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宇开霁 - 第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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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瑶视若无睹。她把晋明禁在了公馆。

    随后,她又活捉了一群闹事者,将他们关了衙门。她早就想惩治他们了。

    次日一早,知县在衙门升堂,杜兰泽陪同审案,雍城的百姓都能旁听。衙门之外,人山人海,众人等着看闹,不过因为喧哗者要被以杖刑,现场无人胆敢大呼小叫,只得静静地站在原地。

    华瑶今日并未席。众人见不到公主,不约而同地望向了杜兰泽。

    战是杜兰泽的拿手好戏。

    杜兰泽自幼熟读律法。在议法、议罪一途上,几乎没人能胜得过她。她亲自审问那些造谣者,可谓是杀用了刀,但她杀得很漂亮。她盘问造谣者的籍贯、乡音、世,又问他们在羌羯之的战场上分属于哪一支军队?无论造谣者如何回答,她总能找到他们的破绽。无需任何人提醒,她记得造谣者的每一句话,就像是阎王殿里的判官,自有一双分辨真相的慧

    几个回合来,跪在地上的罪犯冷汗淋漓,前言不搭后语,杜兰泽依然从容自若。她诈了他们几句,使他们自阵脚,认错了籍贯,她当即断定他们都是羌羯派来的细作,报仇心切,意在铲除华瑶和谢云潇,祭羌羯大军的亡魂。

    杜兰泽一句一顿,铿锵有力:“镇国将军一早便料到了羌羯之,公主作为凉州监军,被镇国将军派来援助雍城,合合理,合法合规,羯人偏要诋毁公主!谁不知羯人衷于屠城?!公主血战多日,负重伤,事关雍城百姓的生死存亡,公主和戚将军、谢将军一同抗敌,几次险境,只为保家卫国!戚将军在城楼上被羯人一剑穿心,这是数万名士兵有目共睹的事实!羯人杀害了戚将军,又想一箭双雕的法,借由戚将军之死,造谣污蔑公主!其心险恶,天理难容!恳请大人主持公!!”

    杜兰泽一边慷慨陈词,一边跪在了台阶前。

    负责审案的官员早已被华瑶收买了,他也很相信杜兰泽的判决。他与杜兰泽一唱一和,几乎断定了造谣者的罪孽。

    此案牵涉皇族,乃是一桩大案,关于疑犯的罪罚,尚需三司会审来定夺。但在雍城的大分百姓看来,案件已经落石,原来又是羯人贼心不死,从作梗。

    岳扶疏斗笠,静立于人群之。他听着杜兰泽的一言一语,惊叹于她的博学多才,叹服于她的能言善辩。

    杜兰泽知,不少民众都在旁听,她没讲过一句官话,在场众人都能明白她的意思,也被她纵了心神。相比之,那些嫌犯颠三倒四,语无次,本不是杜兰泽的对手。

    杜兰泽的对手,应该是岳扶疏本人。

    岳扶疏向晋明献计献策之前,总会猜想晋明的胜局与败局。直至今日,华瑶与晋明的战局之,华瑶暂时于上风,晋明依旧毫发无损,皇帝尚未达圣旨,岳扶疏仍有办法转败为胜。

    晋明被禁后的第四天早晨,华瑶收到了她的暗探从京城寄来的密信。她坐在案桌之前,看了一遍密信,就把信纸扔香炉,烧了个净净,灰烬落在香炉之,字句消散得无影无踪。

    谢云潇问她:“信说了什么?”

    华瑶:“说了好几件事。”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跑向了床榻。

    谢云潇跟了过去。华瑶又告诉他:“今天是我的十八岁生辰。”

    此时正是朝灿烂的辰时,华瑶从床上找到小鹦鹉枕。她把枕放在上,仿佛邀请了一位友人为她见证。她兴兴:“我十八岁了,大成人了。小时候,我娘经常叫我小公主,现如今,我的年纪也不算很小了。”

    谢云潇似乎是早有准备。他打开床侧一暗格,取一只巧的紫檀木盒,轻轻地送她的手里。她正要细瞧盒里的东西,他制止:“等一等,晚上再看。”

    华瑶还有很多事要,晚上或许会更忙碌,也就早上这一两个时辰稍微清闲些。她不顾谢云潇的反对,直接掀开木盒的盖

    这盒妙绝分为两层,第一层放着瑶玉雕琢的发簪和玉佩,玉质通透,光泽莹洁,刻有绮丽的玫瑰纹样。不过华瑶自小见惯了珠宝首饰。她连睛都没眨一,默默翻开木盒的第二层,她见到了一条约一丈的、纤细又璀璨的金丝红绳。

    她的双顿时亮了起来。

    “太好了!我太开心了!”华瑶捡起这条绳

    ,目不转睛地盯着谢云潇,“我真的可以这么吗?”

    谢云潇虽然不明白她正在想什么,但见她语还休,无限的通过目光倾注在他上,似有千般丝缠绕在他们二人之间。他鬼使神差地答应:“可以,你吧。”

    华瑶心怒放:“嗯嗯,好的!我们现在就!”

    华瑶不是凉州人。她并不知,凉州有一个传已久的习俗。红绳是男女之间的定义重的一对侣,应当一起用红绳两只同心结,意为“良缘满,永结同心”。

    华瑶却把红绳的一端绑在了谢云潇的手腕上,另一端牢牢地缠了雕木床的床

    亦见孤心亦堪傲 “从今往后,你就对我……

    窗纱单薄,朝霞泛滥,清冽晨曦刚好洒在枕间。

    谢云潇的瞳是较浅的琥珀,迎光一照,那光华更是若有似无,比更馋人,比酒更醉人。

    他何必要送华瑶玉石呢?

    他倒不如把他自己送给她。

    华瑶欣喜不已:“我终于绑到你了。”

    谢云潇与华瑶对视片刻,并未臣服,仍有一宁折不弯的铮铮傲骨:“原来你是这般意思。”

    华瑶理直气壮:“我们在岱州的时候,你说过,同意我把你绑在床上,刚才你又说了一遍可以,我才小心翼翼地动了手。由此可见,我待你实在是妥帖细致又温柔。”

    她一边讲话,一边解开他的衣领。

    他今早才刚沐浴过,她定要好好品鉴一番。自古帝王多风江山也人。他的肤质比玉石的更好,骨劲健,肌壮,真是难得一见的绝世人。

    但他忽然又叫她的大名:“华瑶。”

    华瑶停手:“什么?”

    谢云潇心不在焉:“你绑我是一回事,脱我的衣服又是另一回事。”

    华瑶原本跨坐在他的腰间,听了他的话,她懒得多费,直接俯亲了他的,他多讲一个字,她就多亲一,直把他亲得无话可说。

    而她已从逞兴恣乐找到了妙趣,顺着他的一路吻到脖,直至她最喜狎玩的形状完的锁骨。她停在此慢慢地又,留浅不一的红痕,就像在毫无瑕疵的雪白璧玉上画了一朵两朵三四朵桃

    谢云潇的息声轻不可闻。

    他攥手指,腕骨绷了红绳,红白相辉映之间,简直奇。

    华瑶称赞:“此景本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见。”

    谢云潇的嗓音听起来似有些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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