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宇开霁 - 第27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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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瑶只觉得浑劲力充沛,像是有使不完的力气。她能听见数十丈之外的动静,也能看见桃树上的细微纹理,她的世界越发广阔了。

    华瑶惊喜:“多谢……老师指教!”

    周谦笑:“能教导殿,真是我的福气。”

    数天之后,华瑶率领启明军返回京城。

    此时正是四月,京城百姓夹迎,几乎万人空巷。

    秦州和岱州的小麦已在本月上旬迎来了大丰收,吴州、容州、康州三省也是风调雨顺。号称“原粮仓”的几个大省焕发了生机,华瑶从羯国夺来的财富又充实了大梁国库的款项,北方边境渐渐安定了,西南战线也频传捷报,满朝文武不得不佩服华瑶的功绩。

    华瑶的车队尚未驶京城,满朝文武已经在午门前的广场上等候了。

    众人穿官服,官帽,面朝城门,:“臣等恭迎殿凯旋!殿千岁千岁千千岁!!”

    朝觐 琼英拍拍得有

    华瑶和谢云潇坐在同一辆车里,车前拴着四匹骏,缓步踏上京城的石板大蹄声了喧哗嘈杂的人声,众人:“殿千岁千岁千千岁!殿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众人声调激昂,华瑶也被烈的气氛染了。她兴兴:“我的威望已经远远超过我爹了。”

    谢云潇这才想起来皇帝去世许久了,官府至今没有公布皇帝驾崩的消息。满朝文武之,还有不少人以为皇帝正在昆山行养病。

    谢云潇委婉地问:“你爹最近怎么样了?”

    华瑶悄悄和他耳语:“我听说,太后把他成了尸。”

    谢云潇:“听上去不是很好。”

    华瑶:“我也觉得。”

    谢云潇莫名有些想笑,但又觉得笑声来很不礼貌。无论皇帝生前过多少伤天害理的恶事,他毕竟是华瑶的父亲,人死债消,谢云潇对他尚有一分尊重,也不会肆意谩骂或是贬损他。

    谢云潇只问:“太后何时才会把皇帝的死讯昭告天?”

    华瑶:“我不明白太后的用意。今日我们都要面见太后,到时候,我试探她几句,你再来帮我打圆场。”

    谢云潇:“也好。”

    车仍在石板大上缓慢行驶,华瑶懒散地倚靠着枕。她把自己的一条驾到了谢云潇的膝盖上,另一只手搂着谢云潇的腰,全然是一副昏君的坐姿。

    谢云潇依然坐得端端正正,丝毫不受她影响,她不禁问:“你一天到晚总是这么守规矩,你不累吗?”

    谢云潇:“我只是白天装模作样,到了晚上就不会再守规矩。”

    华瑶轻轻一笑:“真的吗?”

    谢云潇低声:“你今晚不妨来试试。”

    华瑶耳尖一,心也一。她双手勾住谢云潇的脖颈,几乎是挂在他的上。她把自己的脸颊贴到他的颈侧,他收手将她抱了。她玩闹般地使劲蹭了蹭他的颈肩,听见他骤然加快的呼,她更来劲了:“我可不可以……”

    华瑶这一句话还没说完,谢云潇打断:“不可以。”

    华瑶义正词严:“我刚才是想问你,我可不可以牵住你的手,既然你不同意,那就算了,我不牵了。”

    谢云潇:“当真如此?”

    华瑶小声问:“不然呢?难你还有什么不合时宜的念?”

    谢云潇答非所问:“卿卿。”

    谢云潇把她抱到了他的上。他握她的双手,与她十指相扣,彼此的掌心贴合在一起,她受到说不的温。她一声不吭,又想起了离开京城的那一日,她和谢云潇都没料到自己可以安然无恙地回来。

    此时的玩闹更像是一放松的游戏。他们在沧州奔波了将近三个月,经受了许多战之苦。行军途,他们日夜兼程地赶路,吃的是野菜山蔬,睡的是稻草山,羯人羌人一日不停地追杀他们,当时他们的心里仅存一线希望。还好后来雅计了,羯人将军也被启明军杀光了,沧州形势一瞬扭转,敌国军队也撤离了沧州全境。

    华瑶:“总算是苦尽甘来了。”

    谢云潇:“全国各地的战事都会在未来半年停止,你以后不必再上战场,可以安心留在京城。”

    车队驶了京城的城,礼官在城楼上燃礼炮。九十九枚炮弹依次燃放,响亮的炮声传遍全城,轰动一时。

    此时恰好是正午时分,骄当空,皇城的日晷在石盘上投一条笔直影。

    太后端坐在仁寿的主殿里,沉默品茶,清幽茶香飘满了室,太后问了一声:“琼英,你可要尝一尝攒盒里的心?”

    五公主若缘、七公主琼英正坐在方。若缘神安定,琼英却有些焦急烦躁,就连手里的玉骨扇都拿不稳了。

    琼英记得自己不止一次骂过华瑶是“贱民“,也曾与华瑶争夺过方谨的

    琼英与华瑶同岁,只比华瑶小几个月,但她从不亲近华瑶,与华瑶对。说是“对”,其实也不是故意的,她本没把华瑶放在里。区区一个贱民之女,哪有飞上枝当凤凰的本事?

    如今华瑶一步登天,顺利掌控了军政大权,满城权贵无一不想逢迎华瑶,皇族也不敢违抗华瑶的命令。

    早在华瑶返回京城前的半个月,方谨的棺材就运到了皇城,琼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双。不可一世的方谨,竟然死在了沧州战场上。虽然众人都说方谨被羯人毒死了,琼英却怀疑华瑶巧妙地谋害了方谨,只因华瑶的毒计太过巧妙,方谨的亲信也没察觉来,纷纷投靠了华

    瑶。

    琼英到恐惧之余,对华瑶更有几分敬佩。

    太后似乎把琼英的心思看穿了。太后特意吩咐琼英尝一尝心,原是提醒琼英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

    琼英:“儿臣……儿臣谨遵皇祖母吩咐。”

    太后:“好孩。”

    日晷的倒影偏移了一寸,仁寿的太监赶来报信:“启禀太后娘娘,殿领着文武大臣,正往仁寿走来。”

    依照大梁国的礼制,立战功的皇族回到皇城之后,首先要去宗庙敬香,然后要给太后请安。华瑶才刚离开宗庙,就准备面见太后了。

    太后的语气慈祥和蔼:“这孩总是很有孝心。”

    若缘不禁勾动嘴角,无声地笑了一。她不相信太后疼任何一个孙孙女,不过太后经常在众人面前扮演一副慈祥祖母的姿态,除了皇族之外的臣民多半会认同她的宽厚仁慈。

    繁杂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由远及近。若缘和琼英连忙站起,提起裙摆,跪在地上,恭敬:“臣妹恭迎太女殿,殿千岁千岁千千岁。”

    仁寿的众多仆全跪伏在地,华瑶跨过门槛,沉声:“免礼,诸位请起。”

    众人谢恩过后,缓缓地站了起来。

    华瑶步正殿,对太后行礼:“儿臣参见皇祖母,恭请皇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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