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极人臣 - 贵极人臣 第5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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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厚照笑:“朕先时告诉你,是要你去骨鲠直臣,你不信?”

    月池悠悠:“若是三年前的您如是说,臣兴许就信了。只是您如今连训狗都要除其犬牙,何况训虎。”

    朱厚照笑:“算你聪明,往日都是你给朕说故事,今儿朕也给你讲一个。”

    月池:“臣洗耳恭听。”

    朱厚照起开始绘声绘地讲起来:“前些年有位于公,文武双全,是个一等一的好汉。有一年,他来京参加殿试,可随侍的仆人却一病不起,他十分担忧,便去集市上找灵验的算卦人卜算。谁知,那算卦人一见他便问,可是为仆人而来,于公说是,算卦人,‘仆人无事,倒霉的是你,你三天就要死。若肯十两白银,我便替你消灾’。”

    刘瑾咋:“十两,好大的气,不过若真能买命,这钱也得不亏。”

    朱厚照:“旁人都是如是想来,于公却不信邪,他自觉,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法术能有何用。于是,他不顾算卦人的再三警告,一文不回了客栈。前两天晚上都平安无事,到了第三天晚上,就来了个鬼!”

    他突然把声音,月池被他吓了一,朱厚照越发兴致:“这鬼青面獠牙,满鲜血,张牙舞爪,一把劈开窗就冲来,于公大惊,他了宝剑,一就把这鬼砍成了两半。”

    他了一个劈砍的动作,刘瑾拍:“看来此人同爷一样,有万夫莫当之勇。”

    月池:“……”真是够了。

    “可不是。”朱厚照骄傲地抬了抬,又继续:“这鬼被砍成两截都不死,反而在地上动,就像、就像……”

    刘瑾又赶帮他主想词:“像泥?像只剩半条命的狗?像蛇?”

    月池实在受不了了,凉凉:“就像蛆似得。”

    这到朱厚照不解了,他问:“蛆是何?”

    月池忍笑:“就是粪便的虫,靠吃粪为生,白白胖胖,一节一节的,就像你平常吃得麻糖一样,在粪里钻来钻去……”

    朱厚照顿时被恶心得说不话来,刘瑾怒瞪月池:“你怎么能在爷面前说如此秽!”

    月池以手支颐:“说得好像你们都不恭一样。”

    刘瑾:“里主们的桶,本就看不见粪……”

    朱厚照喝止:“快闭嘴,别说了!”

    他一时气闷,了一大茶:“于公这才发现,地上的鬼尸变成了泥偶的碎片。他恍然大悟,这不是真鬼,而是有人法,而法之人,你们猜是谁?”

    刘公公开始抢答:“依才看,就是那个算卦人派来的,他想吓人,来证明自己法术灵验,然后来谋取钱财!”

    “正是。”朱厚照看向月池,“老有言,天皆知之为,斯恶已;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若无妖鬼怪,人们又怎会乖乖敬奉神佛?现在,你该知晓朕的用意了吧?”

    月池只觉太嗡嗡作响:“您是让我去当鬼,不知庙祝是谁?”

    朱厚照看向刘瑾,月池恍然,难怪会把他留。为了钱,他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她为御史,纠察百官。贪官心怯,只能向另一个红人送钱保命。如此一来,天的财富都能避开,经刘瑾之手,直接朱厚照的。这正如凡人畏惧鬼怪,通过庙祝供奉神佛一般。这样一来,不必大动戈,他就能掌握大批的资源,可以用来养兵和享乐。而且白脸和红脸都是她和刘瑾的事,他自个儿坐莲台,不染半尘埃,谁都不会怨到他上。

    月池怒极反笑:“您这算盘打得真是明啊,只怕西天如来佛祖见了您,都要自叹弗如。”

    朱厚照谦虚:“怎敢与佛祖比肩,朕了一个大庆法王也就够了。”

    月池:“……不是在夸您。这是权术,不是正此以往,官场风气只怕不可挽救。那时又该如何是好?”

    朱厚照:“官场风气已经坏得了。再说了,只要拳够大,是圆是方,是清是浊,还不是朕说了算。”

    月池叹一声:“那么多镇守太监搜刮的钱财还不够吗?”

    刘瑾眉心一,他恍然大悟,难怪万岁把人召京来,既不置,又不放回,原来是为了榨

    朱厚照摇摇:“养兵可是要大力气。这笔钱朕打算由兵仗局,制造火。人不行,就只能先在械上功夫。”

    月池一怔:“万岁英明!”

    朱厚照一惊,他挑挑眉,“你怎么变得这么快,这还要多亏你那些西洋人师父,不然朕也想不到这个。”

    月池此刻完全被攫住了心神,若是国提前七百年时代……她赶忙建言献策:“西洋人在这些小技上颇有一,您何不召几个西洋人京,说不定能事半功倍。”

    朱厚照:“也可。只是,这些都要银。短期到这么多钱,就只能走非常手段。你明白吗?”

    月池垂不语,朱厚照开始解释:“朕本打算让你去吏,其上有梁储给你着,即便装鬼吓人,他们也不会怪到你上,只会找梁储那个大鬼。可没想到错,你自个儿去投了都察院,张岐又是如此识趣。朕就想,不如将错就错。更何况,吏官员之事,不利于你积累声名,都察院的辖范围却涉及军队、盐政、漕运、茶和关税等等,一方面能让你遍览政务,另一方面你又能建功立业,在朝堂上立稳脚跟。这岂非一举三得?”

    月池听得也有几分心动。刘瑾则觉惊心动魄,皇上居然还真一一掰开给他说清楚。听这气,还是怕他误会?

    朱厚照掐了掐月池的脸:“怎么,现在不害怕了?”

    月池一惊,扯他的手:“臣就没怕过。”

    朱厚照撇撇嘴:“你就吧。行了,说了这半日话,朕也饿了,今天吃什么?”

    月池想了想:“八宝饭,豆腐,炒饼,香菇烧面。”

    “再来个丝芋,恩,还要甜汤。”朱厚照接

    月池领命,若说他心机重,的确城府极,可偏偏既喜哭,又吃糖。

    她暗叹一声,让时去跑一趟买菜,然后开始饭。贞筠在一旁打手,嘴撅得可以挂油瓶。月池听她在碎碎念:“以前是把人叫去,现在是自己跑来。紫禁城里是没米锅吗?”

    月池失笑:“别说了,他说不定突然就冒来了。”

    贞筠一惊:“不会吧,他属猪,又不属老鼠。”

    月池:“那可不一定。”

    两人正说着,果有人冒了来,不过不是皇帝,而是他边的老太监。

    刘瑾一来就让贞筠离开。贞筠有心嘴,却被月池喝止。她一面剁着豆腐,一面问刘瑾:“刘公公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

    刘瑾嗤笑一声:“李越,说你笨,你还真是笨。事到如今,你还敢在咱家面前张狂。”

    月池不由莞尔:“你不会以为,当个洗黑钱的,是什么了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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