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宇开霁 - 第1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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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华瑶所的困境,杜兰泽心如刀割。她和华瑶相隔千里,久未通信,但是,正如方谨所说,她和华瑶相两年,早已摸清了华瑶的心

    华瑶是真正的仁善之主,绝不会任由秦州叛军血洗城池,哪怕她手上只有三千兵,她也会义无反顾地冲锋陷阵。她的英勇、刚毅、果敢、决绝,都让杜兰泽拜服,也让杜兰泽到难以忍受的苦闷——华瑶面临着忧外患。生死一线的关,杜兰泽不能陪在她的边,甚至不能给她传一封信。

    杜兰泽在方谨的府上过着锦衣玉的生活。这泼天的富贵、盖世的尊荣,却不是杜兰泽想要的。她心里真正怀念的,还是自己追随华瑶的那段日,每天和华瑶同桌而、同路而行,不似君臣,更似知己。

    方谨与华瑶虽是妹,她二人的格却大相径。华瑶和蔼可亲,方谨严肃可畏。华瑶宽宏大量、不拘小节,方谨施政严苛、不怒自威。

    杜兰泽侍奉方谨的这一个多月以来,每一次献计献策之前,都要先察言观。据她所见,方谨城府极、耐极好,善于识人用人,党羽布满了整个朝廷。

    方谨迟迟没有清剿秦州叛军,打的是“边军调”的主意。她想借由叛军之手,绞杀秦州的豪世族,把晋明的势力扫一空,再从沧州、虞州、岱州等地调兵力,以“肃清秦州之”为名,统领沧州、虞州、岱州、秦州的军队。

    方谨的外祖父是阁首辅,可以问责各的官员,哪怕“秦州之”闹得再大,方谨都能从获利,还能把六的官员换作自己的同党,一步地削夺六之权。

    此外,“秦州之”也是牵制东无的一枚棋

    秦州距离京城不远,叛愈演愈烈,大有燎原之势。即便东无想在京城作,也要先考量京城周围的形势,以免“更盛,外患更烈”的局面现。

    杜兰泽仍在沉思,方谨忽然说:“驸,其他人都告退吧。”

    此言一,包括杜兰泽在的众人起行礼,低眉顺地躬后退,缓缓地走了方谨的寝

    顾川柏一言不发,依然垂首跪坐着。

    方谨悄无声息地走到了顾川柏的面前。

    顾川柏半低着,看不见方谨的面容,只能瞧见浮光锦的裙摆上致繁复的牡丹纹。

    方谨已有两个多月没传召他侍寝,却夜夜幸那些扶不上台面的侧室。

    顾川柏不知她究竟有何用意。皇帝重病不愈,时日无多,而她是皇帝的嫡女,也是众多朝臣拥的公主,两相权衡之,他不可能再偏向皇帝。可她却在这个时候彻底地冷落了他。她赐给他的恩就像一捧沙,他越努力地握住,沙便漏得越快,一粒一粒地刺穿他的心,刺得他遍鳞伤、千疮百孔。

    他不遗余力地辅佐她,仍未得到她的信赖。

    他早已看穿了华瑶的真面目,可她迟迟没有对华瑶手,甚至任由杜兰泽妖言惑众……他的思绪成一团,冷不丁听见方谨的声音:“抬起来,看着我。”

    顾川柏纹丝未动。

    方谨笑了一笑,那笑声从他耳边飘过,也在他心激起一圈圈的涟漪,细密的波不断蔓延,漾开一破碎的波光。

    他迫切地想要激怒她,想从她看见愤怒、厌憎、轻浮和放纵。或许他将来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如果她登基称帝,绝不会容忍他端坐皇后之位。

    皇后不仅是六之主,更是天臣民之表率,方谨一定会另选一位世家公,代替顾川柏,照料她的起居、打理她的后

    顾川柏忽然觉得好笑。他熟读圣贤书

    ,通晓古今事,兼修六艺之术,谙六之法,年少时立志要一个舍报国的忠臣义士。可是,现在,他不得不屈居于方谨的后院,终沦为她的附庸,任她亵玩他的、消磨他的意志、践踏他的尊严,有朝一日,她还会将他弃之如敝履。

    他她,更恨她,得罔顾生死,恨她恨得几近癫狂。

    他看到她慢慢地蹲了来。她修的手指抚上他的脖颈,他笑问:“您要在今日赐我一死吗?”

    方谨格外冷淡:“你若执意想死,我便给你个解脱。”

    她薄,薄恩寡义,顾川柏真想和她同归于尽,目光不自觉地带着愤懑,似有一野火在他猛烧,他的血淌着灰烬,陷一场绝望而焦灼的等待,只等她用力一绞,他便魂断命绝,此生的恩怨纠葛,终究在她的手里一了百了。

    方谨挑起他的,喃喃:“你这幅表,是真该死。”

    顾川柏怒极反笑:“您所言极是。”

    方谨渐渐地收了五指。他艰难地息了一声,俊的容颜越发的苍白。她百无聊赖,蓦地松开了手,指尖一寸一寸地划过他脖颈上的浅淡红印,拨着他的结,把他当作一般细致地赏玩。

    他忽然说:“申则灵从没被你掐过脖吧。”

    “怎么,你想知?”方谨咬着他的耳朵说,“你和他一起伺候我,便能亲看见了。”

    他的膛起伏不止:“你还要辱我到几时?”

    她缓声说:“到你死为止。”

    她扬手一挥,乍然扯裂帛之声,他的衣襟被她撕破,一片肌理分明的膛。

    方谨不痕迹地将他扫视一遍,又站了起来,背对着他,问:“皇帝近日是否传召了你?”

    “并未,”顾川柏一边气,一边如实地回答,“我已有三个多月没见过皇帝,也没收到皇帝的音讯。”

    方谨的一句话说得格外凉薄:“你已是皇帝的弃,何去何从,想好了吗?”

    顾川柏低眉垂首,自顾自地说:“您明明早就知了我的答案。”

    方谨绕到了屏风的后方,从侧门走向了浴室,没再对顾川柏讲一个字——这是她御的手段之一。在她发话之前,侍臣要先跪在地上、静思己过,等到她开恩,侍臣才能站起

    顾川柏跪满了半个时辰,方谨的侍女姗姗来迟。侍女呈上了一崭新的墨黑绸缎衣裳,并传达了方谨的谕,准许顾川柏离开寝殿。

    顾川柏披上了这件衣裳,整理好自己的衣领和衣带,毅然决然地转离开。他穿过寝殿门外的一条廊,途径一座树荫密的园,远远地望见了杜兰泽正在悠闲地散步,凉风起她的裙摆,黛青的绸纱几乎与树影为一

    她手里托着一只琉璃盏,似乎是在采集清晨的

    顾川柏眉微蹙。他对杜兰泽的杀心更重了一层。他总有一奇怪的预——杜兰泽不仅不会匡扶方谨的大业,甚至会让方谨多年的筹谋功亏一篑。

    他左手虚握成拳,唤:“杜小。”

    杜兰泽听见他的声音,便沿着一条碎玉铺成的林间小,款款地向他走来。周围的繁绿树尽皆沦为她的陪衬,她于群芳争艳的园之,依旧是仪态万千:“微臣参见殿,殿万福安康。”

    顾川柏直截了当:“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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