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力够倒是够，但不够冷静，去外面不适合。”洪百泉叮嘱：“你们待会儿在别人家，一定注意。”
他没多说什么，但祝从唯猜测，对方
份应该不一般。
范竹该有的机灵还是有的：“我还以为大人
们都会选新馆呢。”
去年郊区新建一个殡仪馆，不仅地方大，连员工都比他们多，有钱人都
选那儿。
多数本地人还是会选市殡仪馆，离得近，也
碑好，还有洪百泉这样技术好的老师傅。
殡仪馆是属于民政
门
属的事业单位，所以除了基本工资以外，如果殡仪馆经营得好，工资还能上涨。
说起来，市殡仪馆今年的业绩并不如新馆。
而且近几年，
现了一些没有监
的私人殡葬一条龙服务，定价明明很
，家属宁愿信他们。
没两分钟，工作群里洪师傅艾特了祝从唯与师兄徐行，还有另一个负责其他琐碎事的同事，又给了地址。
地址是宁城人尽皆知的老洋房所在地，因为历史底蕴与漂亮外观而名，经常有人在楼拍照打卡。
“这
老洋房我只在新闻上看到过，还从来没
去过呢。”
“我之前陪外地朋友路过那里，能院
里的都是豪车，听说都是有钱人住的，一
最起码上亿。”
“师
，你说能住在这地方的人是什么份？”
他们发的时候，范竹跟着一起班。
“非富即贵。”
徐行率先给了答案。
市殡仪馆建立多年，是老馆，这么多年接
到的人数不清，里面有普通人，也有份贵重的，还有保密的。
师父把他和祝从唯派来，自然是为了放心，否则直接可以让范竹去了。
范竹为祝从唯祈祷：“但愿家属有礼貌，素质。”
和活人打
比和死人难多了。
祝从唯听到这终于忍不住弯
，低
打开手机，看到那条询问班的消息。
温呈礼？
和他吃饭？还是算了吧，又不熟。
她指尖轻
，回复对方：【今晚可能不行，程教授今天去世了，我现在在去他家的路上。】
几秒后，对方也回复：【嗯，我刚知。呈礼临时推了活动，也是为了见程教授最后一面。】
祝从唯倒没觉得意外。
毕竟她第一次看见温呈礼就是在程教授的家里。
-
半小时后，车到了目的地街。
这个时间不冷不
，虽然已经
秋，但路两旁的法国梧桐依旧郁郁葱葱。
洋房的外围墙上攀着
藤与爬山虎，多少年繁
簇，许多外地的游客对着一幢幢两三层的洋房拍照。
这里平日很少有车行驶，大家随意地让路。
早在街后，祝从唯就合上了一半车窗，此时他们单看那眉目如画，青丝柔顺，
尾带艳。
再一看车上“殡仪馆”三个字，单纯的惊艳
绪里多了几分震惊，意识地远离。
祝从唯提前几分钟联系了家属。
家属是程教授的女儿，听到是年轻的女声时还愣了一，很快给了答复。
果然，车才到门，黑
的铁门就已经大开，在众多游客的注目礼
开了去。
“半小时前去了一辆豪车，现在又是殡仪馆的车，这是洋房主人家有人去世了？”
“那我们在这围着拍照是不是不合适？”
游客的议论随着铁门关闭而听不见。
洋房的院收拾得很漂亮，绣球开得正盛，摆放的玩意散发着旧的缱绻气息。
程蓉来得很快，她已有女，年近四十，保养得当，看到徐行和祝从唯虽然年轻却沉稳，信任度也提了不少。
“我父亲刚刚去世，之前有护工和保姆……待会儿麻烦你们了。”
徐行：“程女士您放心。”
祝从唯轻叹：“我也是宁大的学生，能为程教授殓我很荣幸。”
程蓉有惊讶，“宁大？那你怎么会在殡仪馆工作？”
她又解释：“我不是说这工作不好的意思，只是有乎意料。”
祝从唯没在意这些：“因为喜
这份工作。”
程蓉不再多提，说她父亲在三楼。
至于母亲和自己的孩悲伤过度，在别的房间休息，所以待会结束后先让母亲见一面再去殡仪馆。
不论是洋房里的摆设还是家属的份，显然都非同一般，徐行也是第一次这地方，不敢多说，免得说错。
上二楼后，厅里走一个穿着
犷的年男人，皱眉看着祝从唯他们，问：“你们是工作人员？”
徐行：“是的。”
年男人打量他旁纤细的祝从唯一，表语气都算不上好，“怎么来的都是这么年轻的？殡仪馆是没人了吗？”
不知是什么原因，他的音量并不。
程蓉听得不兴，率先反驳自己丈夫：“王文你别瞎
心，耽误正事。”
虽然殓师接家属的时候不多，但祝从唯见过更挑剔的家属，态度波澜不惊。
徐行没料到这里还能岔，“这位先生放心，我和师妹的经验很丰富，也有证书。”
“程蓉，我也是关心，这男生也就算了，你看那
滴滴的样，适合吗？别到时候什么错，到时候咱爸被折腾也就算了，这还有……温先生在呢，谨慎为重啊。”王文说到最后一句，神往楼上瞥了一。
虽说没名，但在场都听来是在说祝从唯。
祝从唯向来不愿在这事上多纠结，“馆里既然安排我们过来，说明我们可以完成工作，王先生如果实在不能接受，也可以申请换人。”
不过，他们馆里目前空闲的殓师除了他们师兄妹，只剩范竹了。
王文没料到祝从唯说话这么直接，她不卑不亢的姿态，反倒让他看起来在胡搅蛮缠。
他噎了一，
：“这么重要的事，我不过就是质疑了一，有什么问题，我可是你们的顾客！”
“……”
徐行和祝从唯对视一，他们的客
可都是逝者。
程蓉皱眉推了王文，“行了，人小姑娘说得对，工作看能力，又不是看年纪什么的。”
王文不想丢面，“不行，她这什么态度——你叫什么名字，我要找你们领导投诉！”
许是脾气上来，音量也不自觉提。
“在吵什么？”
一清
淡淡的嗓音自楼上传来。
祝从唯意识朝声音来源
看去，三楼的红木扶手楼梯边，站了两个人。
为首的男人量颇，眉沉静，
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镜，穿着裁剪得
的定西装，清肃贵重。
琉璃吊灯的
光垂在他的上，影落在复古拼地板上，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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