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门寒婿的科举路 - 第15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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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日休沐, 清晨,一声鸣啼散满天星,他起床沐浴更衣, 而后骑去安仁县军营找史玉皎。

    从鹤州城到安仁县的路走熟了,半个多时辰便可抵达, 在城外们便看到旌旗猎猎,闻听角声满天秋里, 是戍军早起在练,嚯, 这战斗值爆表的气势。

    沈持在心里赞了声:媳妇儿威武。

    他城后先寻家早吃了饭, 喝过清茶, 等校场的练兵之声停息后才递了帖去叫人通报。

    片刻后,兰翠一袭戎装来接他:“沈大人来了?将军正在练鞭呢, 沈大人去看看吗?”

    都怪赵蟾桂乌鸦嘴, 来之前跟他说什么鞭,沈持此刻有, 微微僵笑:“我去书房等她。”

    路上, 他又问:“史将军怎么忽然练起鞭来?要谁吗?”他记得她先前不是练矛就是练箭来着。

    “大人还不知?”兰翠说:“侯府要送史小郎君来军历练, 家惯用鞭教他的,将军大概是为了吓唬震住他才练的吧。”

    沈持:哦,好。

    虚惊一场。

    他坐在她的书房等了不大一会儿,史玉皎来了, 她只用一挽了个髻, 鬓发微汗, 常年在多雨的黔地少见日光,她的肌肤冷而白,耍了一通鞭后微微泛着桃红, 气血很足的模样。

    “你先把鞭收起来,”沈持看着那条虎尾纹革制竹节鞭还是有发麻:“我有话想跟你说。”

    史玉皎把鞭往桌上一放:“说吧,什么事?”

    “我这两日想去一趟金沙,”沈持看着她的睛说:“去左氏土司那里看看,大约得个把月才能回来。”

    史玉皎坐喝了茶,她瞧着墙上挂的地图说:“从鹤州到那儿四五百里地,翻山越岭,危险重重,非去不可吗?”

    她面上带了些许忧

    “这趟路工的官吏已往返数次,”沈持说:“黔州府前往大理国经商的人,多半也走这条路,不要的。”

    “我算着彰武将军行军路过之时跟上他们,小心些。”

    史玉皎又伸手摸着她的鞭不说话。

    劈、扫、扎、、划、架、刺……沈持心虚地暗暗数着鞭用起来的招式:其实也不是非得去,要是媳妇儿不让,那他再生别的法

    “三娘……”还没等他往说完,就听见兰翠在外:“将军,大人,史小郎君到了。”

    沈持连忙说:“我去接他来。”

    他走来,老远就看见史玉展松松垮垮地倚在军营外的门槛上,十岁的小郎君个还小,脸圆胖,眉俊是俊,就是那欠欠的纨绔神让人一看就火冒三丈,暴力,意识地想要抡起胳臂。

    “这位大人是我夫吗?”他还没变声,嗓音尚且带着稚

    先前在京城打过一回照面,史玉展看着沈持面熟,年岁也对得上,于是有此一问。

    “在沈持沈归玉,”沈持说:“你是玉展吧?你说你同京城的大人们一过来,他们也到了吗?”

    “他们走得太慢,”史玉展嫌弃地说:“我把他们甩后面了。”那群磨磨蹭蹭的文官,慢死了。

    沈持:“……”

    把人领回史玉皎的书房,见了面,她倒是没问什么,只叫兰翠带他去安顿、歇息。

    他去后,史玉皎摇叹气:“实话同你说吧,我看他成不了事儿。”听家里人说他《孙兵法》都念不通,功夫也只练得三脚猫,不成

    沈持安她说:“他还小,你不要着急。”

    嘴上这么说,他看着史玉展那小,心里也替她着急。

    “不说他了,”史玉皎又回到他的事上来:“同左文嫱一去见左靖,有了这层关系趁打铁倒是不错,你去吧。”

    沈持不由得要在心里夸一句“夫人开明”:“我办完事尽可能早些回来。”

    史玉皎“嗯”了声:“哪日走?”

    沈持:“月初黔州府漆郎家往大理国送一批货,我们跟随他们境。”说完他又补充:“去驻守金矿的彰武将军差不多也是那几日经由鹤州大理国。”

    今儿是七月二十九,还有几日。

    史玉皎没再说什么:“也好,新上任的鹤州知府等人这一两日该到了,你也好把手的事给他们。”

    “是这么回事。”沈持在她营呆了大半日,午后有兵的公文送来,大概是说之后她的兵都要移驻鹤州城布防云云,她忙去了,他只得回去一边整理公文等候鹤州新任官吏的到来,一边慢慢收拾行,等月初启程去往金沙一带的左氏土司。

    看地图,那一带好像是后世的云南丽一带,据当朝几个不同版本的地图来看,从鹤州府来后大理国的楚雄郡,穿过去是迪庆郡,再西面就是金沙一带,左氏土司盘踞的地盘,大理段氏未置郡,乘坐车大概要四五天的时间。

    路上或许还有山车拉着人无法通行,要徒步翻越呢。

    他对赵蟾桂说:“叫左氏母女多带些吃。”万一路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别饿着那小女娃儿。

    “还有,多带衣,”沈持又待:“虽说初秋余未散但山里的气候多变,别在路上冻着了。”

    赵蟾桂一一记

    ……

    两日后,一官吏抵达鹤州。新任鹤州知府杜不寒三十多岁,翰林,生得清瘦俊雅,多年来一直在国监任职,是位非常有风骨的儒官。他到任后不欺沈持年少且资历浅,真挚地说:“能与沈大人共事治理西南边疆,是本官的荣幸。”

    沈持还礼:“杜大人过谦了。”

    这次来鹤州府赴任的除了知府杜不寒外,还有同知崔栖,执掌治的捕盗、河工、利等的,正五品,通判曹准,钱谷、、赋役的,还有鹤州辖的四个县的县令,县丞,教谕、书吏……一共有十多名官吏,都来同他见礼寒暄,络地说了一阵话。

    沈持见到了少时的同窗岑稚,,熟悉,又恍惚觉得陌生:“岑大人。”

    岑稚的个起来,二十二三了还是又矮又瘦,没有年少的圆饱满,反倒是一脸的枯相,叫人看着顿生疏离。

    “归玉兄,”岑稚满脸堆笑,络地与他叙旧,说起当年他们在青瓦书院念书的往事:“来之前我在京城见到了孟夫,他好的。”

    “是吗?“沈持:“我许久没有他们的音信了。”

    岑稚又说起别的话。

    往往沈持听了半天,只说一句“是吗。”,平平淡淡的语气,叫人听不是亲还是疏来。

    岑稚心里苦:明明他也是读过万卷书的,可不知为什么在沈持面前,他一张嘴就歇菜,说不一句有用的话来。

    见了面又好像没见面一样,扑了个空。

    ……

    这几日,沈持将鹤州府的逐项事宜一一给杜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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