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创造的世界[西幻] - 第132章

    他们是由块和纸片组成的小人，他们都我，愿意为了我去改变故事，改变自己——可是，我是谁？

    我值得他们这么吗？

    人群动了动，伊从后面走来了。刚才闹哄哄糟糟的，到都是人，我一直没有找到她。后来去了大祭司那里，说话的间隙我也会想起她，担心她会不会遇到危险。现在她又现在我面前了。她的发了，衣服脏了，还有汗珠从额，可她站在灯火，依然漂亮得像一抹金橙的晚霞。伊在裙上了手，把我拉过去，检查我的手脚，脖，脸颊，脑袋……确认没有伤之后，她轻轻了一气，笑起来，用手梳了梳我的发，又掸掉我衣服上的尘土；我小时候每次从外面疯玩回来，她都会这么。

    我看着伊的时候，她也看着我，神和以往任何一次都不一样。她红的嘴动了动，似乎要说什么，我都好解释的准备了，可她只是问我回家想吃什么。我摇摇。伊扬起的嘴角落了，眉也淡淡地皱起。我张开双臂抱住她，用脸贴着她的脸。小时候我一直想这么，可是够不着，现在我已经大了，几乎和她一样，她可以不用再像照顾小孩一样照顾我——我本想这样告诉她，但话到嘴边，我也说不来。在原来的故事里，伊是什么角？她是抛弃了原有的生活，为了我才成为现在的“伊”的吗？

    如果世界恢复原状的话，她也会回到自己的剧里吗？

    “我要去林里，今天也许不能回家了，”我说，“不知会不会有帮助，但我也想为你们些事。”

    伊没有说话，她用力回抱了我，然后伸手取自己的发夹，把我的辫牢牢盘起。

    “去吧，去跑，去，去飞，只兔，只小鸟，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伊说，“不你的目的地是哪里，希望你在路上都能快快乐乐地唱歌。”

    我也笑起来。我把大祭司的饼分给她吃，但伊拒绝了。她说我可能会走很远的路，要是路上饿了就不好了。大家都朝我围聚过来，创造士们也过来了。他们有个年轻的女孩递给我一个透明小壶，才掌大，里面装着淡蓝的；她说不什么时候我渴了，就拧开壶盖，里面的永远喝不完。还有一个络腮胡的叔叔给了我一把小刀，刀柄是银，刀刃是黑；他说这可以用来切断一些看不见的又想摆脱的东西，比如止不住的打嗝，比如挠不到的。

    大家都送了东西给我，有我没见过的稀奇古怪的玩意，也有好吃的好喝的，我的篮都要不了。过去和我一起玩的那些孩掏遍了袋，最后一脸郑重地走过来，踮起脚仰起，伸握的手，把手里的东西给我——是几个玻璃球，每一颗都被他们得亮亮的，像晶一样闪闪发光。

    收到礼应该是件兴的事，过去我只有在新年，还有一些大日里才会收到礼。现在我提了满满一篮的宝贝，却只觉得难受，像有一柄漉漉的小刀贴在心脏上，慢慢地轻轻地往切。我问伊，我们是不是上要分开了。伊说不会的，分别是再也见不到，也不会再想起对方，我们是不会那样的。

    是这样的吗？我一时不是很懂她说的话，但伊从来不会骗我，她说的一定是对的。

    “我还有一个问题，我怕以后也许会没有机会再问，”我小声说，“……你是谁？我的意思是，在原本的故事里，你是谁？”

    伊眨了眨睛：“你是觉得，我之所以会在这里，是为了你抛弃了自己过去的份？”

    我说不话，就。

    伊又笑起来：“抛弃有什么不好的吗？过去的我是被剧创造的我，现在的我是我自己选择成为的我。你觉得我受了委屈，我却从到快乐——自己创造的份，总比旁人安排的，给你的，要自在得多。”

    说着，她的视线在我脸上轻轻一，又落我的睛：“所以你到问别人，&039;我是谁&039;，也许一千个人会告诉你一千个答案；而到了明天，这一千个答案说不定一个都对不上了。不知自己是谁的时候，可以试着想想自己昨天了什么，再想想明天想去什么，这是对于今天的你来说，最准确的答案。”

    她还是没有告诉我想知的事，但我一也没那么在意了。也许就像她说的，被剧设定的份并不重要，旁人的“我是谁”也不重要，只要知自己昨天了什么，明天想什么，就能在绵延的时间里找到自己的坐标。

    坐标当然是会变的，谁会一直留在原地呢？我要不停地往前走，才能去更多的地方，更多的事。

    看，伊总是对的，她从来不会骗我。不她在故事里是谁，现在她是我的朋友，是无微不至地照顾我的亲人，是我喜的想成为的女。

    我又拥抱了伊，然后和大家别。要是再不离开，我怕他们会把地都铲起来送给我。我提着小灯穿过人群，离开街，走镇，看到有个人举着火把站在路边，影随着火焰轻轻闪动。

    是奈特。火光里，他的蓝睛亮得快要烧起来。我朝他挥手，加快步朝前走去，奈特也朝我走来。快走到我面前的时候，他先停了来。

    “我跟你一起去吧。”奈特说。

    我愣了一：“你知我要去哪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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