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了我很强的! - 都说了我很强的 第5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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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世松同她说起卢梦卿上的官司。

    原来玉蝉本是皇商贾家之女,又因为容极盛,在东都城里颇有名。

    前不久有个侍宦不得志的才见到玉蝉,大为倾心,当即上门求娶,却被贾家婉拒。

    舒世松提起便是一声冷笑,鄙薄之溢于言表:“玉蝉才十五岁,那个符生都是快四十岁的人了,真不要脸!”

    求亲被拒,事也就算是了结了,然而符生却不甘心,几次三番写诗给玉蝉。

    若他是个纯粹的庸人也就罢了,偏他不是,还有些文才在上,朝也有几个看他一的显贵,东都城里不乏有追随者,几首酸诗写完,搅得满城风雨。

    人人都知他一心思慕贾家女,传来传去,风声就变了。

    贾家的是个女儿,看重名声,使人去说和,符生俯首央求,一味地求,百般痴,不肯罢休。

    到最后,反倒有人去劝贾家:“他既对小娘一番真,又有才气,何妨就把小娘许给他?也算是一段佳话。”

    要论资财,贾家胜过符生千万,但若论士林的声名,那可就差得远了。

    世人都看才抱得人归,看团圆满,至于那人作何思量,又有几个人会在意?

    九九听到此,已然大怒:“这个姓符的简直是条鼻涕虫,粘上就甩不掉,真恶心!”

    又觉得不解:“这事儿是怎么跟他扯上关系的?”

    这个“他”,说的是卢梦卿。

    舒世松脸上的神随即变得微妙起来:“这个嘛……”

    她微有窘迫,没有言语。

    卢梦卿倒不在乎,开朗一笑,旁若无人:“也没什么,我借用他的名姓,写了首艳诗。说有一狂生昔年在西都游历之时,曾经遇见一个姓符的小,龙断袖,捧砚脱靴,分外销魂,罢不能……”

    最后咂咂嘴,说:“可能是因为比他写的那些狗屎彩一吧,被无良书铺抄了去,印了个几万份,哎,到最后也没人来分我钱……”

    九九听得哈哈大笑。

    笑完之后又问:“符生没说什么吗?”

    卢梦卿哼笑一声:“他说了啊,还去找我了呢,隔着好远就在叫唤,我说远看还以为是条狗呢,近一看,原来是符生啊——就说了这么句实话,他居然还生起气来了,真是小气!”

    九九听得了迷,问:“后来呢?”

    卢梦卿说:“还不是那一?说我不该这么败坏他的名声,又说我德行坏了,他还给起了个词儿呢,说我这叫‘以才凌人’。”

    “我说怎么回事,只许你一把年纪厚颜无耻,用文才欺凌人家小娘,不许我反过来欺凌一你?”

    他耸一肩膀,理直气壮:“我一兴,又写了首诗取笑他,听说也印了个几万张,好像还被弘文馆书库收录了?不知了,反正到狱前也没有人来找我分账!”

    舒世松和玉蝉抿着嘴在笑。

    九九有明白过来了:“那你后来狱……”

    卢梦卿笑了:“我什么罪名也没有,抓我的差役说了,关我两个月,叫我知什么人能得罪,什么人不能得罪。”

    “大抵是符生的恩主,要给我一瞧瞧?”

    同时他也说:“当然,也有可能是之前我写诗嘲讽万家的事儿叫他们知了……”

    舒世松与玉蝉笑不来了。

    九九听他提起“万家”,也是大吃一惊,忽然间想到木棉曾经说过这事儿!

    “虽说都是婢,但好歹也是几条命不是?里有个小厮是租契,结果给打死了,家里人就去京兆府状告,结果又挨了京兆府的打。”

    “这事儿叫一个写诗的知了,就写了首诗,叫他们拿去街上传唱,仿佛是因为诗写得好?就一传开了……”

    原来那写诗的人就是卢梦卿!

    “你不早说?!”

    九九明白过来,然大怒:“早知如此,我一天劫狱也送你去!”

    卢梦卿笑眯眯地看着她,从容:“祸兮福之所倚,我不也是在这儿遇见你了吗?”

    九九盯着他看了会儿,忽的扭回去,找到了牢舍里喝用的那个破碗。

    卢梦卿有所会意,笑眯眯地取了自己那个来。

    九九叫舒世松:“世松,那边桌上有壶茶,是狱卒们喝的,劳驾你提过来替我们俩斟一杯!”

    舒世松眉微展,应声去拿了来,替他们俩斟上。

    九九与卢梦卿对视一,同时伸手,旧瓷碗碰了一声,而后仰一饮而尽。

    九九叫他:“二弟!”

    卢梦卿觑着她,忍不住嘀咕:“怎么着也该我当大哥了吧?”

    九九就当没听见,充耳不闻,固执地又叫了声:“二弟!”

    “好吧好吧,”卢梦卿叫她:“大!”

    四目相对,两个人都笑得停不住。

    舒世松虽有些拿不准这两人的关系,只是见气氛和睦,也不由得笑了,又叫远的狱卒来提卢梦卿打开牢门。

    九九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舒小娘的家世应该很好。

    卢梦卿好像听到了她心思的声音,告诉她:“舒小娘是尚书左仆舒光业的侄女。”

    九九为之了然:“哦~”

    难怪呢。

    玉蝉不是自己只前来,后稍远的地方还跟着两个侍女,悄悄一招手,的那个近前来,递过来一个包袱。

    她有脸红,先行个万福礼,歉然跟九九说:“我并不知九九娘困居于此,所以只给卢太太带了衣裳……”

    九九赶忙还礼:“哪儿的话?玉蝉,你太客气了!”

    卢梦卿也不拘束,从玉蝉手里接过那只包袱,倒是没有急着打开:“等去洗个澡再换!”

    又跟结伴而来的两个小娘说:“写诗的男人可不能托付终,绞尽脑,写个一首两首给你们的倒是还成,再多,就跟你们没关系了——他纯粹就是写诗罢了,哈哈哈哈!”

    舒世松听得微怔,旋即明白过来,笑:“卢太太这话说得妙。”

    玉蝉波一颤,那丽脸孔上的红微微淡去一,默不作声地向他行了个万福礼。

    舒世松转而问九九:“娘怎么会在这儿呢?”

    九九觉得还怪丢人的,就没细说,只:“嗐,犯了事,没冤枉我。别担心,明天就能去了!”

    卢梦卿瞧了她一,倒是说:“我在这儿关了快半个月,也不差这一天半日了,明天一起离开,正好与我大结伴。”

    舒世松微微颔首:“也好。”

    玉蝉在旁听了,也不求,微微一笑,语气轻柔:“既如此,明日小女设宴为卢太太和九九娘洗尘,还请务必赏脸才是。”

    九九与卢梦卿俱都应了。

    ……

    两个小娘是结伴来的,这回也是结伴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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