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青 - 第52章

    “工作室的杨大，也会造纸。”李弘阔介绍，“平时就是我们俩在打理工作室。”

    栾也低去看底标着价格，从八九十到一两百，不算便宜。

    “有人买吗？”樊青问。

    李弘阔苦笑：“别说买了，这星期来看的只有你们俩。”

    参观了一圈，几人在院里的茶桌前坐。

    茶桌是圆形的，三个人围坐着，栾也坐在樊青斜对面。此时他正在低喝茶，神平静，不知在想什么。

    李弘阔问：“栾老师，你觉得我这里怎么样？”

    “你说经营还是拍照？”栾也问。

    李弘阔一愣：“就……要不你都说说？”

    栾也放杯：“都一般。”

    樊青立刻扫了他一——虽然确实一般，但你这也太平铺直述了。

    幸好栾也直接，李弘阔比他还愣，一也没生气，虚心求教：“栾老师，你说。”

    “东西和场景都太单一了，拍摄没有突的主。造纸的程有意思的，但单独一张一张拍制作过程，人、背景、光影、，都得重新设置。否则构图太零碎，往网上一发刷过去就忘了，很难给人留印象。”

    樊青看着栾也，还是第一次听见对方在自己的专业上讲这么多东西。

    李弘阔挠挠：“那拍制品呢？”

    “如果拍制品就更少了。”栾也继续。“屋里光线不好，加上只有本、信纸几东西，主太少，没有新意。别说故事，光影和氛围的塑造就很难。”

    栾也语气很淡，专注对话，目光没有分给樊青。但樊青看着他，有移不开睛。

    在自己的专业上侃侃而谈的栾也，和平日里懒得说话的栾也在樊青都很迷人。

    是不一样的迷人。

    这么冷淡而理的栾也，好像让樊青看到了自己之前没有见过的，对方在异国他乡工作时的样，也让樊青在这一瞬间意识到，对方确实是历经千帆的，比自己大九岁的成年人。

    那的李弘阔恍然大悟：“怪不得我之前自己拍过照片，也请人拍过照片，但就是没多少人看。栾老师，我给你说说我之前拍的……”

    樊青又看了栾也片刻，才转拿起杯喝茶。

    温的茶刚碰到嘴，樊青觉到自己的鞋被人轻轻踢了一。

    樊青喝的动作立刻停了，低看了一。

    栾也穿了上次去市里买的一条蓝仔，。上半和目光依旧不偏不倚，依旧看着李弘阔，脚上又轻轻踢了一樊青。

    ……刚才还夸你成年人呢栾老师！能不能严肃！

    樊青抬起继续喝，等到栾也第三次踢过来的时候，他抬脚轻轻踩住了栾也的鞋尖。

    栾也飞快掠了他一，端起杯作势喝茶。樊青看见的对方藏在杯后的嘴角微微勾起。

    樊青笑了笑，松开脚，也喝了一茶。

    李弘阔估计是讲累了，看到他俩喝茶，也跟着喝了一，放杯接着问：“栾老师，那你觉得怎么改善合适呢？”

    栾也放杯：“造纸的过程可以拍一个视频摄影，不用太，理好衔接和光影，看起来会更畅。也可以拍照片，但要调整多地方的，尤其是背景和。制品只有这几肯定不行，你还会别的吗？”

    “……什么？”

    李弘阔有没想明白：“纸还能加什么制品？我从小到大的就是本，信纸。哦，还过书签和明信片，卖得不太好。”

    栾也看向樊青：“你觉得呢？”

    樊青抬看了片刻院里随风轻轻摇摆的纸张，开。

    “扇吧，或者纸伞，灯笼，纸雕，小摆件……之类的。”

    栾也看他的里带了笑意。

    李弘阔听愣了：“这些……我没过啊。”

    “那就几样试试。”栾也接着说。“除了成品，制作的的时候也可以加步骤。，叶之类的，别捣碎，留个影，原生态一。”

    “那样顾客不好写字吧？”李弘阔问。

    “谁来旅游买个本是为了写字的，写旅游心得吗？”栾也叹了气。

    “好看和有纪念意义最重要，最好还能有特。你之前说这个本是用来画你们的神鬼的——你会画吗？”

    “我会一些。”李弘阔有傻了，意识回答。“我外公会，杨大也会。”

    “画一些，拍照估计要用。”栾也说。“你也可以拿来卖。”

    李弘阔嘴动了动，估计还想说我们画了顾客怎么写字。樊青没让他说：“卖的话可以让他们挑，现场画给他们。”

    “还有你们的文字，买本的时候可以帮他们写几句。”栾也说，“吉利的，合家乐百年好合，金榜题名万事顺利之类的。”

    樊青听到后面两个词，看了栾也一。

    “我……我先找个本记一记。”李弘阔站起来转了一圈，又原样坐，看起来心理斗争有激烈。

    “我以前没过，我外公传给我的时候，这个纸就是用来本抄经画画的，没搞过这么多东西。我外公的爸爸，我太公传给他的时候也是……”

    “先让更多人看见，愿意买单，才能接着往传。”樊青打断他追忆历史。“否则我俩今天一走，还是没人来。”

    栾也笑了笑。

    “我……试一试。”李弘阔不知多少次挠了，“我试一试吧。那我要是来了……栾老师你能来帮忙拍摄吗？”

    栾也思索几秒，开：“你先试试再说。”

    离开工作室时李弘阔再三让两人留来吃饭，见实在留不住，一路把人送到了停车场。

    “谢谢，谢谢栾老师，谢谢樊老师。”

    “先别谢了。”栾也笑笑，“还没说一定能拍呢。”

    “没关系，栾老师。”李弘阔晃神的状态已经恢复了，语气很诚恳。“你们愿意来看一看，帮我想这么多办法，我就已经很谢你们了。”

    回去路上，樊青问：“你要帮他拍吗？”

    虽然栾也说不一定，但他给李弘阔提了那么多建议，樊青知对方大概率已经决定了。

    “拍也得等几天了。”栾也闭目养神，“脑里只是一个思路，还要看他来的东西能不能用。我也不太会拍视频，真拍得先问问专业的。”

    樊青应了一声：“那我们现在——”

    “先找个地方吃饭，然后你跟我回去。”

    樊青一愣，看了对方。

    “给我刷鞋。”栾也接着说。

    “……好。”樊青笑着。

    栾也虽然上说自己不一定能拍。但回到雪湖村，又重新买了索尼fx3和一堆辅助设备，准备用来拍摄视频。

    樊青帮他拿回来的时候，栾也自己都觉得神奇的。

    回想他刚到雪湖村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