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极人臣 - 贵极人臣 第5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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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厚照怒火烧:“你永远只想着你自己,只想着你的娘家人,恨不得把整个大明江山都搬到你们张家去,全然不想,你那两个蠢货弟弟惹的事,会给父皇带来多少麻烦,他在朝堂上要受多少气!史家工笔,都要把外戚政当作他的污。到他死了,你还在怪他没替你考虑好,你怎么不说,脆让朕把皇位禅让给张延龄好了!”

    张太后泣不成声:“我、我没有这么想过……”

    “可你就是这么得!”朱厚照在殿来回踱步,“来人,快来人!朕现在就要拟旨,把张家的爵位全废了,省得从上到,成日痴心妄想,贪得无厌!”

    张太后这是吓得魂飞胆裂,她踉跄着榻,死死拽住朱厚照:“不行啊,千万不能这样,是母后错了,是母后失言。母后老糊涂了,你别和母后计较……”

    张太后能作死作到这个地步,也远超刘公公的想象。虽然张家跟他没什么,可先帝驾崩还不到一年,就废掉太后娘家的爵位,这在哪朝哪代都说不过去啊,传去就是皇帝不孝。刘公公苦婆心地相劝,其他侍从更是把磕得如山响。

    在他的记忆,她就没怎么抱过他,如今好不容易抱住他,却又是为这事。朱厚照一时心如死,他哈哈大笑声:“没意思,真是没意思。”

    他挣脱开来,就跑。如的凉夜里,他快得就像一阵风。太监们追上来,嘴里叫的都是皇上。他回过,他们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求他回去。可他能回哪儿去?一国之天,竟然连一个舐伤的地方都没有。他忽然心念一动,备又闯了禁。

    月池此刻正在泡河岸,莲状的河灯在如镜的河面上默默漂。明明灭灭的烛火,散发着温的光,在为亡者引领回家之路。岸上的人或默默垂泪,或大声哭泣。不远的寺庙传来颂经声,悠悠扬扬,似回在人心。时素来韧,可念及家破人亡的往事也不由泪如雨。贞筠已经有四年没回过家了,每逢佳节,也只有母亲捎来的一封信。她拿着帕,不住地拭泪。

    月池的前也是一阵模糊,这么的光,多像城市里的霓虹灯啊。她在另一个时空生活的亲人们,过得还好吗?她的母亲,是否也在河边,放着河灯,希望能引她的魂魄回家。可惜她,再也回不去了……她被困在这里,像一个怪格格不,还偏要伪装自己,奢望能实现自己的一价值。她必须为自己的存在找一个锚,才能不因厌世而自我毁灭。可一旦她的锚被时代的冲走,她又该如何活去呢?

    存着这样的念,她一路都恍恍惚惚,沉思不语。直到到了家门后突然传来一声的呼唤,她才回过神。她回过,神俊的枣红打了个响鼻,蹄哒哒地走上来,亲昵地朝她上蹭了蹭。

    月池急急走过去,朱厚照踉跄着从角落里站起来,他双,衣衫凌,已不知在这里蹲了多久。

    月池大惊失,她上前扶起他:“你一个人来的,可有跟着的人?”

    时耳聪目明,早就看到了在巷鬼鬼祟祟,又不敢近前的锦衣卫,对月池使了个。月池这才放心来,刚刚转过,朱厚照已然像狗熊一样抱着她。他的得像一个火炉,额角的汗珠全蹭在了她的颈窝,又。他呜咽:“你去哪儿了,你怎么才回来,朕都要被气死了!”

    月池意识就要推开他,可是转瞬之间,她想到了自己的锚,如何让它在这个世代扎得更,更加稳固,自然是要借助皇权。这又是一个,从天而降的好机会。

    时和她一左一右把朱厚照架了去,贞筠去叮嘱锦衣卫,让他们回去吩咐门守卫好嘴。

    月池煮了一碗蜂递给他,他抱着碗,呆呆地坐在太师椅上,一言不发。月池问他,他也不说话。月池温言细语:“你既来找我,必是有话要说,如今又个闷葫芦样甚?”

    月池心念一动,问:“是又和太后起争执了?”

    这一句似蜂窝。朱厚照一时暴如雷,如竹筒倒豆一样把前因后果说来,说到最后,越发激动,开始痛哭声:“我不想当皇帝了,我想让父皇回来,这里呆不去了,没人我,连我的亲生母亲都不要我……他们都在骗我,都在糊我……皇祖母再疼我,她也会死……我永远是一个人,一个人……”

    月池一拍着他的背。这大概是每个少年皇帝都会有的烦恼,一方面他们欣喜于手无上的权力,可另一方面,他们的心智还没成熟到应对权力带来的负面影响。朱厚照的烦恼犹甚,一来他是独生,连说话的兄弟姊妹都无,二来张太后作妖的次数太多了,三来王太皇太后再怎么样,也不是他的亲祖母,早年也由于明哲保,与他接不多。这就导致,在孝宗皇帝过世之后,本没有一个亲人能够填补他心的空缺。

    这况或许等到他大婚后,有了嗣,就会得到改善。可他现在,可还是难以抵御大的孤独。因此,这个天上掉的馅饼就落到了她上。她可以一步占据他的心,持续施加影响。对于她这样无背景的人,皇帝的信任和依赖,就是她最大的政治资本。她可以拿着这个,去朝堂上换更多实在的东西,一步一步打牢基。

    人生所贵在知已

    这特么是个智障吧。

    想到此, 她正打算言劝时,朱厚照却霍然抬:“会不会,我本就不是她所生, 我的生母另有其人?”

    月池凤圆睁, 她捂住朱厚照的嘴:“此言太过了。”

    朱厚照却喃喃:“是她得太过了……她对我与朱厚炜,当真是天差地别。或许就是因为, 朱厚炜是她亲生,而我不是!”

    月池对孝宗皇帝的痴和人品却信不疑:“先帝绝不至如此。他生醇厚,又岂会让你的生母步上纪太皇太后的后尘。”

    朱厚照如遭重击,他当然比月池要更了解他的父亲,此时只不过是病急投医。他攥着月池的肩膀, 晶莹闪动,半晌方:“那为何……是我的错, 是我前世作孽,所以才会父亲早逝,母亲厌弃?”

    “当然不是。”月池在迟疑。有是,清官难断家务事。她今日固然能站在朱厚照一面帮着他指责张太后的不是,可母之间,是否真能一刀两断还是未知数。譬如郑庄公因生时难产,被母亲武姜厌弃, 武姜甚至帮助幼叔段谋夺他的王位。事败之后,郑庄公看似彻底寒心, 发誓不到黄泉,不再相见。可不到一年他就后悔,掘地三尺, 挖, 和武姜于地底相见。

    英明果断如郑庄公尚且如此, 更何况是朱厚照。常人即便垂垂老朽,也是渴望得到父母的认同与的。若他们一旦和好,她这个人夹在间,岂不是两面不是人。既如此,倒不如由她来促成这件事。

    月池略一沉:“不是您的错,也不是太后的错。今日之事,说到底还是昌国公与金夫人之过。”

    朱厚照一愣:“他们,为何如此说?”

    月池:“《大礼记》有言,少成若天,习惯之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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