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护理所 - 第40章

    老板认识刘清，上菜的功夫跟刘清八卦起来。

    “刘清，今天又落了好几舰艇来，还是之前空难的事呢？听说虫族也滞留在你们护理所了？”

    “可不。大人呢。”

    刘清笑着瞥了季末川一。

    老板“嚯”了一声，“多大？”

    刘清：“这可不兴说。”

    老板倒也不求，转去拿了几瓶酒来，又换了个话题，“那今天保护区的动静你知吗？听说是提前调频期了，但也看到不少人在那里，好像说是事了。”

    刘清反问：“你听到的是什么版本？”

    老板：“这我哪能知？我就是早上起来昏脑的，结果一问才发现，周围人都这样。我们猜啊，这八成就是那个调频装置问题了——回我得上医院检查一。”

    刘清笑着附和了两声，又问：“午你有看到联盟军去保护区了吗？”

    老板：“有啊，去了不少人——所以我才说那里问题了啊。”

    刘清没再问别的。

    最后菜上了个七七八八，老板才突然看了季末川一，“这个小帅哥面生啊，你新同事？”

    “不是，我刚的男朋友。”

    老板惊讶，“啊？你前两天不是还单着吗？”

    刘清：“所以说是刚的。”

    老板：“……”倒也没病。

    老板有心八卦，只是现在是晚饭时间，店里忙得很。他就送了刘清他们一盘菜，算是给刘清庆祝脱单。

    季末川对刘清私底的生活很兴趣，“你喜吃这些？”

    刘清“嗯”了一声。“你先试试习不习惯，不喜还有其他味的。”

    “我不挑。”

    季末川上手给刘清剥虾，一边问：“你的那个师傅克劳斯，能详细说说吗？”

    刘清：“怎么？”

    季末川：“他对你的态度很暧昧，我有在意。”

    刘清笑了一，“没到暧昧的程度，真要分类的话，算是以往有小过节吧。”

    季末川把剥好的虾放到刘清的碟里，“展开说说。”

    “在我成为护理师之前，他一直是护理所的首席护理师——他的共等级是超s。现在不知有没有到双s。

    “我小时候确实都是他带着的，不过因为他也没大我几岁，所以我没有把他当父亲，更像是朋友和兄弟吧。我们的关系很好，直到我十九岁，就是五年前。”

    季末川立就抓住了关键，“成年前？”

    “嗯。”

    “他跟你告白了？”

    “……没有，但也差不多。”

    刘清回忆起几年前的事，脸上没有任何方面的困扰，反倒是落一些严肃的沉寂。

    “我用介质纤维窥探了他的绪，也看到了他的望和思维——我发现了他喜我。

    “然后被他发现我在窥探他。”

    季末川有些意外，先问了一句，“他生气了？”

    刘清：“他觉得我一直在愚他，明明我的共等级比他这么多，却一直装作小傻似的。还说我才应该是护理所的001号首席护理师，他不想当小丑。于是就走了。”

    “心气傲，经不起挫败。”

    季末川评价了一句，神颇为不屑。

    “你为什么会窥探他的绪？你也喜他？”

    “不是。”

    刘清看着季末川，问，“如果我说，以前我非常喜窥探别人的绪，你会信吗？”

    季末川惊讶，随即答：“信。谁未成年前没过一些傻事呢？更何况你有这样的共域等级，天之骄，有时候确实拿不准常人的界限。”

    刘清无意义地扯了一嘴角。

    “并不是青期的傻事，但确实，当一个人拥有了某方面极的天赋时，往往就会不自知地模糊一些德底线。

    “我十四岁开始跟着护理，仗着别人看不到我的介质纤维，作弊一样去捕捉病人的绪——对于服务行业来说，这能力真的很方便。但人的绪跟记忆往往是混杂的，我时常也会不小心窥探到别人的记忆或者想法……我也没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我不是故意看的，也对这些记忆和想法没兴趣，更不会随便把这些告知他人。我觉得这样就行了，就没问题。”

    “直到我发觉克劳斯对我可能有喜。但我并不喜他，不是那喜，我不想改变我们之间的关系，我希望我跟他能是永远的朋友和兄弟，甚至成为亲人。

    “我很慌。我前，我之前从没有过这样的亲密关系，我不知该怎么理，瞻前顾后，最后却选了个最糟糕的方式。”

    刘清吐了一气。

    “被克劳斯发现后，他很生气，愤怒。我已经忘记了他当时说了些什么，也知他当时很多话是愤，故意想要伤害我。

    “但也是这件事让我突然意识到，我之前认为‘方便’‘没问题’的偷懒方式，其实已经在侵犯别人的灵魂，是一很野蛮霸的行为。所以从那之后，我就常年构筑着共屏障，把自己共等级带来的锐降到最低。

    “我不想自己在不知不觉变成个怪。”

    季末川注视着刘清，神温柔地像是在用目光抚摸着刘清当年的疮。

    “所以你才这么排斥成为王。”

    刘清默认。

    “所有亚人类的社会关系，只有虫王绝对不可能和他的民建立平等的连接。这是客观事实，也是我最不喜的一。

    “但我也知，相对而言，也只有虫王最可能构建一个最平等的社会关系——就像你们一样，许多任虫王接续朝着一个理想去努力，所以虫族现在才能被纳星际联盟。

    “我现如今的位置，虽然不是我的意愿，但也是客观事实。我不想控制别人，也不想被别人控制，所以唯一的答案，就是去努力构建一个没有等级控的社会关系。”

    季末川看着刘清的神像是看到了一颗璀璨的宝石。

    “刘清，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勇敢？”

    刘清笑了一声，“我收你的夸奖——所以是给我准备了礼吗？”

    季末川无奈，把手从桌拿了上来。“你注意到了？”

    刘清：“至少目前阶段，我对你的关注不比你对我的关注少。”

    恋，还是两世第一次的恋，梁三山那个词倒也没用错：柴烈火。

    季末川拉过刘清的手，往他的无名指上了一个东西上去。

    刘清微讶，心得有些快。

    那是一个银的素圈戒指，侧面嵌着六颗细小的蓝宝石，排成一排，像一排星星。比起在保护区里捡来的钛钢耳钉，象样了太多。

    刘清觉得它得像一颗星。

    刘清屈起手指，看着蓝宝石在灯光折的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