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宇开霁 - 第44节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谢云潇正打算去隔将就着睡一晚,华瑶又在床上卷着被扭成一团。

    谢云潇担心她酒后受凉,终归躺到了她侧,顺便问了一句:“那位白小什么来,竟然能把你醉?你大病初愈,不该彻夜饮酒。”

    华瑶兴致地回答:“白小当真见多识广!她曾经去过羯国、羌国,乃至凉州的西境。我这才知,原来凉州西境的那条驿,在民间被称作丝茶之路。十多年前,各国的商队来来往往,驿上车龙,真闹啊,要是没有战就好了,凉州的农业、工业和商业都能复兴起来。”

    谢云潇往她心里浇了一盆凉:“战未平,军饷是一笔烂账,凉州养不起兵,官府没钱修补驿,无从复兴丝茶之路。近来朝廷又起党争,圣意难测,时局变幻,你在凉州推行改革,最好谨慎些,仅仅是维持现状,也算颇为不易……”

    他这句话还没说完,华瑶一把抱住他的手臂:“我不会安于现状。”

    谢云潇问:“你要如何?”

    华瑶极小声地说:“我想登基称帝,我要九五至尊,到了那个时候,你就是我的皇后,执掌后,权倾朝野。”

    谢云潇早知华瑶有争储之意,但她从未说得如此直白。他们二人好像一对图谋篡位的狗男女。

    这天家的天,华瑶又是家的公主,谢云潇甘愿助她一臂之力,并非是为了所谓的“权倾朝野”。他心无蓄,话无遮掩:“我无意于皇后之位。”

    华瑶糊不清:“嗯,你最是清自持,从容淡泊,你不惯皇后,我的妃也行。我对你的一定远胜我对其他……”

    谢云潇忽然翻压住她:“其他什么?”

    他抓着她的两只手腕,一左一右地扣在枕边,她很少见到他这么激动的样,自觉很有意思。

    但他前不久才受过致命重伤,确实受不得刺激。

    华瑶耐心地哄:“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我恨不得一掷千金买你一笑,至于其他的……那真是什么也没有。你冷静,说笑罢了,我从不滥。”

    谢云潇仍未放手:“也是,我何必在你这里拈酸吃醋的人。我听闻白小送了你两个俊俏少年,你留用了那位小,也没推辞她的厚礼。你的兄弟妹心怀大志,无暇顾及男女之私,你比他们有过之而无不及,你并非滥,应是无。”

    华瑶笑着调侃:“你有却似无,我无却似有,你我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此时此刻,她依然漫不经心。

    她似乎把谢云潇的肺腑之言当了颇有趣味的调

    谢云潇握她的手腕,目光灼灼地迫视她:“且不说你二哥与我有不共天之仇,我恨不能对你断思绝,你的驸,远不如你的属。”

    华瑶又笑了:“何此言?”

    谢云潇目不转睛,直视她的双:“你对我设防,暗地里事事掣肘,以免我手雍城的税银。朝廷怀疑凉州有异心,你的用意,也和朝廷相近。”

    卧房窗扇微开,月光斜床帐,半明半暗地落在他上。他的衣领也是半半敞,依稀可见壮劲健的膛。华瑶却连一丝角余光都没往落,她原本就没有多少非分之想。

    皇里的如眷成百上千,皇帝的恩譬如,今日滋了一个人,明日又向另一个人。

    比纸薄,恩比夜短,哪里谈得来真心实意呢?唯有巧言令,趋炎附势而已。人人都踩着台阶一步一步往上爬,爬到了,才算胜了,爬得慢了,就被后面的人踹去了。

    华瑶不懂谢云潇为什么会被牵绊,但她明白谢云潇被她夺权之后的愤怒。

    她轻声说:“你卧床不起的那段日里,我一个人治理雍城,不到二十天就恢复了运陆运。正因为我独断专行,雍城的官员才会对我唯命是从,我原本不想事事专断,但你突然朝我发火,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况。”

    她有理有据:“晋明随时有可能在城造反,假如我放权给你,换你在城发号施令……”

    谢云潇打断了她的话:“殿误会了,我从不在意权位,雍城之主,也就那么回事。”

    华瑶忽然记起谢云潇的脾气。他自幼喜静,习惯一人独,也不闹,正如那些风雅名士一般,他并不看重财富、名利与权位。

    华瑶问他:“所以呢,你究竟想要什么?”

    谢云潇放开了她:“什么也不想。快到五更天了,你先睡吧,明日再议事。”

    华瑶歪了一:“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呢?”

    谢云潇站起来,渐行渐远:“去隔睡觉。”

    华瑶打了一个哈欠:“嗯,我明天再找你商量大事。对了,你怪我不信任你,你觉得我信任杜兰泽吗?”

    谢云潇一言不发。

    华瑶自问自答:“杜兰泽也没办法审查雍城的税银。我的属,应当各司其职,绝不能一人独大。你心若有任何疑问,只需开问我,我们原本就是同一条船上的人,没什么好顾忌的。”

    说完,华瑶抱着小鹦鹉枕,钻回被窝。没过多久,她安安稳稳地睡着了。

    谢云潇尚未走这间卧房,华瑶已经睡得很香。

    在华瑶的梦境之,隐约有一只手轻抚她的脸颊,她听见若有似无的叹息,还有一个人的声音极为低沉好听:“你总是玩人心于掌之间。”

    华瑶恬不知耻地承认:“嗯。”

    华瑶翻了个,躺到床的另一侧,却被那个人捞了回来。他在夜时分和她接吻。她睁开双,竟然连说话的空闲也没有,都被堵住了。

    此时的亲与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她一向浅尝辄止,而他不断,犹如攻城掠地,缠得难分难舍,更有一阵阵的冷香直往她心里钻。

    窗外月影徘徊,室辗转,华瑶一时陷茫然。

    趁他低亲着她的脖,她问:“你方才还在冷言冷语,现在为什么……嗯……为什么,突然来找我求和?”

    他方才多么能说会,此刻竟然守如瓶……不,他其实没有守,他正在轻轻密密地吻她的颈侧,使得她颈肩的肌骨变得又又舒服。

    谢云潇十八岁生辰的那一夜,华瑶送了他一份礼,如今他或许是在回礼?从此一别,两不亏欠。

    正所谓“最难消受人恩”,华瑶渐渐到浑难当,好像每一寸肌肤都要被他亲过才能止,这般念使她大为震撼,酒意与困意一齐消退,她推开了谢云潇,忽然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一边息,一边说:“你躺在这里,我去隔休息。”

    谢

    云潇衣衫凌,凉夜的月光映在他的底,清冷又清澈。但他却问:“你不同我一起睡吗?”

    华瑶客气地拒绝:“不了,多谢你的意。”

    前尘犹在 “人家输得底都不剩了。”……

    华瑶亲手为谢云潇放床帐。



ql请记住本站地址http://m.quanbl.com
【1】【2】

添加书签

7.2日-文章不全,看不见下一页,看下说明-推荐谷歌浏览器

本站开启了加密功能,部分浏览器不显示第二页 请更换手机默认浏览器或者谷歌浏览器!

目前上了广告, 理解下, 只有这样才可以长期存在下去, 点到广告返回不了可以关闭页面重新打开本站,然后通过阅读记录继续上一次的阅读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