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二岛 - 第37章

    04“不是求你，是合作。”

    一双又一双枯的脚，看起来如同迁徙的树枝。树枝连同绽开的麻布之一起，构成了焦枯的森林。然而这片森林却冒犯了大地，否则不会散发如此腐朽的气味。

    这是无脑人狂奔的队伍。

    十几名无脑人在十二岛的钟声响过不久后逃，他们跨过垃圾山，爬上栅栏，冲向从未抵达的外界。谁也不知他们有没有攻击，但他们没有跑向学校实施攻或是寻求，而是一扎了疯的芦苇地。生于栅栏也死于栅栏的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外界的一草一木。但一草一木并不能挽留他们，他们无脑地奔跑着。

    大一使劲将额抵着窗的栅栏，看无脑人远去的背影。

    吴老师急匆匆走房间，冲着走廊喝：“怎么回事！”

    “是无脑人！有好些无脑人跑了！”围观的人说。

    “会不会是和钟声有关？”有人猜测。

    “无脑人不是没脑吗，怎么会注意到钟声的？”

    “听说不是完全没脑，只是智力很低。”

    吴老师用手指快速了几人：“你们几个，去修补坏掉的栅栏。再发现有无脑人逃走的，就用你们的工先把他们打趴。打死了我也不会追究。”

    大一的目光还留在窗外，没有注意到吴老师正走向他。直到吴老师发那一声“刚才是你喊的”，四周全然安静来时，大一才知自己应当转回。

    回后的他，即刻笼罩在吴老师盛怒的目光。他没有来得及看清吴老师的表，就明白了自己的境。

    “你带喊的？”吴老师又问了一次。

    “是。”

    大一地觉察到，吴老师的暴躁不是因为脾气。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不至于带来大危机。吴老师暴躁，是因为他打算这么。他是用理智在暴躁。而大一能的，就是低默默认罪，毕竟自己的喊声似乎打扰了一场重要谈话。

    由于他的沉默，吴老师也没有发声。

    “吴老师！”有两三人从仓库的方向跑来，他们此前从未在吴老师面前如此积极，甚至连完整的话也未曾说过，“我们找工的时候发现了这个！”

    一只木箱被三四只手带到了吴老师面前，未封的箱着许多形态各异的小件。最上方的一只白瓷铃铛尤为显，因为它已碎了缺。大一的眉越皱越，他被激怒了，怒到抬直勾勾地盯着木箱后的几人。他可以想象，找到铃铛的几人先是兴奋地把玩，却不小心将其摔碎，慌张之他们将整个箱搬了来。也或许，他们本没有半应有的慌张。

    “这是什么！”吴老师问。

    “他偷藏的东西。”几只手同时指向了大一。

    大一的怒视变得无力，他努力控制的咽也忍不住纵容了为自己辩解的话：“我刚才喊，是为了让你能阻止无脑人！大家都看到了，但是没人说。”

    吴老师俯，用手指从木箱角落拉了一段麻布。

    “那这个呢！你就那么喜去无脑人那里？那你就去那边待到死吧！”吴老师将麻布甩向大一的脸。

    大一被推向残破栅栏的那夜，时间逝得格外匆忙。

    黎明天亮时分，纳祈在洋葱田里发现了抱膝睡着的张思议。

    张思议睡得很浅，因此窸窸窣窣的声音足以让她立刻睁开睛。

    “你在这里什么！”纳祈不无敌意地问。

    “我……”张思议用手背微的额和脸，在脑整理思路。

    昨日的她在钟楼反复敲钟也没能离开十二岛。看天渐晚，手机信号也差得一塌糊涂，她凭着印象一路找到了田来。

    “我想找汤……山……将军。”张思议支吾着。

    “我是不会带你去找将军的。”

    “他不是每天都会来田的吗？”

    张思议注意到原本生机的田已经有些叶弯折了，呈现欠缺打理的狼藉。

    纳祈有话不说，只是换了话题：“我来找的，昨晚放它去吃草，一直没有回来。不是钟声响了一夜嘛，搞不好和那个有关。”

    “也没有一夜吧……”此此景，张思议实在羞于承认昨晚是自己在敲击钟楼，毕竟钟声打扰到的应该不止一两个人。

    “也或许是十二岛要大事了。”纳祈严肃地分析。

    “不会的。”张思议否定。

    “你怎么知的？”

    “将军……他没和你说吗？到底会不会事他应该清楚。如果十二岛真了问题，飞鼠就不会这么安静吧。毕竟，两个人距离近飞鼠都要闲事。”

    纳祈的珠转向了一边。这个表暴了他没有和山石过钟声的事。或许是山石不在他边，或许是山石无法开说话。

    “将军他……算了。”张思议无暇顾及山石的状况，但她需要联系上山石，“我想让将军帮我找到汤岩，我保证带他一起离开十二岛。我不是随说说的，将军应该也讨厌那个自以为是的人，想把他送走吧。”

    “你求我也没用。”纳祈拒绝。

    “不是求你，是合作。”张思议说，“汤岩他没那么好劝的，脸厚，歪理多，还特别死缠烂打。将军和他不能挨得太近，那就让我来帮忙带他走。作为换，将军需要帮我们回到。”

    看到纳祈沉默了，张思议站起，说：“我把我知的和猜到的也告诉你，证明我并不想隐瞒什么或是偏向哪一边。有一个女孩自称星陨，只要给她个参照，她就能造各各样稀奇古怪的东西。但是她的能力不是复制，而是模仿。她有很的模仿能力，但不是复制。”

    张思议想了一夜，为什么钟楼明明让她看到了商场的景象，却无法给她回去的路。最后的结论只有一个：星陨通过模仿造的，功能并不完善。

    “你脑好像很好用。”纳祈挠了挠额，他还听不懂张思议的话，但觉察到那话有些许价值，“跟我来吧，找到的话，我再考虑考虑。”

    张思议跟着纳祈向前一步，却“嗖”地向，整个人跌倒。

    “你什么？”纳祈保持警惕，小心询问，“你没吃东西？多久了？”

    张思议两手撑着地面，糊地答：“记不清了……”

    “你在这里等我，不要跟来，也不要走。”纳祈嘱咐后就匆匆跑开了。

    张思议重新坐回地面。在一片安静，她一动不动地等待。

    等待了一阵，她伸手，拾起了脚边一枝折断的洋葱。？？

    十月！红的诗人05

    05“我是司仪吗？”纳祈低垂着回到田时，张思议手的几只洋葱已经被她顺手编成了环。几只西红柿，从纳祈的衣摆上落到张思议脚边。张思议明白，比起没有见过或难以生的蔬果，这已经是最好的了。她将环放，拾起一只西红柿，用衣袖了表面。放到嘴边时，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