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滴滴 - 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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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訾骄瞧见他的反应,便知事已成,扬起的尾勾笑痕,“吴掌柜,谈生意吗?”

    “谈啊、谈啊!”吴掌柜笑得两颊挤的弧度,訾骄先前留的木挂坠没过三天就全卖了去,隔两天还有人特意来寻薄荷气味的木牌,说是从好友那见过,好友叫他来竹坊买。

    当吴掌柜便急着要找訾骄与娄琤二人了,无奈他们走前也不曾告知家住何,只能日日心焦的在店里等。好在终于等到,吴掌柜走在前,掀起店铺侧墙上挂着的一面帘幕,直接请:“咱们里间谈。”

    永泉 缉拿告示

    茶香氤氲的隔间,訾骄与吴掌柜极为顺利地谈成了往后的合作,他们以三十五文的价钱将木牌尽数卖给竹坊,竹坊再以四十二文的价钱售。訾骄与娄琤每隔一月镇一次来送木牌,若是途店的牌提前卖光了,吴掌柜便派伙计去隶南村拿,如此一来他们就省力不少。

    倘若之后木牌的图样、香味有所变化,再照图样雕刻的难易程度与香料的价钱重新定价。

    双方先签一年的契约,訾骄收好契约书,顺问吴掌柜可认识其他卖女衣饰的店铺。吴掌柜看过他们新制来的栀香木牌,连连称好,旋即为他们写了一封信,叫他们去隔街上找家唤作新燕阁的饰品铺,那儿看铺的娘与他有几分

    訾骄拿着信,栀挂坠又确实巧妙雅趣,十分顺利的便让新燕阁的掌柜娘答应先收这四块牌卖一卖,若卖得好再谈久生意。

    正事完,两人在路边的小摊上各吃了碗葱香馄饨并一屉汤包,待乎乎的有了力气,再买上些糖果糕便城回村。

    驴车不急不缓地走在路上,大片的云于上空飘,天逐渐落沉,似乎快要雨。驴车的后只有木板,并无可遮雨的盖,恰好由隶南村清宁镇的这条路上有家废弃的茶棚,桌椅板凳虽搬空了却还剩茅草棚,二人每每赶路都能看见。

    娄琤促着驴加快脚力,赶在天上落雨的几息后跑了破败的茶棚里。他从木板上扶訾骄,见他发肩膀并没有被雨淋的痕迹才放心,返将驴车座位那垫着的厚衣服拿来直接放到地上,让訾骄坐着等。

    二人方在茶棚地安顿好,外轰然一阵闷雷,雨势毫无征兆地变急变厉,草叶被密集的雨珠打得哗啦作响,被风雨裹挟着胡摇晃。驴也受不了这般迅疾的雨,在茅草棚的边缘蹭了一个位置,只剩光秃秃的木板暴在雨

    见着短时间无法上路,訾骄安心垫着厚衣服坐,从装糕的包袱里拿两块小小的桃酥,递给旁人一块,“琤哥,先吃些罢。”

    “好。”娄琤从他手拿过易碎的酥,生着茧的指腹蹭过对方如玉般的指背,险些用力得要将桃酥碎。他把岌岌可危的糕嘴里,扭望向茶棚外的雨幕,记起雨返的那日,訾骄邀他一同躺在床上。

    如果今天的雨不会停就好了不行,那样便回不了村了。

    如果雨可以先停,等他们回到家里,再接着便最好了——娄琤在脑里甚为严苛地安排着,奢望雨势可以他设想般行

    訾骄屈膝杵着手肘,慢悠悠地品尝喜桃酥。

    不多久,陆续有三三两两的过路人跑来茶棚避雨,他们大多被淋得透,一面抱怨天气一面拧衣服上的。有人带了火折,在地上生起火堆,整个茶棚都被火光烘得稍稍和了些。

    气氛洽时,许多人便自然而然地闲聊开来,一个蓄着络腮胡的汉忽然问:“你们可知永泉俞家的事?”

    周围的人七嘴八,有说知的,也有茫然摇的。一个瘦些的男:“俞家我晓得,永泉城最富的商,南边来的丝绸大半都是他家的。”

    包着布巾的妇人不以为意,“这样的人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一辈活也穿不上丝绸衣服。”

    络腮胡汉咂嘴辩驳,“啧,不是要和你说他家的生意,是要说——”他压低声音,极为刻意地扭看了看,才接着:“俞家的老爷俞渚,去年年底的时候死了,听说和他的小儿媳妇有关。”

    聚在他周围的几人顿时哗然,但大人家的家族秘辛总是惹人好奇,几人很快又小声促他继续。

    “我只是听说、听说啊。”大汉清了清嗓,“俞家的小公先天不足,从小到大生不完的病,到十八岁的时候更是床都不来,他老爹找了个人来和他成亲冲喜,结果还没成亲呢小儿就死了,半年后俞渚自己也横死在家,他那还没过门的小儿媳妇又失踪了,你们说怪不怪。”

    “怪是怪了”包巾的妇人皱眉斥他,“那你也不能张就说人媳妇和死人案有关,凭空污人清白。”

    “也是,”旁的人纷纷跟着附和,“他那个小儿既然是先天不足,肯定是胎里带的弱症,后就病死了。他老爹没准是年纪大承受不住儿死讯,跟着去了罢?”

    大汉被噎了几句,很快却再度理直气壮起来,“我也不是胡猜测啊。我六、七天前,从西南边上一个镇路过的时候,正撞上那些衙役们带着缉拿告示在找人呢!”

    “要抓的就是没过门的儿媳妇?”

    “是啊。”

    坐得距他们稍远些的訾骄侧首转向茶棚外,垂眸盯着地上被雨珠不断拍打着的坑,污浊的泥往外飞溅,坑上波澜四起。

    留络腮胡的大汉低声继续:“据说那儿媳妇还是个男!”

    “男?!”众人惊讶。

    又有一人嫌他们大惊小怪,无所谓:“俞家小儿都病得卧床不起了,既是要冲喜救命,只要八字对得上,他男还是女,都得娶回来啊。”

    “倒也对,男被他们娶回家,极有可能心不忿,而后才——”妇人不再往说,扭问络腮胡,“你可看见告示上的画像了?”

    “这我站得远没看见。”大汉说完顿了顿,急忙为自己找补,“个差爷凶的在那抓人,谁敢特意凑到他们跟前去看画像啊。”

    几个人转而去笑他,随后嘀嘀咕咕地继续谈些俞家的秘事。

    暴雨了小半个时辰,逐渐变得淅淅沥沥,待雨声渐歇,茶棚偶然聚起的人们亦随之分散,或匆忙或悠闲地奔往不同的方向。

    訾骄开叫住起去牵驴的娄琤,从包袱空了的,“糕吃多了渴得难受,琤哥去瞧瞧附近有没有可好?”

    “好,那你再坐着等会。”娄琤不疑有他,接过便往外走。

    见对方的背影拐过弯后消失,訾骄缓缓收回视线,微不可察地染上少许苍白。他摇晃了一自地上站起,咬着在茶棚反复绕了两圈。

    官府已经查过来了,此不可再久留,幸而他恰巧在外边又有驴车可用,只是缉拿告示上的画像有画像在,他只要与人接就极有可能暴行迹,久奔逃又很难真正与世隔绝。

    他抓起被雨淋的泥土抹到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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