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正常海域2：如渊 - 第253章

    本档案归档，不可查阅。

    地底人造成的地陷事故毁掉了整座王都区。

    积木一样潦草搭建起来的街区，在地震和地陷纷纷碎落。而地生活区域的破坏更是让整片王都区都成为了岌岌可危之地。

    在这个事件死亡的特殊人类有四千多人，伤者一万多人。某些寄住在王都区的、数量极其稀少的特殊人类，彻底消失在地陷事故。

    向云来利用阿波罗，牺牲了自己的神力来召唤整座城市的哨兵向导。然而来到王都区的却远远不止哨兵向导。从未有过这么多特殊人类同时聚集在一个地方，为了同一个目标而奋不顾。他们从城市的四面八方来到王都区，从各个方向、利用各工王都区。

    这些人是抢救王都区居民的主力。

    危机办调动了自己的所有人员，特委还在向上级军区求援的时候，特殊人类们已经开始了救援。

    他们扑灭了大火，搭起了救生的桥梁，在瓦砾和挖奄奄一息的伤者。来到王都区的半丧尸人和地底人并不多，但没有任何人对他们表现嫌弃和不满。有的地底人和半丧尸人不敢接他人的手，小心提醒你打疫苗了吗，得到的是几乎一模一样的回答：没关系，你赶抓住我。

    向云来昏迷了多久，救援就持续了多久。事实上，三天左右，王都区就变成了空城，但抢救资也同样重要--对无的王都区居民来说，他们的家，与他们的生命一样珍贵。

    没有人想过特殊人类集结起来，会有这么大的力量。

    连他们自己也从未觉察过。

    向云来苏醒之后，向榕、胡令溪先后都来看过他。向榕说起兄妹俩熟悉的人们如今什么状态，胡令溪讲的则是柳川。

    柳川也在二六七医院里治疗，偷摸拿了一台椅，从住院楼来到这边要探望向云来。向云来的病房并不在住院楼。他住在办公楼层的一个控制危险患者的特殊病房里。柳川在门前吵吵闹闹，但始终没能去。

    胡令溪说柳川的伤势，说柳川被救来之后在救护车上不敢放开向云来的手，跟向榕哭得一样惨，说柳川醒来第一句话就问向云来，说柳川以为向云来人没了，霎时间脸白得像纸，连胡令溪都没法让他回过神来。

    病床上的向云来一直躺着。脖上的抑制环让他无法顺利地起，他大多数时候也不怎么说话，只是听向榕和胡令溪唠叨。两个人的语气迥异：向榕总是惴惴不安，她察觉到哥哥明显的格和绪变化，因为无法确定原因而心神不定；胡令溪则简单很多--他怨气森森。

    向云来欺骗柳川为他注阿波罗的事，足以让胡令溪怨恨他。正如柳川所说，方虞的死让柳川充满了负罪，胡令溪为了让他走来，了很大的力气。向云来这个举动是把刚从悬崖爬上来的柳川，又推了悬崖。

    面对胡令溪的唠唠叨叨，向云来只有一句：对不起。

    他一说这句话，胡令溪的唠叨就会停止片刻。

    这句对不起里没有歉意，没有愧疚。它只是被胡令溪的怨言激发来的回应，仅此而已。

    胡令溪这时候就会用一奇特的光注视向云来，仿佛向云来让他陌生，又让他钦佩。向云来心里什么都不想，受却愈发锐：胡令溪的神力会飘散在病房里，充满了温柔的伤。

    他在帮助你，也是试探你。秦戈告诉向云来，他总是不停地提起柳川，就是想诱发你的后悔和愧疚。你一旦现这两绪，就说明你的海域在恢复。

    秦戈没几天就会来一次。他会在门亮调剂科的证件和特委发的见面许可，因此他来的次数比向榕和胡令溪都多得多。向榕虽然是向云来妹妹，但亲属也不可频频见面；黑兵如今一的事儿，夏又因为王都区的事件被危机办带走调查，许多事都落在胡令溪上。

    向云来知这两个人来见自己，比秦戈现在这里更难、更麻烦。但他心里也没有什么激，只是会在秦戈提起这个事儿的时候应一句：那真是麻烦他们了。

    所有人面对向云来，都会一痛心疾首的惋惜。向云来自己倒是没觉得海域损毁有什么问题。他其实也不清楚自己海域现在是什么状况，他闭上睛海域，看到的总是秦戈海域的场景。

    唯一遗憾的是，他的象鼩不见了。无论他怎么努力想象它的模样，象鼩都无法再凝聚手心。这个温、闹腾的灵魂伙伴消失，向云来心里有一些不忍。

    但就连这遗憾和不忍，也很快会消失，像一片掠过窗棂的叶。

    你跟我接过的其他海域损毁者很不一样。秦戈说，他们都是被外力摧毁的，但你不是。你是自己选择释放了所有神力。

    向云来很理解自己现在状态。本来他的神力就比其他人更，如果别人的神力是游泳池那么多，那他的神力可能堪比一个大湖泊。然而现在湖泊的都被了，涸得能看到湖泊底的泥泞。没有人能够往这个湖泊里，除了向云来自己。

    也没有人知他什么时候能让湖泊再次充满澄澈的。

    我们的海域可以自我修复，它还有一个重要的能力，就是自我防御。秦戈说，你自己拆走了防波堤，就等于是自己放弃了防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