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门寒婿的科举路 - 第19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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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人没想到的是,这张网撒去还引来了大鱼。

    京城杜家托人来问齐双犯了什么过错,隐约透齐双愿意钱捞人的意愿。

    一个小小的商人,竟能让杜家都为他面疏通关节,想钱买平安,可见他们之间关系匪浅。

    沈持对林瑄说:“挚一兄,劳你再帮我他的话,这个齐双是怎么搭上杜家的?”

    看起来这个人对他们还很重要。

    林瑄照沈持的吩咐,带了好酒好菜去牢和齐双攀谈:“齐掌柜好本事,是如何搭上杜家这棵大树的?”

    齐双听到杜家有人来为他说,以为林瑄要卖杜家的面,把他给放了,或许更远一些,也要借此机会攀庄王这棵大树,开始还很谨慎,后来脆说:“草民曾为杜府打理过田地。”

    “打理田地?”林瑄愣住了。

    杜家的田产得有上万亩地吧。

    “你是如何帮杜府打理田地的?”林瑄给他斟了一杯酒:“齐掌柜请。”

    见他待自己客气,齐双愈发笃定此人想要好杜家,便吐一二分:“林大人晓得的,杜家手里有上万亩良田,每年的税赋吃不消……”说到这里他不肯再多说:“多谢林大人赏酒赏饭,还请林大人开恩,让草民早日去打理生意,日后赚了钱,会记得林大人的恩的。”

    林瑄抿了一,看着他说:“唉呀,本官也急,只是还未查清楚,还请齐掌柜继续委屈几日,快了……”

    ……

    

    “帮杜家打理田地?”沈持和董寻听林瑄一说起初有些吃惊,后来转过弯来了:“原来如此。”

    “归玉兄,”林瑄说:“我着人去查了查,如今大人家逃避赋税有两手段,一叫‘飞洒’,二是‘洗地’,他们自己不好面,便找个商人代为办事……”

    就拿杜家来说,让人打着他们的名号勾结田地所在地的官府,将田地赋税化整为零,然后分洒到当地可以免税的秀才或是举人的田地上,以此逃避赋税,叫“飞洒”。

    还有类似洗钱的“洗地”手法——比如说,赵家把田卖给钱家,钱家又卖给李家,李家再卖给赵家,但在这最后一个环节,“李家有开,赵家不收,”这句话的意思也就是说,这块田最后虽然仍回到了赵家的手,但在土地登记却没有赵家的。这么算来,赵家一年的收成不十余万石,所朝廷府库的,止三二分尔。

    依照此形推断,某些豪门大,可能至少百分之八十的田税都逃掉了。

    说到这里他气得直捶桌:“豪门大田税,商人从投机,纵然朝廷再薄赋减役,百姓还是过得苦不堪言。”

    “纵然是这样的太平之年,除去江浙湖广这些富裕之地,其他地方,照样民不聊生……”

    气死他了。

    这回别说沈持了,连董寻一细算这笔帐脸都变了,骤然呆立当场,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沈持跟他一起去牢又就此事问了齐双几个问题,这人垂,声音不稳地说:“沈相爷,林少尹,不止齐家,各商行都染指此事……”

    沈持知他说的是实,不再为难于他:“齐掌柜受委屈了。”

    “不过今日我和林大人问你的话,你可要好自己的,不能说去。”

    他言语平和,并无一句威胁恫吓之辞,但齐双却觉得浑猝然冰冷,莫名恐慌:“是,相爷,草民不敢。”

    沈持命放人。

    齐双自是对他千恩万谢。

    这会儿董寻找了过来,听二人说得激愤的样问:“大人,你想动田税是不是?”

    沈持不语。

    三人从从牢来,林瑄苦笑着,忽然吊起了书袋:“渡黄河冰川,将登太行雪满山。1难,难,难啊!”

    “归玉兄,”他又说:“忘了我跟你说的京城的四大家了吗?你看,咱只是随便碰到个商人,就跟杜家扯上系了。”

    杜家又是庄王的亲家,不好也要得罪庄王府。

    沈持:“不动,”他自嘲地笑了笑:“你看我像动得起他们的样吗?”

    他没那么不自量力。

    董寻:“那你打算怎么办?”

    沈持还是不怎么当回事地笑了笑:“我没办法,董大人呢?”

    董寻把手背在后,沈持向来事游刃有余,在他这里很少有难事,因而似乎有些顾虑,犹豫了:“不如先拿某地的乡绅开刀,让他们先把田税吐来。”

    沈持:“青溪,我说过,先不动田税。”

    如今最好动的是粮价。

    董寻不解:“粮价?”他是世家公,不曾留意过百姓的柴米油盐。

    “嗯,”沈持略偏过去看他:“嗯,粮价。”每年朝廷收税赋时,商家压价囤粮,这事一目了然,牵扯亦不多,好手。

    “你打算怎么?”董寻皱眉,一首挲着颌:“我是束手无策啊。”

    “我……也不知,这样吧青溪,我着人去翰林院把朱尧请来,咱们一块儿想想办法,”沈持在心里说:他可能还是个明的。

    朱尧很快从翰林院来找他们:“沈大人,董大人。”被人赏识是一件值得兴奋的事,何况还和自己的前程挂钩。

    “还是那件事,”落座后,沈持直接说:“我想今年秋天朝廷收缴税赋时稳住粮价,朱大人有什么法吗?”

    朱尧:“……”

    “回沈相爷的话,”他说:“官真没想过这件事,这两日可琢磨琢磨。”

    沈持:“嗯,不急,朱大人回去好好想想。”

    “是,”朱尧躬施礼:“官一定好好琢磨。”

    当日散值后,沈持慢悠悠往家里走。路上看着风雪消,枝发芽的树木,才觉已是人间二月天了。

    还未到家,就被沈知朵拦住了:“阿池哥,家里来信说我哥还没回家,你知他游学去了哪些地方吗?”

    怎么这么久没有音信。

    沈持:“……阿秋离家有半年了。”

    “阿池哥,”沈知朵睛红红的几乎要哭了:“你能想办法找找他吗?”

    沈持的脸有些凝重:“或许阿秋并不想让咱们找他。”

    去年沈知秋到昆明府去见他,想来是告别了。

    “阿池哥,”沈知朵脸大变:“你的意思是说,我哥他是离家走了?”

    沈持沉默半晌:“他有秀才的功名在,走到哪里都不愁生计,阿朵,你也不用太担心。”

    当朝对人迁移制不严,打个比方说,如果沈知秋从秦州府去了江苏府,只要拿着份文书就能在当地落籍,此后,他每月的生员银也可从当地领取,生活不难有着落。

    沈知朵一噎起来:“阿池哥,可咱们总得知他在哪里吧?”

    “你放心阿池哥,我只想知他人在哪儿,不会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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