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迢迢 - 第314章

    “怎么，一声不吭的，是不是不服气？你边的人难没有提醒你，我定了新规矩？”她说：“你是不是又从池塘那边翻墙来的？”

    云杉里恐惧的神。

    云娘闭了闭，角沁泪，“你是云家，遇事怎能如此躁？就算不满意我给你定的亲事，就不能等到白天再说？非要大半夜的来闹我？我是你亲娘，你还怕我会给你定不好的小娘，坑了你？”

    云杉看着他母亲鬓角早早泛起的灰，心的悲凉一瞬间变成了对他父亲的恨意。他知不知自己到底在什么？！

    “这个小娘与我们门当对，也是读书明理的人，你说，哪里不上你了？”云娘一边说，一边拼命冲着他使。

    云杉猜到母亲的用意，心如刀割，忍不住伏在她膝上呜咽声。

    “没息！”云娘呵斥他，却也落泪来，“以往纵着你，让你忘记了自己为的责任。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一次我不会由着你任。胡嬷嬷，你今晚辛苦些，就在这里给我看住了这个逆！绝不许放了他回去，免得他又跑去到人家小娘的家里胡搅蛮缠，搅黄了这一桩亲事！”

    胡嬷嬷显然也是知的人，她一边抹着泪一边应：“老一定寸步不离地守着大郎。娘也不要急，慢慢劝，大郎毕竟还小呢……”

    云杉拼命摇，哭的鼻涕都了来。自从他从母亲边搬到了前院书房，还不曾这么狼狈的大哭过。

    云娘也落泪，“你这孽障，这般大的人了，怎么让人不放心！书院里不让带小厮去，衣住行你就要自己学着料理起来，把自己照顾好，否则离开了家门，怎让我这当娘的放心得？”

    云杉一边哭一边，他知她是在叮嘱他离家之后好好照顾自己。

    这一夜，母俩就依偎在一起，絮絮叨叨说了一晚上的闲话，都是些小时候的趣事，以及云杉要如何在“书院里”照料自己的话。

    云娘时不时还要扯要给他定亲的小娘，装模作样的劝他几句。至于云杉要往哪里跑，她不能问，更不敢给意见，只是隐晦的提一句不可回金州去。

    天亮之后，家了院询问聘的事。云娘拉着儿，给他换了一新衣裳，泪的将他送到门。

    从那之后，两年多的时间过去了，他始终没有再踏过云家。

    “我是被家的侄送城的，”云杉红着圈说：“至于亲事他们怎么谈的，我就不清楚了。只知从那以后，就传了云家与黄家议亲不成，云家大郎愤然离家的消息。”

    “这两年的时间，我打听了许多跟云家有关的消息，也回忆起过往的一些蛛丝迹，猜测我家里的辈——或许是我爷爷那一辈，或许还要再往前推一辈，与某一伙儿跟妖族相勾结的士扯上了关系。”

    “他们有很大的势力，可以给云家带来好，云家相应的也要为他们事。让女妖在自己家里藏，大约只是这些任务当微不足的一件。他们肯定还过别的事，只是我不知罢了。”

    “我想，如果还有其他商，甚至是官宦人家也像云家一样依附于这些士，或者受其胁迫，不得不听命于他们。那这些士的势力、财力……简直不可想象。”

    秦时这个时候想到了后世的一些事。

    他在第六组的时候就知有不少世家大族是依附于某个能力大的大妖，或者某个大妖的家族。他们充当这些妖怪们在人类社会里的代言人，为他们打理生意，招揽信徒，还经常会一些违法纪的事。

    云杉所说的这些，与后世那些依附妖族的人家并没有什么区别。

    “我二叔和我父亲关系很好，二叔也很听他的话。我猜，我父亲了什么事，二叔也是知的。还有云家的那些大掌柜，外面的事都要他们面持，而且他们当很多人也是世代为云家事，我猜他们也有一些是知人。”

    所以云杉在关城里见到了云家商队，并不敢上去跟他们相认，反而躲得远远的，生怕他们知了自己回来的消息。

    “是我不好。”秦时就有些懊恼了，“是我跟云从盛提起你的。我那时……”

    他只想着能与家人团聚是一件幸福的事。

    云杉摆摆手，“这哪能怪你们。家里的事我本不敢提，这两年多的时间，我东躲西藏，在关外还险些丢了命，也几次三番跟妖怪们打……”

    他说着就有些羞愧起来，“以往只觉得人遇上了妖，除了逃跑就只有死路一条。可秦兄弟在石雀城外的院里说的那一番话给了我很大的动，叫我知，哪怕是必死之局，拼一把，也未必就没有活命的希望。”

    他诚恳的望着秦时，两只睛闪闪发亮，倒把秦时看的不好意思起来。

    云杉又：“我跟着沐夜摇光两位大哥回来的路上，也悄悄打听了云家的消息，云家这两年的生意有所缩减，或许那些士也对云家有了不满……到底是我连累了云家。”

    “到底是你连累的，还是他们之间有了别的矛盾，都还不一定。”秦时安他，“你要是这样想，就辜负了你母亲的一腔慈母之心了。”

    他上打量云杉，“你母亲要是看到你如今的样，心里一定欣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