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宇开霁 - 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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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镇国将军一边讲话,一边用一块石磨刀:“自从昭宁四年以来,凉州未有一日安宁。羯人无故挑衅,游击边境,不分时节,不分昼夜。羯人和三虎寨一个打北,一个打东,分化凉州的主力军队,其心可诛。”

    他把锋利的剑磨得锃亮,剑刃立断,肤见血。

    华瑶的影倒映在刀锋上。她诚恳:“既然如此,我非去雍城不可。不瞒你说,我和州府官员商议剿匪一事,议了几个月,尚无定论。虽然我是公主,但我年纪太轻,初到凉州,不得人心。凉州的官员料定我是纸上谈兵,没有一个人愿意追随我。”

    镇国将军:“您志向远大,何必多虑。”

    华瑶忽然说:“戚归禾是你的。戚归禾刚满十六岁,你派他去驻守月门关,一去就是四年。我的武功比起十六岁的戚归禾,不相上。倘若我是你的女儿,你会准许我去雍城吗?”

    镇国将军失笑:“殿,您是金枝玉叶。”

    旁听许久的戚应律蓦地话:“父亲,请恕儿直言,过不了多久,殿或许会……会和谢云潇成亲。殿方才说了,她对谢云潇用,愿意为谢云潇尽心尽力。”

    此言一,父亲被他噎住,沉默了半晌,没讲一个字。

    戚应律再接再厉:“诚如殿所言,她和谢云潇投意合,如今咱们都是一家人,也不用避讳那么多……”

    华瑶立刻接话:“既然是一家人,分什么亲疏远近呢。”

    镇国将军收刀回鞘。他手握刀柄,瞥了儿,儿被他吓得打了个哆嗦,抿不语。

    镇国将军又和华瑶商量了片刻。他说自己盼着华瑶和谢云潇一起来找他,跟他这个父亲的聊聊他们的婚事,还说谢云潇天孤僻,恃才傲,从没伺候过任何人,如果谢云潇冒犯了华瑶,恳请华瑶原谅他。

    华瑶也不好意思说,她心里十分喜的,正是谢云潇的那个格。他越是冷淡、骄矜、不可亲近,她就越难与他断绝来往,更想多戏他一会儿。这也不能怪她,只怪公主的本莫过于此。

    而且谢云潇其实也很会撒,他能把“卿卿”两个字念得十分动听,还能把分寸拿得很好,她觉得,他应该算是一个外冷的人。

    正当华瑶思考之际,镇国将军的亲信送来新的急报。

    镇国将军大概真把华瑶看作了自家人,也没瞒着她,直说谢云潇和戚归禾带着三千兵在延河尽巡逻,遭遇敌军的诈计。敌军谎报军,妄图诱使谢云潇和戚归禾落埋伏。

    镇国将军才刚说完,华瑶分析:“雍城位于凉州东境,倘若雍城告急,信使应该会直奔延丘,先传信给你,你再调派援军。延河的尽,也位于延丘的东侧……那敌军是不是以雍城告急为名,假借你的命令,诱骗谢云潇和戚归禾率兵前往雍城呢?”

    镇国将军:“诚然。”

    他一边写信,一边说:“我与传信,经常使用一特殊的密语,已经用了五六年。羯人生擒过我的大将,密语也被羯人破获了大约三成。”

    华瑶上说:“我心算极快,悟极好,手也有不少能人异士,我们可以帮你改密语。”

    镇国将军谦逊有礼地谢。他把信件给心腹,派他们传信给谢云潇与戚归禾。

    镇国将军的脸上没有一丝老态,银盔银甲整整齐齐地披在上,搭着案桌的手臂壮,肌横生,碎铁球也并非难事。

    他的武功登峰造极,戚归禾、幼谢云潇都继承了他的天赋异禀,再看那位号称要娶他儿的公主,不似他那般魁梧,也没有他幼那般壮,她胜在功、轻功练得好,剑法化,自然是万里挑一的手。她亲手斩了岱州土匪首领的颅。那首领见到她时,惯使然,极有可能犯了轻敌的大错。

    华瑶并不知镇国将军在想什么,只听他缓声:“殿,请您跟着我的心腹,率兵去接应戚归禾、谢云潇……”

    他一句话没说完,华瑶快答应:“好,正合我意!”

    延河的尽,风刮得更大,天沉不见光,盐粒般的细雪洒在军帐上,簌簌有声。

    篝火的光影里,披甲佩剑的士兵结伴走动,有两人抱着拾来的柴火,听得一阵杂蹄声响。

    其一名士兵在月门关养了警觉的。他心突突,寒直竖,尚未看清远景,就撒跑向军帐密集的地方:“戒备!戒备!!”

    话音刚落,谢云潇走军帐,逆风而行,衣袍被得猎猎作响。他的那匹骏跟在他的背后,蹄踏地,蹄声极轻,黑缎般的鬃里掺杂了雪粒,自然消散,飞扬间浑似一旌旗。

    周围的士兵们整装待命。

    远的骑兵渐行渐近,首领竟是一位妙龄少女。

    少女的腰间挂着一刀一剑——她的那把刀,士兵们全都认识,那是戚家大将们惯用的鱼鳞钢刀。

    鱼鳞钢是凉州最上品的钢铁,唯独武功的豪杰才能得起。

    华瑶离开将军府之前,镇国将军为她送来一把鱼鳞钢刀,她欣然接受,甚至把它当了谢云潇的嫁妆之一。

    这一路上,华瑶略微思考了一,等到谢云潇许给她以后,永州谢氏、凉州戚氏都会准备什么样的嫁妆呢?她并不贪图他们的财力力,只希望谢云潇能够顺顺利利地住公主府,成为她华瑶的正室。

    华瑶翻,走向谢云潇:“听说你们遇到了敌人的诈计。”

    谢云潇谨守礼法。他彬彬有礼:“恭迎殿大驾。”

    华瑶:“免礼。”

    谢云潇环顾四周,低声

    “信使比你先一步赶到营地,雍城告急是真,父亲已经增派了援军。”

    华瑶:“我知你爹派了援军。”又狐疑:“你今晚在这里扎营,只是为了等候父亲的命令吗?”

    谢云潇转走向另一侧:“请殿随我来,我们回帐议事。”

    华瑶跟着他帐。

    帐燃着一盏昏暗的烛灯,灯芯将灭不灭,戚归禾坐定于灯前,正在细读他父亲传来的亲笔信件。他锁一双眉,呼吐纳仍然平静而顺畅,一举一动之无不显武学手的气息。

    没了风雪的侵袭,华瑶觉得很舒服。她脚步轻快地跑到戚归禾旁边,低偷看那封信,但因她没学过戚家的密语,只凭这匆匆几扫视,就连半句话都看不懂。

    华瑶拽起谢云潇的衣袖:“你,给我翻译一遍。”

    谢云潇回绝:“请您见谅,军机不可。”

    华瑶也没生气。她双手背后:“不说就不说吧,以后我有的是办法撬开你的嘴。”

    谢云潇对信件容只字不提。

    戚归禾倒是讲了一两句:“行军之,‘雪不过桥,夜不过林’。我爹估计,从咱们这儿去往东境的路上,必然有伏兵。”

    华瑶指了指帐外:“你爹派了四名猛将,三万锐,援助雍城的守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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