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如是 - 第94章

    刚朝堂大门，应如是风里就瞥到一个熟悉影。她继续往前走，等走到一个偏僻的位置才停来。

    易清月追着她的脚步跟了过去，确定四周都没人之后，低声：“替你看过了，应府和崇安王府四周都有暗探，不过途的时候就被撤了，人数不多，也就十几个人左右的样。”

    应如是想起来刚刚天君对边小仙官递的神，想必那个时候危机就已经解除。

    应如是无奈地一勾嘴角：“看来最坏的事并没有发生。”

    “好歹是个上神，他也不敢轻易跟你撕破脸。就算有怀疑，也只能等到证据坐实以后才会动手，要不然太伤人家的心了。”易清月离她近了一些，低声：“但是，除了天君的人，”她看了看四周：“我发现还有另一拨人也围着应府，天君的人撤了以后他们也撤了。”

    应如是，：“大概是君的人，他想要我活着，又怎么可能让天君轻易对我父母什么。”而且，应九缦也算是景风的亲侄女，他要是真坐视不理了，那还真是对不起他哥。

    易清月：“这个君怎么回事？对你又是残忍又是看重的，他想什么？”

    应如是冷笑一声，：“当然是想我帮他事啊！不过，我觉得他最好趁早死了这条心，要不然他烦我也烦。”

    易清月问：“听说你跟景风打了一架，伤怎么样了？”

    “消息传这么快，连你也知了？”应如是微微皱眉。

    “是呀，崇安王为了救人跟景风打了一架，还赢了，现在都知喽！”易清月微微一耸肩：“不过看你这样，倒是没以前伤得那么重。”

    应如是：“嗯，快好了。现在有神力养护，这些外伤比之前愈合速度都快了一些。”

    “那就好。”易清月微微，随后问：“接来什么打算？”

    应如是本来打算了朝直接去找天君的，可这么耽误了一会儿，她又不想这时候去找他了，想了想，：“不是说有个族人看到我去王了吗？一起去看看。”

    “好啊，那走吧。”

    ……

    “朝会途的时候，天君突然派人来令大肆排查各府有无细，可那群来路不明围着应府的人却没有被排查来。不过，”易清月顿了顿，：“倒是有些个官员被立刻带天牢了，什么都没问，像是提前就准备好的，看来天君趁此机会查了不少人！”易清月边走边：“我先前私里也抓了几个，看天君了这旨，就让人把他们关天牢里去了。”

    应如是，确实应该关天牢，私自关押，说不定又会有不必要的揣测。

    随着向囚室门的一步步靠近，应如是闻到一烈的血腥味，她皱了皱眉，：“用刑了？”

    易清月，轻声：“上了重刑。”

    应如是冷哼了一声，嗤：“多新鲜！”

    天牢里一般很少会用上重刑，除非是此人实在罄竹难书，天族也以此来彰显自己的仁德。可现在面对这样一个普通的族人，费这么大一番周折，就为了让他承认自己确实私潜过，是不是太过了些？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善不善的不知，但应该保真。一开始这么说没人信，打到快濒死的时候仍旧没有改供，那就很有可能是真的了。也难怪那群文官会抓着自己不放，还就那么相信了这个族人的话，敢伤重一些就有信服力啊？是为了彰显对自己的看重吗？应如是心里一边嘲笑着这拙劣的手法，一边被引导着往前走。

    易清月留在外面，应如是一个人走去，看到了一个年轻的族男，浑伤痕累累地被绑在囚架上，上的服也早已看不来原来的样，垂着，也不知死了没有。

    应如是走过去，她对这个诬陷她的人并没有责备的意思，只是淡声问：“你是怎么被抓过来的？”

    那个族男仍是垂着，气若游丝：“我外采买，碰上了天族人，不小心冲撞了他们，就被抓了起来。他们看我是王里的人，就向我打听王里的消息，我为求自保就说了，之后就被送到了这里。”

    应如是嘴角一勾，却不见笑意，：“很标准的答案，事先练过很多次了吧。”

    那人呼有些困难，却还是笃定：“我只知这些。”

    应如是只看得到这人凌发，她缓缓开，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那我怎么没见过你啊，我那天潜王，路上可一个人都没有，你可别告诉我，是我没发觉。”

    闻言，这个年轻男才缓缓抬起，那是一张有些漂亮又有些倔的面孔，他用他那唯一净的眸望向应如是。

    应如是看着他，：“拿自己的命来诬陷我，除了威，我实在是想不到景风能用在你上的其他方法。受害者被着去诬陷另外一个人，听起来可笑，却更可悲。”

    听着她的话，这名年轻男的脸庞开始微微颤抖了起来，似是这么多天的折磨终于有了一个宣，可他仍然是咬着牙，忍着。应如是微微侧，不再看他：“想哭就哭吧，这里没别人。”

    他的声音是嘶哑的，上是没有力气的，无力的哭喊和至的痛苦让这副年轻的微微颤抖。他连哭的力气都没有，呼都困难，可他的难过、痛苦却丝毫没有因为的疲累而减半。

    好一会儿他才慢慢沙哑着挤来几个字：“对…不…起……”

    应如是嘴角带着淡淡的悲哀，：“有什么对不起的，景风的目的是我，你只是被利用了而已。”

    应如是看了看他，缓声：“你的伤，太重了。”

    那人摇了摇，意思是已经不在乎了。

    “还有什么愿望吗？”她见证着一场死亡，神里有着司空见惯的平静，却亦有着上神所备的那抹悲悯。生命的逝，缓慢而盛大。

    那人缓缓：“我、的、家、人。”

    应如是：“我知晓了。”

    那人睛盯着她，恨恨：“……死！”

    他睛里迸发来的光芒似是他燃烧到最后的生命，应如是打量了他一会儿，转走到茶桌旁，指节轻敲着茶碗边缘。不过一瞬，她就了决定。那个时候，死亡确实是一件相当奢侈的渴望，只是没人能够满足她。

    她伸手挑起两滴茶，她看着滴在空动，像生命一样鲜活，接着凭空一挥，茶便钉了那个年轻男的，随后便没了生息。她站在那里，看了他最后一，去了。

    囚室的大门为她打开，应如是冷冷地对旁边的将士吩咐：“把他的尸送回人界，说是我送过去的，那边的人自然知该怎么办。”

    “诺。”

    易清月一直站在外面等她，听到这番话，：“你把他杀了？”

    应如是看着她，了。易清月微皱眉，：“那怎么翻供？”

    应如是嘴角微微一勾，：“不用翻供啊，我有的是办法让他们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