠万岁爷赏赐的庄，已经是吃用不完。这回又赏了地，钱越发是不完了。”
徐循亦是不厌其烦地叮咛嘱咐，“以咱们家如今的势，生意那就是与民争利，家里人
少，如今的产业已经是吃用不尽了，不必反而生事来。须知皇庄的产每年都有那些数，生意却是有赚有赔，咱们又何必去耗费那个心力？”
又问徐师母，“今年京里没什么灾事吧？我记得上个冬天还不算太冷……”
“也就和往日一样开了粥棚，庄里现成送的米，”徐师母和徐循扳着手指算，“逢雨雪天气，一日放一百斤，请教了庙里的师父，不煮得太稠，免得反而养了懒汉。”
“为何是雨雪天气里放？”别说徐循，连几个嬷嬷都不懂得。“艳
天里就不放了？”
徐小妹倒笑了，“毕竟还是太久，外的事都不晓得了。”
遂为徐循解说：京穷苦人家多有卖力气换钱的，譬如搬家、抬轿，又有在通惠河码上扛包的。逢雨雪天气，虽然工钱涨了，但很多事比如搬家、运货什么的也会延期，好些工人缺了收，便没米锅。来徐家粥棚打一大碗粥回去，就着咸菜一家人咽了，第二天还有力气去上工。
锦衣玉，最惨的底层杂役也少不了一饱饭吃，差别只在冷
而已。赵嬷嬷等人，在徐循边服侍久了，连边的疾苦都不知，更遑论外的喜怒哀乐了。听着徐小妹讲述，也是听一声念一声的佛，赵嬷嬷先表态，几个嬷嬷都纷纷，“一定也嘱咐家里人，相机多些善事。”
徐循一面觉得可怜——却又不知该如何改善这些人的
境——一面想到因为自己，许多人在冬夜里有了一
，在
的无力，又有些淡淡的满足，她，“我看这个是比敬奉佛主，贡献香油还要更好。若说我这些年有什么福运，也是这样的善事给我积攒的福报。我们家因我的一福分，已是富贵到了极，我想起来都有些心虚，这些钱与其都给小弟，不如散去到穷苦人家手里，一两银也许就救了一条人命呢！”
徐师母也是称是，又，“娘娘只放心，小弟也明白其理的。他虽不必科举，我们却也没放松过对他的教养。平时没事就拘着，门也不许多一步的。”
“去走走没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就千万不能。”徐循淡淡地，“如今城厂卫不少，若是小弟了什么没理的事，我在里一样抬不起来……”
徐师母显然未曾想到这一层，她猛地一怔，“厂卫——连我们家的事儿都打听呢？”
“您现在也是贵妃娘娘的母亲了。”孙嬷嬷见徐循给使了，忙上前笑着说，“厂卫们在京里监察百官，怎么能漏掉外戚呢？不独是徐家，孙家、胡家都是一样，所以说，您这一言一行，都是天家的脸面，也都是贵妃娘娘的
面。贵妃娘娘才会如此着
，次次都要叮嘱。”
徐师母自然称是，又八卦胡家，“虽没走动，但也听说，原来多得意啊，家里的钱就和不完似的。现在这才一年多的时间，上回打从他们家门外过，墙都草了……”
墙草其实是很正常的事，有发现的话清掉就是了——其实就是让它着也不碍着什么，不过，一个家其实也是有气运的，胡家人可能还不至于在一年间就潦倒离散，但家里的这
兴旺劲，显然已经是烟消云散了。
徐循想到静慈仙师的一番话，也是暗自唏嘘，她摇叹了气，没有多说什么，转而问徐小妹，笑，“怎么上京来了，以后都预备在京里住？”
徐小妹嫁在徐先生的老朋友赵家族里，自然在南京过活，妹俩因此是多年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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