肌肤难忘 - 肌肤难忘 第4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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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爸的重活比较多,主要在工地里,很多时候在外面一住就是几个月,工地不拖欠工资的,每隔几个月,爸爸就能带几千块钱回家,顺便还会给冉步月捎上一些小玩意儿。

    报废的收音机、p3、有线耳机、甚至还有很大只的废旧发动机。

    都是些破烂,但冉步月从小就对这些东西展现了极大的兴趣。每次最期待父亲回家的分,就是他带回来的各稀奇古怪的东西。

    冉步月课余时间就自己鼓捣这些,把东西拆了又修,画图,接电线,狭小的屋被他得像个五金店。

    最开始他要琢磨几个月的时间才能修好一个录音机,到后来半天时间就能修好。导致冉步月常常缠着他爸要“玩”。

    爸爸想了个办法,就是在冉步月拼好的东西上“找茬”,说即使修好了也不好用,你得创新,你得改啊!不然别人卖这个,你也卖这个,你凭什么比别人卖得多呢?

    你把这个改成好用的样,我就回来了。

    父亲的本意是让冉步月多玩一阵,希望他不要觉得自己离家时间太久,没想到冉步月受启发,歪打正着走向了“小发明家”的路。

    冉步月小学三年级,用不知哪里收集过来的零件拼成了一个电动板车,让学校老师惊为天人。

    虽然是个没什么知名度的街小学,但老师还是为冉步月争取来了一个参赛名额,让他去参加低年级组的小发明家比赛。

    冉步月始终记得,那天是爸爸带他去参赛的。

    比赛地在青少年,建筑群气派、净,孩们的声笑语萦绕周围。这是他们第一次来到这里。

    爸爸穿着洗到褪的军绿步鞋,有些局促地牵着瘦小的冉步月。

    父俩绕了几圈找不到,父亲问了一个衣着光鲜亮丽的家,问他小发明家比赛怎么走。

    那位家拎着大牌包,友善地说好巧,我们家孩也是来参加这个比赛的,一起去吧。

    她的儿和冉步月年龄相仿,穿得像个小王后跟着的应该是他们家司机,帮小王背着一个大包,里面全是小发明家比赛要用到的各

    而冉步月只拎着一个他爸爸从工友那里买来的、脏兮兮的二手工箱。

    路上,爸爸和那位家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看得对方家很有涵养,始终没让冉爸爸的话落到地上。

    但小孩总是最直白的,他指着冉步月上的衣服,哈哈大笑:“你怎么穿盗版呀!odidos是什么东西,啊哈哈哈哈——!”

    他拖音,声音清脆地把odidos又念了一遍,好像觉得很有趣。

    冉步月脸颊唰的红了,攥住了父亲的手。

    爸爸也张地握住了他的小手,什么话也说不来。还是对方家笑着打圆场,才结束了尴尬的对话。

    后来冉步月才懂,他爸爸妈妈会在批发市场20块买这件盗版adidas衣服给他,是因为他们本不认识这个牌,也本看不这件是盗版。

    他们只知这件是所有同类童装里最贵的,想来质量也是最好的。

    那是冉步月第一次如此直观地意识到,人和人生来就是不一样的。

    但也是那次,冉步月穿着20块钱的盗版短袖,拎着破旧笨重的工箱,在现场几十个衣着光鲜的小孩,拿到了小发明家比赛的第一名。

    他获得了一张纸质奖状,和一个矮矮的奖杯,没有奖金。

    但爸爸还是非常开心,带他去吃了一顿肯德基。

    冉步月站在柜台前,仰斟酌许久,了一个五方,他和爸爸两个人在店里坐了一个钟,把五方吃完了。

    那是他迄今为止吃过最好吃的一顿料理。

    奖状和奖杯一直好好保存在冉步月家里的展示柜里,和他后来得过的所有大大小小的奖项摆在一起。

    在父亲意外去世的那一年,妈妈把他当时所有的奖状复印了一份,从小学到初,厚厚一沓。

    葬那天,燃烧的奖状和纸钱碎片一起,在半空旋转着飞舞。

    这样爸爸在那边也能看到你的成就啦。妈妈说。

    于是冉步月就此养成了习惯,拼命拿荣誉,只为了能在父亲忌日这天,让爸爸看看自己变得多厉害了。

    然而两年后,妈妈也走了,恰好和父亲同一天。

    期营养不良、过劳,最终了意外。

    从那以后,只剩冉步月一个人每年复印这些奖状了。

    今年倒是有不一样。

    冉步月坐在墓前,燃了一沓纸,是他工作室的经营执照复印件,还有公司商业登记证。

    “爸妈,今年我回国了,开了我自己的工作室。能接自己想接的案,还能常来看你们。”

    冉步月絮絮叨叨:“目前项目展都顺利的,把合同偷偷给你们看看……不过都是保密的,你们不能对外说哦!”

    烧到舒枕山那份的时候,冉步月火的手一顿,没忍住笑了来:“这人的合同太厚了,就给你们烧签名页看看吧,保护环境。”

    “唔,是的……我又见到他了。”冉步月撩了发,声音低了,“好吧,我知你们可能不听。但我可能还是喜……哎,我不知。”

    自从知舒枕山是砚川集团的大公之后,冉步月对他的就是很复杂的,最开始很一段时间他不到与他正常相,于是只能躲。

    有时冉步月在心里都不愿思自己对这个人的,反而在父母面前,他有更多胆量面对。

    砚川大公确实是父亲去世后那段时间的痛苦来源之一,但如果没有后来砚川集团给母亲意外去世的天价赔偿款,冉步月很可能没钱缴纳外国尖大学的学费。

    不是哪一,都只能说明两人份隔着天堑。

    他们随手一挥洒的恩泽,和随手一收索取的利益,对他们来说不过仨瓜俩枣,却足以颠覆或改变一个普通家的一生。

    这个问题冉步月暂时没有结论,他也不想在父母面前提什么上不了大雅之堂的炮友关系,所以他没有再继续说去。

    就像他也没有在舒枕山面前提到自己父母的那些事一样。

    他们在一起的时间还是太短暂,不足够让冉步月坦陈一切。

    每次冉步月都会一个结语,今年也不例外。

    他想了想,总结:“其实我觉得,大三之后,我们的生活一直顺利的,能走到现在,我也很满意。”

    此话不假,当年和舒枕山分手之后,冉步月化悲痛为力量,全心搞事业。

    最开始只是在学校范围搞搞,直到大三顺利拿uda金奖,他年纪轻轻,才华被全世界看见,从此走得顺风顺

    “谢谢爸妈保佑。”冉步月对着微笑的年轻夫妇磕了一个,很郑重。

    回程路上,冉步月心仍有些沉郁。

    一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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