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生 - 第55章

    终端在这时候响了起来。绯刃低，看到了角斗场的标识。新的比赛日期定来了，就在明天。

    一瞬间，有什么东西轻轻碎了。

    绯刃盯着那条信息看了很久很久，最终地叹了气。

    汐冥拿着酒和杯走过来的时候，绯刃已经恢复了平静。他斟满了杯，对alpha举起：敬生活。

    不，敬生命。alpha温柔地望着他。

    绯刃在那温柔的目光里微笑起来：嗯，敬生命。他与汐冥碰杯，将那杯酒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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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一章后半分有修改和增加。

    晚 5

    这个夜晚像从前他们共同度过的许多个夜晚一样平静。汐冥靠在绯刃边，呼绵，面容恬静。

    绯刃同样平静。他在蔚蓝里渐渐了睡眠，什么都没有想。

    清晨时刻很快来临，他听到了alpha准时起的声音。轻柔的吻像往常一样落了来。

    绯刃没有动。直到脚步声远去，他才睁开睛，只来得及在黯淡的晨光里，看到alpha一闪而过的背影。

    飞车解锁的轻响遥遥传来，他知汐冥离开了。

    没有告别，没有留言。这只是无数寻常清晨的一个。

    这就是最好的结束。冷酷，但利落净。

    绯刃闭了闭睛，拼命压底的涩意，再睁时心已恢复了平日的漠然。他从容地起换衣服，就像从前的每一个比赛日一样。

    睡莲仍在盛放，他给换了，把汐冥作为礼买回来的那枚徽章放了窗边柜的屉里。

    莲的清香在晨曦里漾。光落在那个盒上，柔明亮。那明亮让他忍不住去想：也许自己还能回来。

    这个念让他的心刺痛起来。绯刃猛然推上屉，转向外走去。

    他两手空空地关上房门，也不回地奔向了最近的通港。

    这一次的赛事地并不在平时的角斗场，而是选择了位于289区的某个带景观园区。这个城区位于主城西南边缘，是个人造的生保育区，既有很多自然的植地块，也有许多生态景观公园和生研究所，甚至还有不少特殊生培育园。

    角斗场偶尔会为了增加人气把赛场选在一些特殊区域，其名曰增加赛事的观赏。事实上严格来说，这形式的比赛已经脱离角斗的范畴，变成了一残酷的生存秀。而所谓的观赏，无非就是用鲜血和死亡增加暴力程度，以便更烈地刺激观众掏钱罢了。

    早年这类生存模式的赛事还只是偶尔作为纪念日庆典或者赞助人私人福利现，一年也就只有一两回而已。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它现的频率渐渐增加，到如今甚至了正式赛程，观众范围从赞助人扩大到了角斗场的所有客人，变成了一公然的狂。

    像赫尔威提所有见不得光的行业那样，角斗场无疑是灰区域，但它又和普通的灰区域不同。它堂而皇之地矗立在那里，不断向更大的范围延伸，渐渐成为了所有人默许的合理存在。

    就如同现在。角斗场占据了一整个带景观园区，园区边缘的准备场地里，无数工作人员正在忙前忙后地为赛程的开始准备，好像这是什么盛大的正规活动。绯刃看到了微型信号台和摄像组成的蜂巢角斗场在这一次也准备了转播景观园区很大，观众并不能直接看到选手，但无不在的摄像将确保他们不会错过选手上发生的任何一个细节。除此之外，这模式还有另一个最大的好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可以实时在环网的某个房间里行转播，以便引那些不能到场的观众掏钱。

    绯刃绕过那里，走到选手准备区验证了份。负责赛前检查的工作人员在确认了他没有携带任何额外品后，让他登上了一台检仪，这不是为了测试他的健康状况，而是检查他是否照要求没有在场地前。

    在他不远，一个偷吃了东西的选手正被工作人员行拉去注代谢提升剂。这样就能确保他吃去的东西在赛场前消化完毕，能以最饥饿的状态应对生存赛了。

    绯刃沉默地呆在机上。工作人员检查着屏幕上的数据，瞥了一他的小腹：看不来，你肚里脂肪还蛮多的嘛。

    绯刃抬。

    小腹有团脂肪瘤。那个工作人员解释：也许比赛结束后你需要去趟医院。他察觉到绯刃的神，声音低去：要是能顺利离开赛场的话

    绯刃明白他的意思。检结果在这里毫无意义，反正大分选手用不了多久都会变成尸。

    他从仪上走来，到更衣室换了衣服是短背心和束，还有看起来只有薄薄一层的底鞋。这装束哪怕走在176区的夜市里都不安全，很容易被地面和四周的尖锐刺伤，何况在雨林环境里。但这正是主办方想要的更多鲜血。

    绯刃默默摘自己的终端放到收纳台上，伸缩台自动退回墙，发滴的一声轻响。一个甜的人工智能语音在更衣室响起：036号选手诺拉≈iddot;图玛，您已完成赛前准备工作，谢您的合，祝您好运。

    门从另一个方向打开，绯刃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