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来得很快，不过短短十来分钟，秦灯却觉得无比漫
。
跟着医护人员推着裴念明上车的时候，导演还在发脾气：“怎么搞的！威亚绳都能断？你们是怎么检查的……”
车门关上，耳边只剩
救护车的鸣笛声，秦灯一阵阵心慌，颤着手替裴念明
冷汗。
“别怕，”裴念明疼得都没了什么力气，还在轻声安抚他，“秦灯，别怕。”
裴青开着车跟过来，停好车跑
医院，秦灯正等在放
科的门
，手脚冰凉到像是失去了知觉似的。
“在拍片？”裴青知
这时候不能慌，尽力稳着声音问。
秦灯微微
了
，想说些什么转移注意力：“我……我早上……”
甫一开就再也忍不住，躬
捂住脸，哭
声来。但他不敢大声，拼尽全力压抑着哭声。
裴青顺着他的背：“没事没事，哭来也好。不过你放心，肯定没什么大事，咱安心等检查结果。越是这
时候越不能慌，哥来要是看见你这样，他反而担心。”
“嗯……”秦灯
噎两声，把脸上的泪抹去。
护士推着坐在
椅上的裴念明来，秦灯忙站起来，拉着裴念明的手，
照护士的指引又去
了其他检查。
裴青跑去
费了，等到拿了片
回到急诊，医生让两个男护士把裴念明扶到床上。看见秦灯微微红
的双
，还宽
地笑了笑：“家属别担心啊，问题不大。”
他仔细看了看片，语气
轻松：“轻微骨裂，听说是
来的时候在树
上挂了一，反应很灵
，幸亏这么缓一。上夹板固定之后好好养一段时间，没什么大事儿。一会儿可能有疼，病人稍微忍忍啊。”
医生的气仿佛这只是个小
冒，大概是因为更严重的伤他们都见过。
秦灯稍稍落的心听见最后一句又提起来，在医生上夹板的时候半抱着裴念明，
握住他的手。
整个过程裴念明几乎没怎么吭声，只有那么一两把秦灯的手抓得更，秦灯知这是疼了，只能用废话安：“一会儿就好了，没事，没事。”
办完住院，裴念明躺在床上，左
悬在病床上方，苍白的脸总算有了血
。秦灯也终于镇定了几分，眉仍没有松开：“还疼吗？”
裴念明摇摇：“不疼了，医生不是说了，没什么大事。我拍片那会儿你是不是偷偷哭了，睛红得跟兔似的。”
他伸手抹平秦灯皱的眉，又笑着：“吓着我们宝贝了，是我不好。”
“什么是你不好，”秦灯来气了，“这又不是你的错。我早上就了个噩梦，去片场的时候也总觉得不安，还没当回事儿，没想到就事了。幸好没什么大问题，你要是真有什么事，我怎么办？”
他说着泪就又
来。
住院
裴念明替他去泪, 哄：“别哭别哭，我不是好好的吗，你还在这儿呢, 我也不敢事。你一哭我心里揪得疼，睛该坏了。要不然, 老公抱抱？”
秦灯被逗得一笑, 嗔他一：“都什么时候了, 还瞎不正经，老实呆着。”
“咳咳，”裴青站在门咳了两声, 才走来, “我买了晚饭, 都吃东西。”
秦灯没什么胃，只问裴念明：“饿不饿？先垫，想吃什么我明天回酒店给你。”
裴念明其实也没什么胃, 但怕秦灯也吃不, 就：“还真有饿了。”
他躺着不方便起来，秦灯就先喂他。裴青倒是心细, 买的粥和小菜, 吃起来方便。
秦灯喂一，裴念明非得让他也跟着吃一, 把裴青腻得不行, 在旁边调侃：“这粥里也没放油啊，怎么腻得慌呢。”
裴念明得意：“羡慕也没用, 有本事自己找对象去。”
两个人分完一碗粥, 秦灯看他已经有累了，只是
撑着, 便端来
让他漱了，说：“累了就睡，我给你上。”
裴念明拉住他：“别忙活了，你歇会儿，一会儿回酒店睡吧。”
“你这
况我怎么可能回酒店。”
“我一会儿睡了也没什么事，你在这里睡不好，我叫个护工看着就行。”
秦灯冷着脸盯着他，裴念明的话音就越来越弱，最后只得妥协：“好好，你就在这儿，让裴青给你找两床被来，这看护床又冷又
的。现在天冷了，别再给冻着。”
裴青本来还想说自己留，看见秦灯的脸就不敢开了。
平日里秦灯总是温温柔柔的，说话都不大声，没想到一冷起脸来还怪吓人。
他跑去买了两床厚实的单人被来，把看护床铺得松松
的。本来接到了导演的电话说要来看裴念明，但他看人实在是累了，就大着胆给拒了，剧组里的况也憋在心里，万事等明天人休息好了再说。
病房是单人间，活动起来倒是方便。
秦灯打了
来，仔细给裴念明，动作小心翼翼的，生怕碰疼了他。睛着，尾泛着红，全神贯注的时候，神很是安宁。
裴念明确实已经疲倦，却又舍不得错过这个样的秦灯，又怕自己睡着了他起来不方便，再给累着，愣是撑到他完
，带着倦意嘱咐：“你把睛敷一敷再睡，晚上要是有事就喊醒我。秦灯，不要再哭了……”
声音渐渐低去，秦灯等到他睡沉了才眨了眨，压眶的意，去卫生间拧了冷
巾敷在睛上，半晌微微叹了气，绷着的神经终于彻底放松来。
这一晚秦灯却睡不踏实，稍有声响就醒过来，生怕裴念明有什么事。好在裴念明睡得安稳，直到天蒙蒙亮，他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脑里闪过一个念，他猛地惊醒了。
裴念明正伸手去解吊着的带，见他睁，忙缩回手：“醒了？裴青说他一会儿送早饭过来，你先去洗漱……”
“你解带什么？要床？”秦灯掀开被起来，替他把小心翼翼放。
“咳，想去厕所，我自己来也行的。你是不是没睡好，再眯一会儿吧。”
“睡不着了，”秦灯搓了搓脸，半抱着把人扶到卫生间，“你撑着我。”
裴念明注意他脸不好，也不急着上厕所了，温声：“噩梦了？”
秦灯怎么会告诉他，自己想起来原书里他就是拍戏的时候摔伤了，后来才在失火时困在火场里没能逃脱。
卞老板的那个剧组没事，他以为这一劫就算过去了。没想到该来的还是逃不过。
他也不敢确定接来失火的事还会不会发生，但他不能再掉以轻心。这事儿没法跟裴念明解释，只能自己多盯着。
嘴上应：“嗯，我没事，你赶上厕所，别憋着。”
秦灯很少有这样的反应，裴念明直觉有什么不对，追问：“梦见什么了？”
“起来一说话，就给忘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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