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务新事 - 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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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望笙盯着喜帕上绣着的龙凤呈祥看了又看,纹繁复,看得他脑都有了。

    明明刚才在堂前已经揭过一次,可如今屋里只有两人单独挨坐着,而且已经礼成,是夫妻了。再者说,一般而言,揭完盖一步就是……

    完了,目更眩了,呼都有困难了。

    当日在清静峰上他虽是刻意说了些浑话唬谢善淩,但也掺杂着真话,譬如说他真的二十五了还是童……也是真的憋久了偶尔会看些什么排遣一二……是真想和妻行周公之礼……

    他觉得自己这也不能说寒碜,没病没痛的,寻常男这岁数爹都不知当几回了……

    何况自己原本就是有未婚妻的。

    虽然与想象有小小的,但抛开那小小一,分明人是大大地、活生生在那儿的。理说自己十八、二十,也就是七、五年前早该和谢善淩成亲了。

    如今终于成了,程一个不落,那无论前因如何,总之是真夫妻。

    可是……可是谢善淩分明是不愿的。

    思及此,顾望笙原本沸腾的血凉了去。

    谢善淩嫁是为了义军大事,无耻他也认了,可那些事并不到需要迫谢善淩圆房的份上。

    顾望笙的心正愁绪万千不知所措,等了许久也没等来盖揭开的谢善淩低声询问:“怎么了?”

    “……我……你、你怎么没自己揭了?还留给我揭?”顾望笙一片涩地问。

    谢善淩:“你若不想揭,我可以自己揭。”

    “不是!”顾望笙哎了几声,了好几,腾的起,急得在床前转了几圈。

    谢善淩:“……”

    怎么好像被上梁山的人反倒成了顾望笙一样?

    顾望笙越转约,停住,,看着谢善淩:“我问你,你好好回答,别巧。我问你,你……怎么自己不揭盖,留着给我揭?”

    “这问题重要吗?”谢善淩问。

    “重要!”顾望笙,“你也不能反问,总之就回答!”

    谢善淩都无奈了:“小声,若被人听去墙角你就兴了。”

    顾望笙坐回他边,小声:“我注意了,目前无人偷听,但还是多谢提醒……你回答我。”

    谢善淩只好回答他:“寻常婚俗如此,没有特别原因。”

    顾望笙:“可你嫁给我不是被迫的吗?为何这么遵守婚俗?”

    “……”谢善淩回过味来,反问,“你希望我反抗?”

    这人的脑好像吃多了那个药

    “啧,当然不是,我的意思是……”顾望笙牢牢看着喜帕,好像能透过它看见面那张惊鸿一瞥的脸,“我的意思是……”

    是你是否其实已经是甘心、真心地与我成亲……那我们是否算是真夫妻,一会儿能不能真房……

    这话叫男汉大丈夫怎么好意思说得

    谢善淩又等了一阵,轻叹一声气。

    “虽不知你究竟又在想什么,但我回答你吧。婚姻大事,我虽是为了报恩偿债才嫁给你,可既然已经答应,就不必扭作态。我会将你确实地视作我的夫君,虽不会在那件事上辅佐你,其他作为一个寻常妻方面我都会尽力而为。”

    顾望笙的一颗心随着他这番话起伏不定,一时被浪抛起,一时又被狠狠打,不知该如何是好。

    谢善淩等了再等,忍不住:“你到底揭不揭盖?若不想揭你就说一声,我自己揭。”

    顾望笙正反复思量黯然神伤,闻言恼:“别我!你嘛非急着揭开?”

    他语气不好,谢善淩就也不好起来:“这凤冠你来!那么沉,我在脑袋上大半天,脖都要断了!”

    作者有话要说:

    顾望笙:这就开始撒了你怎么是这样的啊真是看错你了谢善淩[害羞]

    谢善淩:……

    顾望笙顿时声势弱去:“抱歉, 我上揭。”

    他,终于定决心,抬起手抓住喜帕两侧,略停了, 然后再温柔不过地一寸一寸地慢慢揭开它。

    最先来的是因为太瘦而显得有尖的, 随即是白皙的脸庞, 致的鼻尖,最后便是谢善淩低垂着的眸, 沉静而忧郁。

    忽然谢善淩的睫微微一颤,抬对上顾望笙的视线。

    “……”顾望笙无意识地吞了, 心鹿群横冲直撞。

    谢善淩收回视线,微微低看着地面, :“有劳将凤冠帮我摘,我脖真的有疼。”

    顾望笙忙伸手将他上重重的凤冠摘。这一摘,好家伙, 真是沉甸甸。

    “这全是真金的啊?”顾望笙打量着凤冠。

    谢善淩觉自己的脖终于活过来了,放松地吁一气,呼都顺畅许多。他边低着转动脖颈活动, 边接话。

    “何止真金, 上面的宝石翠哪个都比金贵重,更别提这巧的手艺。但你别打它的主意,这是我娘成亲时的,过后我要还给她。”

    顾望笙悻悻然:“你这话把我当什么人了?”

    谢善淩毫不迟疑地回答:“土匪。”

    顾望笙:“……”

    屋里又安静来,谢善淩的脖好了些,想想还是缓和一关系, 别第一天就闹太僵, 三日后回门, 万一被家人看端倪就不好了。

    他努力镇定来,抬看去,正要开,话刚到嘴边便停住了,怔愣片刻,忍俊不禁笑了来。

    ——顾望笙把凤冠他自己脑袋上,此时正双手抱微微挑眉地看过来。

    见谢善淩被自己逗笑,顾望笙也勾起嘴角,继续逗:“好看吗?”

    不问还好,这一问,谢善淩本来要不笑了的,这又绷不住了。

    边笑边打量着作怪的顾望笙。之前在喜堂上光顾着生气,没多看今日一大红喜服的顾望笙,这一细看,察觉有些不一样,试探地问:“你也涂脂抹粉了?”

    顾望笙一摊手,很是无奈:“非说我肤糙,我涂上香膏还不够,打了一层那个什么……玉容散,惹得我打了半天嚏,我还没说什么,他们先嘀嘀咕咕说京城贵家弟如今都用惯这个,那怪气的语气和神你是没见着,就差明说嫌弃我土包不及那些纨绔致。”

    谢善淩憋笑憋得腰间的都有些酸。

    原本过了大半天,他脸上的脂粉掉得差不多了,这会儿笑久了,两颊从而外浸一片薄薄的红

    微微动的烛光,清俊的五官廓越发柔,甚至是憨。

    顾望笙抱怨着抱怨着就没声儿了,一双睛直愣愣地盯着谢善淩看。

    恍惚间想到,若自己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样让那群人见着,会不会又嘲讽自己是土包?呵呵,随他们说去。

    谢善淩不自在地轻咳一声,刚要开,顾望笙关切询问:“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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