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陆文丽是在铁路局上班，
乘务员，工资不低，福利待遇也
好，妥妥一份铁饭碗。
这样好的工作，说辞就辞，这不是有
病嘛。
翟月兰又叹一
气：“我也是这样说的。她辞职前，我就劝她，让她别辞，辞了以后就很难再找到这么好的工作了，她非是不听。”
“她跟我说，不想再当乘务员了，值班的时候要站一路，又要值夜班，还要应付那些不讲理的客人，而且每个月就拿那
固定的死工资，不划算，又说她有个小
妹，已经把厂里的工作辞了，趁着改革的
风，南
服装生意，现在已经挣的盆满钵满了，她想跟着人家一块
。”
陆文珺张结
，都不知
说什么好了。
改革政策是好，生意赚钱的人也很多，但陆文丽凭什么就认为她能像别人一样，随便生意，就能轻轻松松成为万元
？
她忍不住问：“然后呢？”
翟月兰接着叹气，她觉得这阵
叹的气，比她前半辈叹的都多：“然后，她不光把自己的工作辞了，还拉着闻鹏让他一块辞了工作，闻鹏一开始还有些不大愿意，文丽就磨着他，说不辞职跟她一块生意，他俩就离婚，儿跟他，女儿归她。”
“你也知，闻鹏那人，一向没什么主见，文丽又拿离婚吓唬他，第二天，闻鹏就去把工作辞了，他还算
了心
，跟单位说的是停薪留职，两个人都不用上工以后，就拿着以前的积蓄，又找人借了钱，把巧巧和小勇扔给我，跑去鹏城生意去了。”
“去之前，文丽还跟闻鹏说，他名字里有鹏，鹏城也有个鹏，说明鹏城旺他，他们两个去那里生意，肯定能发达。”
陆文珺都不知说什么好了，没想到陆文丽居然这么迷信。
她突然想起什么，看向翟月兰，狐疑地：“妈，你不会也借她钱了吧？”
翟月兰支支吾吾不肯说，最后在陆文珺的
问，才承认借给陆文丽两百块钱。
陆文珺轻
一凉气，两百块钱，那估计是翟月兰的养老钱了。
翟月兰说：“你还继不继续往听了？”
陆文珺：“你接着说。”
翟月兰接着：“他们两个去鹏城后，先是投奔文丽的那个小妹，见了面才知，人家压
不是什么服装生意，而是……”
“而是什么？”陆文珺问。
翟月兰涨红了脸，憋了好半天才说一句：“而是歌舞厅生意的。”
还是那
不大正规的歌舞厅。
但也跟服装生意沾边。
陆文丽那个小妹，算是半个妈妈桑，她替歌舞厅的年轻姑娘们采买‘舞蹈服’，又领着姑娘们到来歌舞厅谈生意的大老板面前转一圈，事成了，她就能拿一笔钱。
陆文丽听着很是心动，这钱来的多么轻松啊。
便鼓动闻鹏，让他跟着她一起这生意，就连小妹也在一旁敲边鼓。
但闻鹏说什么也不愿意这买卖，
一回
气地拉着陆文丽走了，还不许她跟那个小妹再联系了。
失去了小妹这个人脉，陆文丽倒也不是很失望。
毕竟，改革风
满地，鹏城遍地是黄金嘛。
翟月兰：“……她拉着闻鹏四
钻营，不知从哪打听到，有一批
价廉的服装卖，她跟着卖家去仓库看货，卖家就打开一个蛇
袋，给她看最上面的几条衣服，她看了觉着好，当场就跟人订来，把那一仓库的衣服都买了。”
等
完钱，陆文丽跟闻鹏打开仓库里堆着的蛇袋一看。
全
的蛇袋，都只有最上面放着几条衣服，面全是那叠起来的纸壳，为了骗到他俩，重量上不
错，那纸壳还浸了
是
的。
等陆文丽反应过来，想去找那个骗的时候。
才发现，已经人去楼空了。
所有的本钱就买了几条衣服，外加一堆烂纸壳。
陆文丽和闻鹏在鹏城呆不去，只能灰溜溜地回了甬城。
翟月兰：“他俩借了不少钱，去鹏城之前，又到跟人家嚷嚷，说是去鹏城生意了，搞得人家都以为他俩在鹏城发大财了，一听说他们回来了，那些债主都堵上门找他们要钱。”
家里没钱，陆文丽只能厚着脸回铁路局问原来的领导，她能不能继续回去上班。
那领导早就看不
陆文丽了，谁让她每天偷
耍
，对待工作态度极其不认真，就想着怎么占便宜。
让她乘务员，推着小推车卖盒饭，还有啤酒饮料矿泉，
生瓜八宝粥。
她倒好，不知从哪
了一批劣质的，过期变味的零嘴，代替小推车上的东西，推销给乘客。
好多乘客买完，吃着不好，都来跟铁路局投诉。
领导要批评教育她，陆文丽就梗着脖说，她又不是没卖火车上规定卖的东西，只是自己小生意，还说，人家上面的大领导都鼓励面的民众小生意，为啥她不行呢。
这方面确实没有明确的规章制度，但是影响不好啊，更何况，陆文丽卖的又不是那价廉的东西，她卖的东西又贵又难吃。
人家乘客要投诉，可不会
是不是乘务员私底卖的，只知是火车上卖的东西。
所以，领导可不她了。
陆文丽这边刚一辞职，领导那边就立
找人
上了。
好单位是一个萝卜一个坑，陆文丽走的时候容易，想回来就难了。
陆文丽回去求领导的时候，领导还来了一句：“早嘛去了？”
把陆文丽给气的哟，在家骂了领导三天三夜。
陆文丽这边碰
了，闻鹏那里也不好受。
他虽然办的是停薪留职，但他为人一向懦弱胆小，跟单位的同事、领导，关系的也就一般般。
所以，他回去问领导可不可以恢复工作的时候，领导也只是打哈哈说，再说吧。
陆文丽没了工作，闻鹏也上不了班，两没了收
来源，捉襟见肘，就连闻巧和闻勇都是翟月兰替他们养着的。
债主继续上门，陆文丽和闻鹏又拿不钱，也不敢在家呆着了，就躲到了翟月兰家。
没想到，人家早就把这两打听得清清楚楚，连翟月兰家的地址也知的一清二楚。
去陆文丽家找不着人，转过来又堵上了翟月兰家。
害的翟月兰都只能半夜三更，把脸裹得严严实实地去买菜。
她这辈，一直着腰杆人。
即便陆建明丢她们母女带着外面的女人和孩去了国外，她也只是背地里抹过几次泪，转过脸来又是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
什么时候丢过这么大的人。
翟月兰都忍不住：“真是丢人丢大发了。”
就这样一拖再拖，拖到了过年。
连过年都有债主上门，没办法，这是人家的血汗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
陆文丽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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