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八嘎 - 第58章

    但他又不舍得让黎建鸣变成熟。见过的坏越多越成熟，成熟不是什么好东西。

    黎建鸣现在的样，就是最好的黎建鸣。秃反帐的孩气，朴实真挚的话语，旷的碴音。都那么率可，让人着迷。

    可惜这样的黎建鸣，他有缘无份，也攀不起。

    作者有话说：

    hya，黎狗被徐绿茶气到打鸣～

    徐青海来得极其频繁，几乎是隔天一来。每次来都会带一次的小礼。一捧滴着的鲜，一碗亲手熬制的羹汤，几张新拍的街景，甚至有一次还带来一玻璃罐「山的风」。再来两句麻兮兮的漂亮话，听得黎建鸣隔夜饭都要呕来。

    他是真烦这个徐青海，直觉这装犯没安好心。看乔季同的那神，带着说不上来的柔意。更闹心的是，乔季同跟徐青海居然那么聊得来。两个人说诗词，说民谣，说天气，说过往，说偶遇的小猫，说街角的野。

    谈话容并没有格或者暧昧的东西，可黎建鸣就是不得劲。

    可这话他不能提，提一次就得跟乔季同吵一次架。乔季同一天不院，黎建鸣是一都不敢让他生气。不满也只能往心里憋，整个人都要憋紫了。

    就这样憋了一个月，好消息传他耳朵里了：徐青海差结束，准备了。

    这可太让黎建鸣兴了，以至于最后一次徐青海来的时候，他都没拉脸。

    徐青海了病房后，笑微微地从纸袋里拿一个小臂的白海螺。

    “季同，看我今天拿了什么好东西。”

    看得乔季同睛闪闪发光：“真漂亮！什么品？”

    徐青海：“香螺。但更准确地说，是法螺。人家可是从千佛寺开过光的。”

    乔季同恍然：“这是法？”

    “没错，螺是藏传佛教的常用法。”徐青海把海螺盖到乔季同耳边。

    海螺里传来呼呼的白噪音。像是涛声，澎湃悠。

    徐青海的声音从涛声里穿来：“《真言经》里有言，四生之众生，闻螺声灭诸重罪，能受舍己，等生天上。”

    乔季同忽然愣住了。接着从脊背起了一溜的疙瘩。他低低地重复了一遍：“闻螺声灭诸重罪。”

    “季同。”徐青海拿海螺柔声，“我知你心里压着东西。你不愿说，我不多问。但人生在世，如荆棘。心不动不伤。心若动，遍鳞伤。青海哥没什么本事，既无力改变，也无法补救，但我看不得你任由这刺扎自己一辈。世界已经宽恕了你，你也要试着宽恕自己。”

    一滴泪落在海螺上。乔季同哭了。

    他多久不曾哭过了。

    “青海哥，谢谢你。真的，谢谢。”

    黎建鸣瞪着睛看乔季同，心脏蹬蹬狂。一大的，不可明状的恐惧兜罩了来。他刚要上前，徐青海已经用袖掉了乔季同脸上的泪。

    黎建鸣冲过去一把拍开徐青海的手：“少他妈动手动脚！”

    “黎建鸣！”乔季同一把抓住徐青海被拍开的手，怒视着黎建鸣：“你要这样，就去吧。”

    黎建鸣瞪着睛：“你护着他？”

    “对。”乔季同，“你看不惯，就去。”

    黎建鸣咬肌直，珠都要瞪来。他重重地倒了两气，用手指警告似的指了指徐青海，而后退到窗台边站着，不再说话。

    徐青海挑衅似的眯起睛瞟了他一，随后又挂上笑容从包里拿个信封，递给乔季同：“季同，这个你也拿好。”

    乔季同一，就知信封里是一沓钱。

    徐青海说：“普遍的词曲作品价格是3000-6000，一些好的也是自行商量定价。凭私心，几万我都想。但我毕竟也是组织里的人，也有老板和上司。一首7000。总共三首歌，两万一千。你现在住着院，想必着急用钱的地方多。汇款要等月结，我先拿现金垫给你，可别嫌我土啊。”

    乔季同拿着厚厚的信封，有怔愣。他从没有拿过这么厚的一沓钱，而是还是他自己挣的，靠写歌挣的。他脸上的表很是复杂：“青海哥，我不知怎么谢你好。”

    “别着急谢我，”徐青海又从包里拿一个档案袋递给他，“我可不是白帮你讨价还价的。”

    乔季同把信封放到一旁，接过档案袋打开。

    里面是一份录用合同。

    乔季同猛地抬看向徐青海。

    “要不要来我这里工作？准确的说，是和我一起工作。你的词真得很有灵气，但任何职业都要经过培训才能上岗，任何文都要经过教学才能写得来，只有建立了真正全面的认知，才能谈得上创作。我想培养你，也想和你一起去看更更远的风景。”

    这话一，空气安静了。

    徐青海笑容可掬地看着乔季同，乔季同直瞪瞪地看着徐青海。

    黎建鸣放手臂，前倾着，像是一张上弦的弓。

    徐青海的段位实在是太了。走人心的海螺，比预定丰厚的酬劳，打开未来的诚挚邀请。

    这三步，堪称偷心夺命三板斧。

    黎建鸣忽然觉得无比恐惧，无比自卑。这陌生的让他愤怒，拳得咔吧作响。

    乔季同回过神，颇为恳切地拒绝：“青海哥，谢谢你对我的肯定。我很兴，特别兴。心意我领了，但我不能去。”

    “为什么？”徐青海追问，“是因为心里那刺吗？”

    乔季同说：“既然话赶到这儿了，我不瞒你。我有过失杀人的案底，一般公司都不会答应。我不能去给你添麻烦。”

    “这没有关系。”徐青海持，“只要你愿意来，这些并不算问题。只要你愿意。季同，我不看你的背景，只看你的潜力。”

    乔季同望着徐青海，说不话来。

    徐青海笑笑：“也不用现在就给我回复。我等你。这个邀请，没有保质期。”

    话都说到这里，乔季同也不好再拒绝，再说他也真得很心动。于是便不再反驳，收了。

    黎建鸣抿着嘴，盯着乔季同放在一边的档案袋，简直要在上面盯两个炎炎大。他不安得直抖，但撑着没吱声。

    这时就听乔季同转移话题：“青海哥什么时候回s城？”

    “明早。”

    乔季同四看了一圈，又重新拿起那个海螺，轻声叹息：“临走我连个礼都没准备。”

    “有机会与你相识，就是最好的礼了。”徐青海微微往前探着，睛里闪过一光：“这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从来都不是地理上的。”

    乔季同微笑地：“你说得对。”

    九月的午后，燥的光肆意地铺洒来。

    黎建鸣站在夏末光里，心却猛然坠三九寒冬。

    徐青海走了。

    “你要去吗？”黎建鸣刚问，又立即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