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人不识君 - 谁人不识君 第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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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回到客栈已是傍晚,喻勉走门,意识看向左右。

    凌乔很有地说:“左大人用过晚饭回屋了。”

    喻勉瞥他一,嫌他多嘴。

    凌乔不明所以地眨了睛:“主,还有何指示?”

    喻勉:“吩咐去,明早启程。”

    “是。”

    喻勉没什么表地停脚步,他思索片刻,还未开就听凌乔贴心:“主,左大人现正在练字,您可以去找他。”

    “……”

    喻勉来到左明非房间门,发现房门一直敞着,他象征地敲了门,左明非和声:“请。”

    房间里弥漫着一淡淡的清苦香味,喻勉蹙眉顿足,鼻尖翕动,心更加确定了这香味来源,他目光锐利地落在左明非的书桌上,继而停在墨台上方的墨条上,“龙香墨。”他语调微沉。

    喻勉常年不苟言笑,时常于一不怒而威的状态,但是现左明非能从他脸上看到微许崩裂,于是左明非几不可见地勾了勾角。

    不怪喻勉心神动,这龙香墨是他珍藏多年的孤品,说是价值连城也不为过,看作是无价之宝也理所应当,总的来说,比起被用掉,这玩意儿显然更适合被供着。

    一指不到的墨条端正地躺在墨台上,底可见地有所残损,喻勉看着那残损,觉得异常刺

    左明非优雅从容地放笔,佯恍然:“哦?这便是大名鼎鼎的龙香墨?”

    喻勉盯着他:“谁准你动的?”

    左明非无辜地望着喻勉:“喻兄不是说,除了去,这家客栈我可以随意走动?”

    “所以?”

    “是这样,我今日闲着,偶然走库房,发现这墨盒孤零零地放在桌上,想来不是什么重要的件儿,便拿来写字解闷了…对不住,是我没界。”

    呵,孤零零地放在桌上是因为其他件不与它同桌。

    没界?真是个好借

    左明非会不认识龙香墨?那被左老太爷宝贝得跟个传家之宝的半块墨块是个什么东西!

    还写字。

    又解闷。

    很好。

    这小绝对是在报复他昨日的轻薄之举,以前为何没发现这小是个睚眦必报的主儿。

    很好,龙香墨。

    很好!

    要不,还是把左明非杀了算了,喻勉沉地想,并且不耐地着指尖。

    去日苦多

    灯若金,缱绻的落在竹青的衣袖上,好似静影沉璧惹人落目,比这华更加引人注目的是这衣袖的主人。

    左明非端坐在案几后面,他手执笔,染墨的笔尖行云地舞动在纸张上,字迹轻重错落,平和正,正如他整个人一般,淡相宜,沉稳谦和。

    “你不是喜练字吗?那就把整篇《平安赋》誊写来。”喻勉悠闲地喝着茶,指使着左明非活。

    这么多年来,喻勉一直在搜集崇彧侯的文章,可惜大多是散篇孤品,他早有意将这些文章重新誊写,但他虽为崇彧侯的徒弟,可笔风凌厉霸,与崇彧侯宽和平正的文风不甚匹,便迟迟没有动笔。

    喻勉微微侧首,端详着纸上的字迹,风格平和自然,笔势委婉蓄,倒是符合他师父所谓的宽和之,而且,喻勉闲闲地想,左明非不是写字吗?

    多写

    左明非认命地誊写着书卷,脸上看不任何不满,颇有些随遇而安的架势,“能誊写老侯爷的佳作,是在晚辈的福气。”他不疾不徐

    话音刚落,凌乔费劲地抱着一个半人的书箱现,他将书箱放后便离开了。

    左明非的目光落在那只耸的书箱上,形不由得微滞,这些不会都是…

    “是吗?福气还有很多。”喻勉轻飘飘:“慢慢消受。”

    左明非:“……”他很快释然,起走到那只书箱旁,拿起一纸书卷,:“想不到老侯爷为武将,竟留这么多墨宝。”

    书卷被摊开时,纸张过于薄脆,在间破裂些许,“……”左明非不由得放轻动作,顺便看向喻勉,眸有些无措,似乎担心喻勉又为难他,但更多的是歉意。

    喻勉不以为意:“都是年代久远的东西,师父不追求纸张好坏,写字的纸张多半是劣品,经不起搁置。”

    左明非了然:“所以喻兄才想重新誊写老侯爷的文作,替老侯爷将文作去?”

    喻勉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端起茶杯,喝了茶:“写你的罢。”

    左明非薄扬起,他珍重地看着那只书箱,笑:“承蒙喻兄看,在定皆尽全力,不负所托。”

    “你都快没命了,还有空想这些有的没的。”喻勉不近人

    左明非不以为意地笑了,踱回到案几后面。

    喻勉盯着他的侧脸,企图从他脸上找一星半笑来,可惜没能如愿,喻勉兴致缺缺地放茶杯,莫非只有在被调戏时,左明非才会失态?

    左明非仍旧在旁若无人地写字,喻勉心生不悦,原本让左明非写字是惩罚之举,但他为何看起来像是乐在其

    喻勉心不在焉地收回胳膊,宽大的衣袖拂过桌面,左明非蓦地伸手,用手背挡住了喻勉的臂肘,“小心。”左明非柔声提醒。

    喻勉落目,发现肘的衣料将将要蹭到砚台,但左明非用手挡开了他与砚台。

    现,左明非的掌心里有一醒目的墨痕。

    喻勉挑眉:“龙香墨遇不化,你手上的墨痕要洗不掉了。”

    “喻兄莫要开玩笑,龙香墨虽然遇不化,但遇酒即,可以洗掉的。”左明非笑回答。

    “是么?你不是不知龙香墨吗?”喻勉语调微扬。

    “……”左明非才觉失言,不由得顿住。

    喻勉好整以暇地望着左明非,看架势是要他给个说法。

    左明非躲开喻勉的目光,打发时间似的用笔尖在掌心勾勾画画,“哦…我毒了,”他说:“刚想起来,原来我祖父也有一块龙香墨…”

    喻勉眯眸:“人命关天的事,却被你云淡风轻地拿来当说辞,左明非,你不怕死吗?”

    左明非脸上带着平和的笑意,角上扬又落,“很多事,都由不得人怕或是不怕。”

    “看来你是真的不怕。”喻勉看起来对左明非的生死毫不在意,他冷漠:“毕竟你从未提起解药这回事。”

    左明非失声笑来,他抬眸望向喻勉,仍是温温和和的目光,“如今我人在屋檐。”他说:“一个人质,能什么呢?”

    “也不一定,你求求我,指不定我就带你走一条活路来。”喻勉往后随意一靠,话听不虚实。

    左明非并不上当,他委婉拒绝:“喻兄莫要开玩笑…”

    “怎么?放不价?”喻勉盯着左明非,手慢条斯理地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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