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妇 - 第7章

    丁晓佳仔细听那声音，是玉?心有些激动，应了声，谁啊?是玉吗?

    黑漆漆的一片间有光亮隐隐灼灼，没一会儿，那光亮越来越近，越来越亮，这才瞧到程香玉拎着灯现在她面前，丁晓佳不知说什么好，只有些语无次，你在找我呢?

    是啊，这么晚了，你怎么不回家呀?这儿天凉了，夜里起风，会着凉的。说完程香玉递给她一个乎乎的红薯和玉米，趁吃吧。

    你特意给我带的啊?丁晓佳接过来，手是都凉了，好在天黑，程香玉看不到她眶有些，两人在大树杆坐，你这生气，也不能不吃晚饭啊。

    你都知了?丁晓佳剥着红薯。

    吵那么大声，谁都知了，只是那会儿正忙着，想着晚些时候空找你，正好前几天在镇上了一件衣服，小了一，想着你能穿，我也就懒得再拿去改，都拿到你屋前了，才发现屋里没人。

    你又送我衣服啊?丁晓佳说，每次程香玉都用这样的理由，那镇上的裁是量定的，哪能次次都小了。

    玉。

    嗯?

    你嘛对我这么好?丁晓佳今天晚上有些脆弱，可能是秋了，再加上和她嫂吵架之后伤心的，本来这世界上就只有丁大这一个亲人了，现在有他没他也一样的觉，丁晓佳有些孤独。

    你怎么对我这么好?

    程香玉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哪有，这几年，我在这儿，不也全靠着你照顾。想来，也是，程香玉嫁过来这几年也就了丁晓佳这个朋友，一是她每天的生活照顾老太太就够忙的了，二是那些妇女们不知是嫉妒她呢还是可怜她这么年轻就守寡，那些话吧，总透着一酸味，程香玉平日里听着，也只能左耳右耳，还有说她把董家大哥克死了，现在又和老二在一张床上的，她能从哪里辩驳呢?再说那些人家里的老人成天里有事没事往董家跑，往她上看的神也足够那些媳妇的唾沫把她淹死，所以程香玉和丁晓佳呆一块儿，丁晓佳对她没有恶意，也不会冷嘲讽她。

    玉，咱们走了吧?丁晓佳绪有些激动地说。

    回家了吗?程香玉剥着玉米粒问。

    不是，我是说，咱们，跑了吧，你也别呆在董家受罪了，我也不想呆家里了，咱们跑掉吧。

    程香玉剥玉米粒的手停了来，跑?跑哪儿去啊?程香玉从来也没想过。

    离开明月村，离开安民镇，我们跑远一，跑到没有人认识咱们的地方。

    程香玉没吭声，丁晓佳这才意识，她这忽略了程香玉还有娘家那一捆着了，再说了，她和程香玉，这算什么啊?嘛拉着人家跑路?她叹了叹气，自己有些异想天开了。

    来，张嘴。不知何时，程香玉已剥了满掌心的玉米粒，往丁晓佳嘴里送，丁晓佳张嘴吃了个满嘴，还亲了亲程香玉的掌心，程香玉太好了，人得好看，又温柔，玉，你真好，要是我是个男的，我也想娶你。

    说什么呢?我现在一寡妇。程香玉用手指戳了戳丁晓佳的脸。

    那天晚上因为程香玉的陪伴，似乎丁晓佳也没那么难过了，丁晓佳把红薯和玉米粒吃完，又又，丁晓佳靠在程香玉肩，望着天边挂的圆月，旁趴着她的狗，那一刻，她有些留恋，不知为什么，想一直都那样，可惜，好景不，那之后，没多久，十一月的天，天气渐渐冷了起来，山里更冷，那山风呼啦地着，夜里得那房门哐当作响，丁晓佳添了一床厚被，好像今天看到董建军又回来了，那玉今晚该来了，她诚惶诚恐地纠结地坐床上等着，可也不知等了多久，等得丁晓佳有些犯困了，程香玉还没来，她给程香玉留了门啊，往日里九多，程香玉就来了，这会儿都快11了，丁晓佳有些担心，暗想着再等一会儿程香玉不来，她是不是得上董家看看什么事儿了。

    又焦灼地等了一会儿，实在有些等不去了，拿了件袄披在上，想着就要门，就听到自己房门被推开，而后门栓别上的声音，丁晓佳心里一喜，上前两步，她留了门留了灯，可看到程香玉的那一刻，心都碎了，程香玉只穿着一件棉绸睡衣，那睡衣却被撕得破烂，直撕到了前，程香玉的半边酥都了来，这么冷的天，她怎么就穿成这样就来了?

    丁晓佳顾不了那么多，拿过上的袄就给程香玉裹上了，凑近了些，才看到程香玉的脸上红红的，他打你了?丁晓佳气死了，想着就要冲去，就被程香玉一把捉住了手腕，你别去，你也打不过他。程香玉的声音里透着冷，丁晓佳只觉程香玉的抖得厉害，忙把程香玉一把抱住了，快上床吧，床上和。丁晓佳抱着程香玉往床上走，给程香玉床上，又盖好被，程香玉不知受了多大伤害，背过，肩膀微微发颤，丁晓佳也躺倒了床上，不知该如何安她，只手放在程香玉肩，程香玉似乎抖得没那么厉害，丁晓佳看着有些心疼，似乎是本能般，她渐渐靠近，把靠了过去，轻轻从后把程香玉给抱住了，她无声地抱了好一会儿，程香玉的哽咽声渐止，她似乎平静了些，她这才覆在程香玉耳边轻声说，玉，别怕，我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