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u高门 - 第29章

    阿翎和他们不一样。阿翎从小怕疼，弩箭得那么，她了那么多血。还不知要疼成什么样。

    ……

    雁翎是被疼醒的。

    左肩疼得厉害，要不是她记得自己肩箭的经历，几乎都要以为是整条胳膊被人砍来了。

    她努力睁开睛，映帘的是熟悉的床帐。

    房间里，灯光有些黯淡。

    原来已经夜了啊。

    雁翎偏看了一左肩。细密的白布包裹得严严实实，隐约能嗅到重的药味。

    嗓得有疼，她忍不住咳嗽一声。

    一旁的锦

    书立刻注意到了动静，快步近前：“姑娘醒啦？”

    “嗯，我好渴，有吗？”雁翎右手撑着床，试图坐起来。

    “有。”锦书见状，连忙上前帮忙搀扶，又拿了个引枕靠在其后。

    雁翎勉坐定，接过锦书递来的茶，喝了几后，才觉得嗓舒服了一些。

    “锦书，我睡了很久吗？”

    锦书：“嗯。姑娘受了伤虚弱，太医开的药又有安神成分。难免会觉得格外的困倦。”

    停顿了一，锦书又：“这几天，老夫人、大夫人、二夫人，还有几个小都来看过姑娘好几次。不过看姑娘睡着，就没叫醒。”

    她说的这些，雁翎也有印象。想了一想，又问：“二郎也来过？”

    “是的，世来了好几次呢。”

    雁翎定了定神：“二郎没有受伤吧？”

    “没有。”

    “那就好。”雁翎佯作不经意地问，“那，那天伤我的人呢？抓到了吗？”

    锦书也不大确定，只说一句：“这个不曾听说。”

    雁翎心想，不曾听说，那应该就是没抓到。

    她悄然松一气。

    没抓到就好，也不枉她遭一回罪。

    想到那天的事，雁翎不由回想起二哥的话。

    二哥说，贺州的人在跟踪她。从后面的形来看，应该是真的。

    所以他为什么要跟踪她？是对她产生了怀疑吗？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那现在呢？他现在对她又是什么态度？

    雁翎记得她箭时，贺州那复杂的神，也恍恍惚惚记得他喂她喝的形。

    她正自思索，无意识动了一左手。剧痛袭来，她不由轻嘶声，角也沁泪。

    “姑娘小心一，不能动的。”锦书连忙提醒。

    “嗯。”雁翎小心翼翼，不敢再动，只环顾四周，好奇地问，“绣屏呢？怎么不见绣屏？”

    不会是在生她的气吧？

    锦书有些尴尬：“她还在熬药呢。”

    那天是绣屏跟着秦姑娘门的，她非但没能拦着秦姑娘，反而致使其受了重伤，昏睡多日。

    绣屏自觉没脸，这几日便窝在厨房里，只些熬药、烧的活儿，轻易不到跟前伺候。

    雁翎轻“嗯”了一声，没再追问，而是又将话题转到贺州上：“锦书，你说二郎今天还会来看我吗？”

    那天发生的事很多，她急需了解他的态度以及她当的境。

    “这……”锦书正不知如何回答，忽听到外边传来一熟悉的声音，“会。”

    雁翎一怔，只见贺州已信步走了来。

    可能是因为着官服，或者是因为灯光的缘故，此刻的他看上去比平时温和得多。

    “二郎来啦。”雁翎眨了眨睛，面欣喜之，心里却不着边际地掠过一个念：他以前好像不怎么她房间。

    她自是不知，在她昏睡这几日，他基本天天过来。

    “嗯。”贺州近前几步，极其自然，“郑太医调整了药方，减少了安神止痛的药。你今天觉怎么样？”

    “啊，难怪我觉得没那么困了呢。”雁翎恍然大悟，偏看一伤，“但是很疼。我今天都是疼醒的，刚才不小心牵扯到，都差疼哭呢。”

    少女声音轻，像抱怨，又像是撒。

    贺州只觉得仿佛有松的羽划过他的心间，莫名有心。

    他视线微移，目光从她左肩掠过。为了方便上药裹伤，她穿的衣颇为宽松，除了裹伤的白布，还能看到少女致白皙的锁骨。大约是因为刚睡醒的缘故，她如云的发披散开来，一双睛雾气蒙蒙，就那么抬眸看着他。

    贺州心一，垂了眸，缓缓说：“先忍一忍，过些日就好了。”

    安神止痛的药不能多用，还得靠她自己熬过去。

    “噢。”雁翎一。

    她没直接问他是不是在跟踪她，只是试探着问，“二郎，你是不是知那天有人要劫囚车，所以提前埋伏在那里？”

    贺州眉梢微动，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会儿，若无其事：“不，是有事路过。”

    若真的有提前准备，就不可能让他们逃脱。

    见他否认，雁翎自然也不戳破被他跟踪一事，只心有余悸地叹：“那天真是太可怕了。我差以为我要死在那里了……”

    却听贺州冷不丁问：“为什么要挡箭？”

    锦书不知何时已经退了去，房此刻只有他们二人。

    灯光昏黄，贺州站在她床边，静静地盯着她，黑眸沉。

    当时的形时不时地会在他脑海里浮现，一次又一次。

    他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动机让她放弃近在前的机会。

    她不是冲着《松鹤图》来的吗？

    雁翎一怔：“什么？”

    “我是问，那天为什么要替我挡箭？”贺州极有耐心地重复了一遍。

    他半弯腰，抬手扶正她后快要歪去的引枕。

    因为贺州这个举动，两人之间的距离一拉近。

    雁翎甚至疑心，他能听见她的心声。

    为他挡箭吗？雁翎抿了抿，肯定不能如实回答，只能回，“我当时没想那么多。只是不想你有事。”

    她盈盈的眸似是蓄了一汪清泉，蕴着无尽的意。

    ——二哥那边还不知怎么样了。但既然贺州已经起疑，她又人在贺家，那她只能借着这次事件，尽量打消他的怀疑了。

    贺州静默一会儿：“原来如此。”

    他早前就知她另有所图，但现在，竟难以自控地想要相信她一次。

    灯光,少女蝶翼般的睫羽轻轻颤动，在她雪白的脸颊上投覆了一小片影。

    贺州突然轻笑了一。

    看他这般反应,雁翎也不知他信了没有。她有些忐忑，眨了眨睛：“二郎……”

    “嗯？”贺州抬手，眸笑意未散，他漫不经心地将她黏在脸颊的一绺发拂到耳后。

    雁翎一怔，不由地一僵，一阵发麻，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