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我能放心依靠的人又少了两个。”皇帝已经没有丝毫逞
了，距离上次他说‘我都看得透’，其实也就是几个月的时间，但如今他的语气已经如闲聊般自然而然，再没有任何勉。“我不怪她们，但也不会再信她们了。”
能信谁？他只能信徐循了，徐循从
到今天十多年，不是没有惹怒过皇帝，也不是没有伤过皇帝，她个
烈，如一柄
剑，宁折不弯，遇不平则
锵锵之鸣，她有时候是让皇帝很烦心……
但她从来没有为了自己的利益和
求，试图
纵过皇帝的
和心意。几个月前曾经以为负他最
的人，其实才是那个从没有负他的人。
“连负我的人，我都要继续给她们尊荣，给她们富贵，不曾负我的人，我如何还能亏欠？”皇帝抚了抚徐循的手背，他叹了
气。“但也想不
你还缺什么了。”
论
份，徐循是皇庄妃，孙贵妃胜任皇后以后，皇后之
就是她了。论家族，徐循一家因她飞黄腾达，如今几乎算是位极人臣，虽然不能掌权，但三五代
绝无穷厄，百年富贵，已经是一个凡人恩泽家族的极限。
论财富，在后，钱财没有意义，金银珠宝不过是玩
而已，徐循在去南之前，已经拥有令人艳羡的珍藏……一个女人能拥有的东西，能给的皇帝都给了，余的诸如
嗣、寿，那就连皇帝都无能为力。
皇帝还能给什么？给个后位？可徐循也不稀罕后位啊，人家是真的不想要，皇帝给了也没意义。更何况，为太计，徐循的确也不适合为后。
“所以我就想，
脆送你一个愿望好了——”皇帝告知徐循自己的决定，“只要你要，只要我有，你随意开，哪怕是要藏库，我也能给你。”
没说国库，因为国库其实不是他私人的，不过藏库就是，而且藏库也
有钱，每年
项都不少，只要徐循一句话，以后每年的项就都给她了。
但徐循不要这个——她要来嘛，她是妃嫔，国家
饭啊。
“那我就求您一件事吧。”她立刻就想要把这个宝贵的愿望给兑现了。
皇帝有丝诧异，但更多的倒是兴味，“你说——我倒要看看你还缺什么！”
徐循缺的东西多了！
但她缺的东西里，皇帝能给的却十分有限，有些是他能力所限给不了，有些是徐循自己不愿意说……说不清为什么不愿意，就是觉得说来不妥当。
不过，她的确有一件事是想求皇帝的，早在听说此事的时候，她便觉得心里不快，现在皇帝给了这一重愿望，她就尽一尽自己的努力。
“饶了罗氏一家四吧。”她坐直了，望着皇帝很柔
地说。“大哥，不论怎么说，那也是栓儿的亲人。”
皇帝微微一怔——没想到这一茬，不过，回过神以后，他并不诧异。
徐循就是这样一个人，她又何止为罗氏一家人求过？这么，只说明了一
：徐循不但听说了他对罗家人的
置，而且也明白了罗家人的真实份。
“这个愿望不算数。”他一挥手，很决绝地说。
一刻，徐循脸上就浮起了一层淡淡的怒火，一层
的倔，她坐起，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大哥——”
“毕竟是栓儿的亲人。”皇帝倒被她逗笑了，他说，“说
放，不过是为了堵上悠悠众……就是说斩首又何妨？你知
斩的是谁的首？”
当然，一般来说，斩首示众，由于罗家人在敲登闻鼓的时候已经
过脸了。这个手脚比较难，索就改判了刑，以东厂之能，找四个囚犯来
替又有很难？更何况刑又不要示众，判了以后执行不执行都无所谓。手里有权，要瞒天过海还不容易吗？
徐循倒没想到这一层，一时间也是恍然大悟——她倒不是相信皇帝的善心，只是相信他对太的分。“我说呢！那我可就安心了——不过，此事你真的不打算告诉栓儿吗？”
闹了这么大的动静，罗嫔人就在边，太记事以后，别人不讲，罗嫔总可以讲吧？当然了，这件事是没有什么真凭实据的，滴血认亲一说也纯属玄幻并不可信，太会不会采信还是两说的事。但这一，毕竟是个不安定的因素。
皇帝笑容浅淡。
“一人事一人当啊。”他悠然说，“此事是玉女求我，我也姑且就信了不杀罗嫔是她本心，两人一起哺育太是她本愿……那么这个隐患，当然也就只是贵妃自己的问题了。”
徐循愕然无语，只觉十分不妥，但又无话可回——皇帝说的，难不是至理？
“但太……”她自己住了：太安危，基本就是皇后后位的保证，皇后不可能因为太和她不亲就害他，要知太在玉牒上是她的儿，不论是嫡母、养母两重份，还是无数旧例，皇后基本都不会遭到什么反噬，反而是搞死太以后，她就要直接面对有妃嫔的冲击——如果皇帝还有儿的话。
如果皇帝没有……那就更惨了，这
继立皇帝一般都不可能怎么理会先帝妃嫔的，倒是那份凄惨才叫难捱呢。这笔帐，皇后算得清楚。
而只要能保得太无事，皇后将来如何，皇帝看来是不打算
手了，一人造业一人担，孙玉女自己的谋划带来的后果，没必要皇帝给
。
理是这个理，但问题是皇帝对孙氏一直都是有分的，为什么一夕之间态度骤变？徐循有不懂，她瞅了皇帝一
，却没看什么来。想了想——当然也不会为孙玉女说了——便耸了耸肩，“你觉得这样好，那就是这样好吧。”
到底还有疑虑，“可太后娘娘……”
“立后之事已成定局，娘还算是有分寸。”皇帝摇
，“她不会主动挑拨离间，把真相告诉栓儿的。”
在立后前阻挠，立后以后为难是一回事，但把真相告诉太，太一旦采信，和嫡母离心以后，就极容易造成日后和嫡母的纷争……虽然只是一可能，但毕竟还是隐患，朝堂间为了这样的事横起波澜的时候不少。就比如这一次后位之争，朝堂的表态就隐隐能看得阵营了，如此隐患，少一个是一个，太后这气度还是有的。
徐循左右想想，只觉得几乎所有的问题都在皇帝掌握之
，日后的廷即使再起风波，也不会太大，不由得
笑，终于是松了在心几个月的一气，“这便好了，人往看，我现在就盼着里太太平平的，孩们能安安稳稳、快快活活地大。”
“是啊，”皇帝笑了，“非但是有的能安稳大，还要凭空造好些个呢……”
他探过手摸了摸徐循的肚，笑，“以后几年，咱们多多努力，多吃些仙丹，总能生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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