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母亲白日里来过，他
不停蹄过来，却得到此等待遇，不由气闷。
后院静悄悄的，人都睡了，只有正屋还隐隐透着昏暗烛光。
秦瑶向来不习惯有人侍候，又借住他人宅
里，那三位婢女又是陈家的人，所以她只当她们是
妹，不让她们
手伺候自己。
她正要睡
，却见一人影从窗外一闪而过，再看时人已在屋
。
“原来是陈公
夜来访，不知有何贵
？”被惊吓到，她没好气的问。
“听闻我母亲来过，她——”陈衡
言又止，往常不带
的声音
透着一丝急切。
看他小心翼翼的样，秦瑶在屋正间的圆桌前坐，请他也坐。
明明这是自己的宅，陈衡皱眉，此刻仿佛她是主，他是客。
秦瑶将桌上杯倒扣，摆明了不给他倒茶：“陈公来得也算正巧，我原也打算找你。”
“是我该代母亲向你
歉。”他。
“今日你母亲说咱们是无媒苟合……”
“她是被我气昏了
，才说
此混账话，与你无关。”陈衡打断她。
秦瑶摆了摆手，：“你娘说得对，反正这夫妻也是假扮的，我们便就此分开吧！”
“分开？如何算分开？你离了这宅另寻他
？从此不相往来？”他语气带着讥讽。
“不就是有一纸婚书在。”秦瑶挑眉，“我知那婚书已算官府备案，你我只好再写份和离书，正式和离，也省得往后有人再拿此事说事！”
陈衡哑然。
“怎么，不舍得我？”秦瑶也是被他娘气着了，见了他也难有好脸
，看他半天不回应，不由嘲讽。
陈衡：“我近日忙，着实没空去想这些……可否往后放放？东
那边正在安排你
面圣，太已递了奏折，把江城之事细细呈上，等此事了了，你我也算有始有终。”
他不得不承认，他虽事忙，却从未想过真的要与她和离。
不过假的始终是假的，今日母亲能说他们无媒苟合，明日其他人也能如此说。
和离，的确是最好的办法了。
“成。”秦瑶不再过多纠缠，指了指窗外，“既已说定，还请公早日回去歇息，我要睡了。”
陈衡从怀摸一封拜帖，放在桌上：“我知你挂怀左家的事，提早以陈府名义写了拜帖，侯府门太
，若没这帖，只凭你们怕是
不去。”
秦瑶心一
，方才用事，竟没想起正事。
她拿过帖，满
歉意，：“谢公了。”
陈衡却是微
了，一转
已窗外，动作利落脆，还帮她把窗杆取，关
了窗。
走得倒快。
秦瑶无意识的撇了撇嘴，丝毫没发现自己心底那份失落。
这么久以来，她一直在提醒自己年过半百，不该有的心思必须收一收。
可她忘了，她也是人，是人就有。
京城的夏天，比江城来的晚一些。
这天儿早上寒气
人，冻得人直打哆嗦，到了晌午太
一来，又
的冒汗。
照规矩，拜访他人还是上午为好。
有了陈府的拜帖，秦瑶欣喜，一大早把
从床上叫起来，又梳妆打扮了一番。
人靠衣裳靠鞍，她们看上去华贵些，也省得那些人瞧不起。
想起陈母昨日那架势，秦瑶还专门又去租了辆车，往玉带巷去。
这一番折腾，已近午，待车稳稳停在侯府门
，两人已得直
汗。
见有车来，侯府门的守卫这回总算恭敬了一回，他们将大门打开一条
，叫门房来迎接客人。
门房也是个老仆，发半白，腰杆却直
，十分
神。
他早早了台阶，站在车前等，见车里来了两个生面孔，不由怔了怔，：“不知客人是否认错门了？这里是左将军、左侯爷府邸。”
秦瑶忙递过拜帖：“老人家，我们是陈家的人，烦请您通报主人。”
门房拿过拜帖看了一，又细细打量起两人。
等他把目光移到脸上时，不由
了一抹疑惑，这个小丫看上去竟有些面熟……
可他一时想不起来，只当是曾来过府的客人，作揖：“请两位贵客府稍等，我这就派人去告知——请问这位娘，是要拜访府哪位？”
秦娘不假思索：“自然是要拜访老太君。”
门房并不意外，伸手：“贵客先请。”
原来只要有相识人家的拜帖，是可以先去等的。
秦瑶拉着，从那些守卫面前经过。
“咦，这不是前几日那娘俩？”一守卫发疑问。
“等等。”另一守卫拦住了去路，见两人今日十分气派，又有些支支吾吾，“你们、你们怎么又来了？”
“退！”门房瞪了他一，呵斥，“这是我们府贵客！”
那守卫忙退站好，脸已是极为难看，若主人知他为难贵客，怕是不好。
秦瑶抬脚迈过那的门槛，了府。
许是左家不喜养
草，一大门，映帘的是一大片空地，坦坦
，直通正厅。
这也算是延续了武将的行事风格，整座前院里连个惯常人家的影
都没有，一目了然。
门房见秦瑶面好奇，叹：“这原是我家将军的练武场，可惜他
久在外，已多年未曾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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