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公子 - 第100章

    这样的况却在十年前迎来了一个反转， 修士得终究离不开天赋，天盟虽然降低了门门槛，世上八成修士的一生也就止步于筑基， 结成金丹已算天才，元婴更是大多数人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人族庞大的基数让他们筛选的英也显得数量惊人，然而还有更多的人了修真大门便没有更一步的希望， 谁也不想一辈只个默默无闻的守门弟。

    不成神仙当个富贵散人也是好的，于是他们的目标便移向了那些天才修士不屑于参与的凡俗领域， 戏曲也是其的一环。

    活上几百年的修士就是移动的剧本库，修士从师收集天奇闻撰写戏曲，又研制了各法宝和法术加舞台。寻常修士都是极尽追求破坏力， 他们却反其而行之，最大限度削弱了法宝法术的杀伤力， 取而代之的便是绚丽的视觉效果。虽然可能连筑基修士的都伤不到， 那光华满天的动静竟不比散仙手差几分。

    这里胡哨的技巧最初看起来毫无意义， 但让人大跌镜的是它们居然让武戏活了。法宝造景， 修士参演，结合据修真界名人改编的全新剧本， 梨园的戏单一瞬间就丰富了起来。

    常人看戏到底只是为了新鲜闹，新梨园的视觉效果不止对百姓极引力，就连修士也有了兴趣。毕竟大晚上的谁不喜看发光呢，如果还嫌不够，那就让光的范围再大。

    在天盟的《修士再就业计划》，梨园的复兴是一个成功的典范，如今各地由修士组成的梨园班都致力于传统戏曲改编，《丞相三计杀妖狐》就是其之一。

    这古时的戏剧多是平民百姓据名人名事幻想而来，神怪彩烈，很多时候都与现实极大。比如这戏里的方丞相便一扫文臣形象，先是天星投胎百邪不侵，又是威严怒目叫上百小妖肝胆俱裂，最后更是摆坛设法请来天神降临那狐妖现形。这等神通说是天第一者也不过，最后一那在漫天神佛加持打杀妖狐的震撼画面只怕方岁寒自己见了都要瞠目结。

    话虽如此，那以幻术模拟的仙界场景确实彩，扮演妖狐的修士竟还变成了一只九尾狐狸，不论神态行动都与真的狐狸别无二致，若非气味仍是人的味怕是连白辰都能骗过去。

    人赚钱时的想象力果然是无穷的，这一手幻术若不是没有杀伤力倒是不比上位妖狐差几分。人族的益已了百姓的日常生活，或许他们自己还毫无察觉，白辰这沉睡了五百年的妖狐却能清晰受到这之翻天覆地的变化。与之相比，他醒来后也没有发生多少改变的大雪山倒算是很没息了。

    新上任的妖王心里默默叹息着，不过他更在意的还是这戏的剧。人族古时盛行妖邪国的说法，这戏里的主要剧是九尾妖狐魅惑君王让自己孙朝为官，狐妖们贪赃枉法收集天灵材，方丞相为保江山社稷以三计令妖狐现原形，君王见之幡然悔悟从此肃清官场，成就一段佳话。

    第一计，引抬龙江伪造山洪，淹狐狸，断狐妖基。

    第二计，尊狐妖为后，趁其不备将混朝堂的小妖一网打尽，提狐上朝却持一切与胡皇后无关，令那狐妖无发作。

    第三计，假作被狐妖迷惑，引其法阵，以天神之力除去妖邪。

    这戏演得倒是有趣，在那个文臣死谏之风盛行的年代，方岁寒舍弃清誉假意被狐妖魅惑除其爪牙的手段堪称绝妙。不过太过真对于反角就不是什么好验了，白辰作为一只狐狸看着同类被除总归没法鼓掌叫好，最后一幕九尾狐被一剑穿心的画面更是让他不自觉上发寒，若是原形恐怕已经惊到炸了。

    白辰现在也觉自己没事个杀狐狸的戏简直是在找刺激，倒是李无名一面安抚地摸着他的背，一面不屑地摇了摇，“看见人就视如珍宝，现了原形便弃之如履，看来帝王之也不过如此。”

    人家这戏赞的是方岁寒神通广大，这人倒是评价上帝王了，白辰闻言便斜了他一，“若那皇帝和你一样连狐狸也，奚商不就得亡国了？”

    人族历史上从不缺红颜祸，然而李无名只悠哉地喝着茶，看着小狐狸一本正经的样反倒笑了起来，“世上哪有什么误国，无非是皇帝不愿勤政贪恋后享受罢了。若是真的，自是宁可苦了自己也要让侣成为一代贤后万古芳，哪舍得让他因自己的怠惰背负天骂名。”

    李无名的论调从来新鲜，世人都神魂颠倒失去理智才是真，他却一味沉沦只是逃避现实，促人上才是被赞颂千年的理由。白辰摸不清人族的弯弯，他只知这个男人确实是这样的。李无名不止要把小狐狸娶回家，还要让他的小狐狸在史书留墨重彩的一笔，任谁见了都得赞叹这是天独一无二的好狐狸。

    或许这就是白辰当初迷恋李无名的理由，锐的九尾白狐从一开始就明白，被这个男人上一定会非常幸福。九尾白狐生至今，大妖力有过，至无上的权力也有了，最缺的也就是一个幸福而已。

    如今他们日日在一起，白辰也时常被这男人惹恼，最后却还是越看越顺，心不由暗暗庆幸自己虽然运气不好，挑伴侣的光却是不错。

    小狐狸心慨万千，话语却还是平淡地保持闲谈，只叹了一声，“若当初李氏奉你为王，当今人族必定是另一格局。”

    他不知，当初李朝成立后也常有人这般叹。李九州能文能武，礼贤士又有恤黎民之心，这样的男人生来就该称霸天，可他却选择奉自己兄为王。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功震主，李无名有些怀念地看着台上黄袍加的戏退场，终是了一个不为人知的事实：“我也是与付红叶相识后才知，原来最初龙脉选的人便是我，安天希望由我主安，可大哥却没把那枚玉玺给我。”

    白辰可没听说过这事，李无名说完却不想再提，只指着戏台提起他们目前最关心的问题：“你说这戏会不会是真的？”

    “方岁寒活着时并没有修为，一个手无缚之力的文臣如何能除掉九尾狐？难他还真能请天神凡不成？”

    白辰这戏本是想探寻青铜匕首来历，可这戏胡编造的地方也太多了。方岁寒死后便成了鬼域赋丧神，不曾修行是他自己亲承认的事实，再说后商那一朝天盟已然成立，若真有这样一只妖狐修士怎会毫无记载？这一切细细一想满是破绽，以至于白辰都不知该不该把戏里的容当真。

    李无名自然知戏剧往往与现实极大，然而他对方岁寒手无缚之力这一却有不同看法，“或许狐妖是有的，只是不像戏里这样大未曾引起修士关注。人族古时擅巫，巫术借助怪之力施法与如今修士不在一个系，后商作为奚商的延续说不定还留有一些传承。”

    这样说来倒也不是没有可能，白辰也将信将疑了起来，“巫术大多需以活人祭祀，修士兴起之后这一便被废除了，只怕无从查起。”

    对此，李无名只笑了笑，“旁的修士或许不知，但有一个门派一定研究过巫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