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挣 - 第244章

    尹竞！陈争心逐渐加快，郝乐在提到尹竞的时候语气相当奇怪。警方曾经将郝乐的失踪和尹竞的失踪放在一起，但没有找到关键的联系。其一个猜测是，郝乐坠崖的时候，尹竞有可能也在学簿山。

    线索终于在这一刻拼补上最重要的一环，监控前的鸣寒轻声：“是尹竞？”

    连陈争也忍不住呼，“我可能犯了一个错误，在学簿山将你救来的不是后来帮助你的人，而是尹竞！他的睛是被冯枫所害，他有对冯枫复仇的动机。但机缘巧合，在他复仇之前，先救了你！”

    郝乐的血更加鲜明，他绷着一气，注视着虚空的某一，但几分钟之后，这气还是吐了来。他低，声音颤抖，“是他救了我，也是他害了我。”

    这两桩失踪案果然有关系。振奋让血都开始躁动，陈争说：“尹竞呢？他也是你们组织的成员？”但问这句话的瞬间，陈争就意识到不对，尹竞怎么可能睁睁看着苦寻自己多年的老父亲死在爆炸？

    郝乐沉默，不知在想些什么。陈争利用这沉默，飞快地思考，袁章丰和郑天故意投向警方，他们有更加忌惮的东西，现在这东西终于显形了——袁章丰作为尹夫妇的好友，受他们所托调查尹竞的去向，袁章丰是个外国人，有广阔的门路，正规渠查不到，还有非法渠，后期尹可能不再寄希望于他，但他仍在调查，于是……查到了尹竞和蒋洛清，很可能知蒋洛清在竹泉市什么！

    然而及到黑暗的一瞬，这位明的商人就收回了角，他知什么是他可以碰的，什么是他碰不起的。他担心自己和郑天的调查已经让某些人关注到他，他躲在b国不安全，厄运随时可能找上门来。哪里最安全？竹泉市！他要将自己置于警方的目光，让他们想要灭的人没有机会靠近他！

    “尹竞……对，尹竞，我们曾经是最好的朋友。”郝乐忽然看向陈争，竟是面带微笑，“我想起来了，我最对不起他的事，就是害死了尹叔。尹叔……是个好人。”

    郝乐的神状态已经变了，陈争知他即将吐至关重要的信息。

    “但陈警官，你真的想知我这些年来的经历吗？想知我为谁工作？”郝乐苦笑，“人有趋利避害的本能，连袁章丰都知遇到危险要立即躲开，你还想往上凑？你有这个能力知吗？”

    陈争说：“你举的例不合适，袁章丰他只是个普通人，普通人遇到自己搞不定的危险，当然应该退缩。但我是警察，就算能力尚且不够，也没有知难而退的理。”

    郝乐视线转向旁边的镜，“你听说过‘量天尺’吗？”

    鸣寒脸变了，“‘量天尺’？”

    孔兵不解，“那是什么？”

    鸣寒不语，几乎是屏息盯着监视。

    陈争将惊涛骇浪压在佯装的平静，“没有听说过，那是什么？”

    郝乐失望的表，“既然你没有听说过，那我说再多也没有用，你没有概念。”

    陈争说：“这才更需要你告诉我。谁不是从不知到知？”

    郝乐又安静了片刻，“‘量天尺’是一个组织，我只是……其无足轻重的一员。”

    自从说到“量天尺”，郝乐的语速就变得越发缓慢，时常说一句要停顿许久，“要不是尹竞，我也不会知它的存在。但讽刺的是，最终是我成了它的成员，而他……被我淘汰掉了。”

    “你猜的没错，我坠崖那天，救我的是尹竞。”

    仿佛回忆起骨折断、鲜血堵呼的痛苦，回忆起冬天泥土的死亡气息，郝乐的脸变得惨白。那时的他无依无靠，最大的愿望就是早还上父亲治病时欠的利贷。

    他没日没夜地工作，给冯枫当隶，在混混们的打斗总是被伤得最重。每每持不来，他就告诉自己，再忍一忍，只要还完了钱，就自由了，可以去学想学的，过想要的生活，张老师夸他是个很有天分的人，有天分的人一定可以凭借自己的本事过得很好。

    但是为什么麻绳偏挑细断？冯枫叫他一同去学簿山时，他以为只是去苦力，没想到冯枫和曾燕居然丧心病狂地叫他去悬崖面。他本能地想拒绝，但冯枫嘴上挂着笑，神却很冷，他知如果不听话，不仅会丢掉这份收还算不错的工作，还会遭受毒打。

    他只剩最后一笔欠款需要还了，一咬牙，他接过冯枫递过来的绳，侥幸地想，有绳应该没问题吧，万一脚了，上面的人还能把自己拉住。

    可他低估了人的卑劣，在他坠落的瞬间，上面的人就不约而同地松开了绳——他们害怕被他连累，他们宁可看着他死。

    他没有阻拦地坠落，掉在山底时到撕心裂肺的痛楚，每一次呼都带来剧痛，每一次尝试移动，脏都像被利刃穿。即便如此，他仍然渴望活去，他想，冯枫他们不是故意害他，他们可能会叫医生来的，只要撑到医生来的那一刻，他就有救。

    不知等了多久，边终于传来动静。救我的人来了！他行拉回正在消散的意识。可是他看到的是什么？是冯枫和曾燕惊恐而恶毒的脸，他们正在讨论，他没有死，但残废了，如果他活来，他们就完了。他重伤的让他无法迅速理解他们的话，但很快，他就明白——他们要他死，只有死人不会提诉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