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门寒婿的科举路 - 第2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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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许久”大约是年了吧,他每日在妾房里厮混,似乎连赵央什么样都记不得了,她也不找他,倒也相安无事。

    “不之前如何,”曹慈严厉地说:“打今儿起,你把她起来,暂时不许她回娘家,最好不要踏曹府半步。”

    “要是她不肯呢?”曹仲亭犯难了:“爹,她……她为人凶悍傲慢……”只因赵央是公主之女,他打心里怵她,不怎么敢得罪她。

    “只要嫁我曹家了,”曹慈说:“就是我曹家的儿媳妇,就得守家规,守三从四德。”

    “是,父亲……”曹仲亭不解地问:“只是为何忽然如此?”

    曹慈怒骂:“蠢货,问这么多什么,只看好你媳妇儿就是了。”

    别看他贵为相府公, 却是个极没息的东西,修齐家没有一样拿得手,还为人窝躲清闲, 此刻听了他爹的话心嘀咕“那个悍妇作甚,由她作闹去吧……”, 一脸的不愿。

    曹慈一看儿那没用的样就来气,他压着心的怒意叹了气说:“你媳妇儿将你岳父家的事告到了京兆府, 由裴少尹接手了此案。”

    他要借此事给裴牧挖坑,须得儿媳妇赵央暂且罢手。

    “哦, ”曹仲亭本听不懂他爹在说什么, 不加思地随:“清官难断家务事, 谁接手的让谁去好了,父亲无需为此烦忧, 儿也劝劝贱, 让她收敛一二便是……”

    曹慈听了直摇,失望地摆摆手不再多说:“嗯, 妇人既已嫁人, 就该以夫家为重, 你回房后告诉她,莫要对娘家的事指手画脚,免得损了我们家的名声,你好你媳妇儿吧。”

    曹仲亭唯唯诺诺地应了声“是”, 请安后退

    而后, 家曹四来给曹慈续了杯清茶, 说:“老看不懂了,要是咱们放任二房少夫人闹着,裴大人不是更疼?”

    曹慈轻瞟他一:“你懂什么?”

    要是她接着闹, 与赵驸父女二人僵持不,裴牧只会从活稀泥,本不会判,他上哪儿让姓裴的吃瘪。倘若赵央不手,照大昭朝的律例,以裴牧一板一,大抵是将康平公主的嫁妆判给赵诚的,不会让其陪葬。

    但一旦他这样判了,可就惹怒有外嫁女的京城世家了,谁甘心女儿嫁人后被夫家吃抹净,不群起而攻之才怪。不光如此,还会极大地伤了皇家各公主的颜面,等她们哭哭啼啼闹起来,皇帝虽不好登时发作,但因他上次对裴牧擅杀太监的事就有所不满,这次也定会寻个其他的由跟他过不去,哼到时候就等着罢官大狱吧。

    想到这里,曹慈已经在心畅想沈持焦烂额多方奔走捞裴牧的场景了,那叫一个畅快。

    曹四很快看穿他主的心思,说:“相爷,咱们办事虽说支开了二房少夫人,还有一个坏事的要不要让他忙起来?”

    最好是忙到东倒西歪无暇他顾。

    沈持。

    此人太有城府,又似有天助,桩桩件件事都从未失过手。

    曹慈:“嗯,你说的对,该给姓沈的手上儿事。”可是有什么事能让沈持腾不开手呢。

    让他好好想想。

    他在朝多年,知各衙门的积弊,想要寻个事不难,只要他琢磨一二,很容易让沈持忙个天昏地暗,留给他让裴牧事的机会。

    曹慈起蹀躞了半天,说:“研墨吧。”

    经过几番思熟虑,他写了封奏折,向皇帝提议清查各省田亩、籍等事宜,这项公务最繁琐耗时,自前左丞相萧汝平致仕后再没人过过手,是时候让沈相爷主持大清查一遍了。

    ……

    曹仲亭了他们二房的院,他往屋里看了,赵央正倚在贵妃榻上,一左一右两名侍女跪在地上轻柔地给她捶……

    曹仲亭轻咳一声走来:“阿央。”

    赵央生得微胖,歪着的时候脖颈,他瞧了便嫌弃地撇开去。

    她也不待见他,只瞥了丈夫一,淡声问:“什么事?”

    “我听说你今儿去看岳父了,”曹仲亭说:“家还好吗?”

    赵央侧过去背对着他:“老样,有什么好不好的。”

    曹仲亭本想拿他爹曹慈的话来劝她几句,一听赵央这气,知劝不了,遂:“那就好。”说完,他大踏步走去,到了门,吩咐边的小厮:“明儿我门后你们直接把这院的门锁起来,就说是我爹叫的。”

    小厮愣怔了:“二公,这……万一少夫人闹着要门怎么办?”

    曹仲亭不屑地冷嗤一声:“锁了门,随她闹去,你们在门外就当没听见,不用汇报给我爹。”

    小厮:“……是,二公。”

    ……

    官场千尺的涌动之时,沈持正在看鸿胪寺送来的文书——安排庄王萧承钧的葬之事,他看了看问鸿胪寺卿曾筇的办规格后说:“曾大人诸事都写得分明,本相自愧不如,如此该无虞了。”

    “多谢沈相夸赞,”曾筇皱着眉:“只是,圣上昨日遣人来捎了一句话,说他正在读《唐史》,官……不懂这是何意?”

    琢磨许久还是一

    沈持:“……”他一听也有懵。在庄王治丧的事上,皇帝说《唐史》……不仅让他想起李二凤跟他儿承乾的事,承乾被贬为庶人后死在放地,二凤以国公礼厚葬,葬礼规格……他脑灵光一闪,说:“曾大人,本相以为,庄王殿多年不辞辛劳在西北监军为国效力,是否应该上奏皇帝以太的规格葬?”

    对于庄王的死,皇帝在乎的本不是这个儿,而是他的名声,还有朝堂储君之争,要化庄王,也就是化他们皇家的父关系,皇帝是有这个意思的。

    太

    满朝文武现在听见这两个字都疼,曾筇吓得面煞白:“沈相,这……官不敢……”

    他说完竟掏手帕抹起额上沁的冷汗来。

    “曾大人,”沈持缓缓说:“多年未读唐史了吧?”

    “《唐史》……”曾筇想了一想,半天才恍然:“哎呀,官真是老糊涂了,多谢沈相提官这就回去重拟奏折。”

    “曾大人慢走。”

    送走他,沈持又将手的奏折一本本细细看了几遍,从公文堆里抬看窗外时,天已经暗了,是近黄昏时分。

    他整理好桌面,之后从衙门来,没有乘车,而是步行施施然往家走去。

    途路过街边小店,顺手买了一兜糕饼。到了家,史玉皎到她旧日的副将兰翠家客去了——兰副将回京探亲,今日抵京,而沈煌夫妇则回来了,微讶:“爹娘,你们回来了?”

    朱氏说:“嗯,田庄上的庄稼都收了,我和你爹回来看看你们。”

    说完她接过沈持手里提的油脂包:“买的什么?”

    “糕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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