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那么野 - 第3节

    谢天谢地，救命之车。云珂心里一松，快步走上前。

    谁知小博也突然走了过来。

    他个云珂一大截，影笼罩过她，云珂前的光都暗去几分。

    男生冲她了：“喂，排队，先来后到。”

    这人虽然得帅，但是不讲理。云珂眉蹙了蹙，毫不退让：“我已经排过队了。”

    “刚刚那辆车是坏的，我得换车。”言之意，他就要换她这辆车。

    云珂都要被他气笑了。

    “凭什么？”为防止他抢车，她脆跨上坐垫，扫码、调、踢脚踏一气呵成。

    男生反应也快，一把摁住了车，他力气大，有像影视剧里仗势欺人的混混。

    云珂顿时恼了：“你什么？”

    “没什么啊，”他懒洋洋勾起角，模样蔫坏，“我的车没来，你的车也别想走。”

    “松开！”云珂警告。

    “偏不。”他拨了拨铃铛，挑衅地看着她，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模样。

    云珂小时候是留守儿童，别人靠撒找父母解决的事，她都要靠自己。

    所以，她每次被人欺负了，都会立还击回去。

    现在自然也不例外。

    她趁男生不注意，低用力在他胳膊上咬了一。

    “嘶——”周迟喻吃痛撒手，云珂握车把，脚猛地发力，连蹬脚踏，骑远了。

    周迟喻看看消失在路尽的女孩，再看看手臂上的牙印，气得眉直皱。

    嘶，真疼。

    这哪里是女生，这分明是狗吧，不然怎么咬人？他从小到大都没被人这么对待过。

    周迟喻在云珂那里吃了亏，又被兄弟放了鸽，看什么都不顺，索一通电话把他爸的司机摇了过来。

    周少爷跷着在真后座了半个小时空调，吃了两个冰淇淋球，心才又好起来。

    “迟喻，你怎么还没来啊？”那个放他鸽的朋友打来电话。

    “不想去。”

    “你不是最喜《飞行日记》吗？连作者的亲笔签名也不要了？”

    “不稀罕。”

    朋友自知理亏，忙哄他：“书我重新买一本，替你排队签名，晚上你过来拿。”

    周迟喻哼了哼，挂断电话，两分钟后，他让司机把他丢在一家游戏城门。

    云珂没有迟到，面试行得很顺利，女人只是让她当面教了小朋友了一数学题。

    谈工资时，女人吞吞吐吐，面难：“什么都好，就是你看着有小。”

    云珂立刻明白了女人的顾虑，笑着说：“我给弟弟补课算是帮忙，钱您看着给就行。”

    “好好好。”女人兴起来。

    补课的事谈妥后，云珂上了第一课，回去时太已经偏西了。

    路上经过梁小青上晚班的服装厂，云珂车，踩着满地的夕往里走。

    西边天幕上挤着几团橘红的火烧云，大丽似的，看着真吉利。

    今天是云珂来北城以后最开心的一天，她渴望在这座城市书写新的未来。

    服装厂里的正式员工都班了，一楼车间亮着灯，空调关闭，东西两侧的玻璃窗大敞，里面比外面还。

    梁小青是来给好的衣服剪线的，这项工作没有什么技术量，计件算工资，多劳多得。

    梁小青面前放着一个大纸箱，里面全是没剪线的成品衣服，她见女儿来，忙问：“晚饭吃了吗？”

    “吃过了。”云珂找来一把小剪刀，坐来，帮忙剪线。

    云珂事认真，手指又灵活，小剪刀“咔嚓咔嚓”，成品衣服一件件落一旁的塑料篮筐里。

    “家教的事顺利吗？”梁小青问。

    “很顺利，”云珂报喜不报忧，“一个星期去三个小时，会给两千块。”

    “天这么，苦了你了。”梁小青笑意苦涩。

    “不苦，我很喜这里。”云珂说的是真心话，睛亮晶晶的。

    “喜这里什么？”梁小青温柔地望着女儿。

    云珂想了想说：“这里通方便，书店也很多，看书方便。”

    梁小青被女儿染着，也笑起来。

    母女二人一直忙到晚上十才回去，梁小青累了一天，洗完澡就睡了。

    云珂伏在桌上看了会儿书，几个月前，她的笔友给她寄了一本《飞行日记》，ta在扉页上抄写了云珂最喜的一段话：

    十七岁开始，

    勇敢地去冒险、去闯，

    每一次日都是崭新的，

    每一次日落都是香甜的，

    愉悦时看看月亮，

    它会替你储蓄快乐，

    伤心时看看月亮，

    它会把微笑双手奉还。

    云珂合上书，打开朝南的窗，一弯月挂在天上。

    白天的蝉鸣止住了，风漫来，夜很静。

    周迟喻玩了一午，八钟才想起来去找李江川拿那本《飞行日记》。

    李江川看到他手上紫红的牙印，免不了八卦几句：“你这手怎么了？”

    “别提了，”周迟喻刨了继续说，“被一个女的给啃了。”

    “女的，谁啊？”李江川好奇死了，“谁敢啃我们刺？不怕扎一嘴刺吗？”

    周迟喻不兴：“我哪知她是谁？”

    “你就没还手？”

    是啊，他为什么没还手？可能是觉得她太小了，脸白白的，小西瓜，应该是个小学生。

    “我猜你肯定欺负人家了，不占理，所以没还手。”李江川像个侦探似的分析起来，“你啊，一看就不像好人。”

    周迟喻踹了他一脚说：“我怎么不像好人？”

    李江川说：“好女孩都不喜黄。”

    “什么黄？我这是可是3000块钱找北城最好的理发师染的。”他最见不得别人喊他黄。

    “嗯，3000块钱的黄。”

    “你快。”周迟喻在心里暗暗发誓，回要是遇见那女生，一定得咬回来。

    他周迟喻从小到大都没吃过这亏。

    3

    8月21号。

    新生报到日。

    凌晨时分，过一场小雨。

    这会儿云霭散去，天空碧蓝，空气里混合着雨后特有的芬芳。

    云珂从楼里去，一扎盛夏的尾里。

    太躲在楼大厦后面慢慢探脑袋，接着，潜伏在影里的路，一条接着一条亮起来。

    草树木可见的鲜亮了许多。

    早晨总是忙碌又令人愉悦，云珂不禁加快了脚步。

    庆华隔就是庆华初，两所学校分开理，由一条小巷连通。

    这巷也是云珂上学的必经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