蘑菇蘑菇 - 第2章

    扭又问：“霜，等会儿要不要给你带吃的？”

    “要！”

    两人风风火火了门。

    陆灿然视祝华欣为资恋导师，唯她是瞻，路上还在张问她：“欣欣，我要不要改个微信昵称？”

    祝华欣打开置宿舍群，陆灿然的像看：“嗯？改什么名？像真好看——我看看你昵称……喔，「cbo初版」，cbo是什么？广告系列预算优化？这个昵称听起来确实有冷冰冰的……”

    “不是，”陆灿然解释，“我上大一的时候，选修了一节密码学，刚好，梁元峥也选了那门课。”

    祝华欣有了不好预：“密码学？”

    陆灿然继续说：“第一节课上，老师讲了凯撒密码，又是每周三上课，我就拿数字三密钥；梁元峥的名字首字母缩写是lyz，用凯撒密码推演来是obc，我觉得直接用‘obc’昵称太明显，所以了字母顺序倒转，再加上‘初版’两个字……”

    祝华欣的睛越听越大。

    陆灿然用力攥住裙，局促地问：“我暗恋得是不是有太明目张胆了？”

    祝华欣说：“还行吧，你考虑过加国央报局吗？”

    “没有，”陆灿然摇，“我应该过不了国政审吧？”

    “知就好，”祝华欣说，“你这昵称起的，和密室逃脱的关卡一样；人得多自恋才会觉得你起这名是暗恋他啊？照你这个逻辑推理，那暗恋你的人，用你名字首字母lcr推演ofu，顺序倒置再加文字——「ufo初版」啊？”

    她又吐槽一句：“ufo初版？听起来像研究外星人的书名。”

    老实孩陆灿然还在勤勤恳恳地纠正：“前提是对方也拿‘3’当密钥，但‘3’是因为我和梁元峥是周三上课……”

    祝华欣翻了个恨铁不成钢的白。

    陆灿然需要的不仅仅是加微信的勇气，祝华欣可以帮她要微信，却不能亲指导她一句一句聊天。

    恋导师传授给陆灿然一个主动聊天的小技巧——

    加了微信后，今天晚上就先发消息给梁元峥，问他有关校浪猫保护协会的问题，然后再说“不好意思发错了，对了——”，接来再自然开启其他话题。

    众所周知，成年人的世界，在“对了”这两个字后，才是真正的话题。

    陆灿然竖起两只耳朵认真听，努力记笔记。

    可惜没用上。

    俩人到了约定的郑记小炖蘑菇，只有江斯一个人在。

    他双手一摊，无奈地说梁元峥刚被师薛宁远叫走；后者凑巧在附近买东西，偶遇到了，叫了梁元峥去帮忙搬。

    气得祝华欣揪着江斯领，一路拎到后门窄巷痛骂。

    陆灿然劝架失败，虽然遗憾，却也松了气；不知怎么，每次遇到梁元峥，她都很张。

    不去要微信，不单单是害羞，还担心被拒绝——那样的话，她连持暗恋去的勇气都会丧失掉。

    她太担心失败，宁愿没有开始。

    也不忘舍嘱托，蘑菇炖小吃不成了，陆灿然就跑去隔面包店买芝士啵啵泡芙。

    看快排到她，突然，两个男人嬉笑脸地过来，打打闹闹，堂而皇之地到陆灿然前面。

    陆灿然的脸憋得发红，思考了十秒钟该说“你好请不要队”、还是“对不起请不要队”，还是憋屈地咽队这气——

    一只大手越过她，拍了拍男生肩膀，语气像不锈钢手术刀，简短有力。

    “去排队。”

    陆灿然和两个男人同时回。

    红扑扑、还在汗的她就这么看到梁元峥。

    他穿灰的衣，蓝的仔，白运动鞋，鞋带系得很仔细，就连垂来的鞋带度都完全对称一致，又又瘦又沉静，冷的帅气。

    俩男人嘻嘻哈哈地离开，乖乖走到队尾。

    梁元峥没看她，淡漠地转离开。

    陆灿然呆在原地，纠结了五秒，是要泡芙还是要微信；前面的人已经拿起镊托盘，店员笑眯眯问她想要什么。

    “三盒芝士啵啵泡芙，”陆灿然说，“分三个袋装，谢谢。”

    打包付款，她拎着包装袋，冲店门，四看，膛心砰砰，砰砰。

    那么多人，她茫然地站，没找到梁元峥的影。

    “陆灿然。”

    陆灿然猛然转个圈，像沿着德地图的光标转。

    梁元峥就站在她后一步远的台阶上。

    他垂着，脸和叫她时的声音同样清晰。

    陆灿然脱而：“谢谢医生——”

    “我现在还不是医生。”

    “嗯……学。”

    梁元峥迈一步台阶，夕要落山，他从未被广告牌遮挡的光走到影里。

    祝华欣教她的那些技巧都被陆灿然忘掉了，她张到大脑里只剩“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他和我打招呼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她知自己该向对方要个微信，可嘴燥到像在一起，空气有什么封住了她的话语。

    加微信。

    梁元峥问：“好了吗？”

    “好多了，谢谢你。”

    “药吃了么？”

    “吃了，也了。”

    “最近几天最好少门，”梁元峥看她手的甜品袋，“少吃辛辣刺激的。”

    “嗯……这个不辣，”陆灿然终于鼓足勇气，递去一个纸袋，“谢谢学帮我，我请你吃泡芙吧，这个很好吃。”

    ——然后可以加你微信吗？

    每一个音节都的，像被遗忘在烤箱里的小面包，她还在汗，甜品店的香味郁厚重。

    梁元峥没伸手接的意思，客气回拒：“看来了，谢谢你，我不吃甜。”

    陆灿然尴尬地啊一声，慢慢收回手，手足无措。

    加微信加微信加微信……

    “梁元峥——”

    有人在叫他，梁元峥回看。

    陆灿然看到有个男生向他挥手，后面站着个瘦瘦的女孩。

    “粉过虽然不是大病，日常生活也需要注意，次门时可以个罩，”梁元峥对陆灿然说，“我还有事，再见。”

    啊。

    那句“我可以加你微信吗”还是没能说。

    她是个老实孩，老实孩总是生活得小心翼翼，不想给人添麻烦。

    她没有打扰梁元峥的勇气。

    “好的，”陆灿然心沮丧，还是要笑，“谢谢学，很兴见到你。”

    可能太难过了，她没办法让这个笑容保持太久，匆匆转过，又被叫住。

    “对了，陆灿然。”

    陆灿然停脚步，若无其事：“怎么啦？”

    梁元峥已经走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