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 - 第5章

    我就这样拿着向迪的溜溜球在他们小区里逛了一阵，这段时间，小区里一个人都没有。我站在一段回廊方，能受到背被光晒得很舒适。又过一会儿，我听见一阵很轻的脚步声，还有小动特有的气声。我收起溜溜球，站在光对远回廊的尽看，只来得及捕捉到一闪而过的狗尾。

    是狗吗？我不自禁地追过去。

    我喜狗，以前养过一只，但很多年都没有再养，偶尔还是想要小狗。

    我用嘴嘬嘬嘬了几声，前面的狗无动于衷。我不甘示弱，又继续追上去，每次转弯的时候它都恰好给我留一段小尾。过了一会儿我有奇怪地想，不是吧，这狗是不是故意逗我玩。

    向迪家的小区确实有大，不知不觉间我已经再次经过那团枯萎的人工造景，又穿过另外两条回廊，拐过几个弯后，终于看清了那只小狗的全貌。

    一只陨石边牧。

    它自己咬着绳，微微歪过看我，而后又向坐在凉亭里的男人跑去——我轻轻眨了眨睛，看着那个人弯腰，摸了一把小狗的脑袋。接着，他转过脸来，我的疑惑都化成一句带着惊讶的低喊：“陆星星！”

    陆星洲看着我。

    倒，都怪向迪，向迪给我洗脑了。

    我差咬到，觉脸颊的温度蹭的一上升，我说：“不是！陆星洲。”

    “嗯。”他说，“你在什么？”

    他还记得我吗？我的心得厉害。怦怦，怦怦。我不由自主地向他走过去，很尴尬地说：“我跟着小狗来的，嗯……这是你的狗吗？”

    “是。”陆星洲应。

    我问：“哥哥你是本地人？你家住这里吗？我朋友家也在这里。”

    他说：“我姨家住这里，我不是本地人，只是来过年的。”

    我的脑袋乎乎的，四周的光线更加明亮，在这间凉亭里，四面八方都是空旷，仿佛任何心意都无法藏匿。我努力找寻着新的话题，说：“哦……那，那，那个……嗯……其实也没什么事，你玩溜溜球吗？”

    陆星洲跟我说话的时候一直懒洋洋的，神也停留在边牧上。他只穿了一件黑大衣，靴很净，看起来和前段时间那个很酷的他并没有什么两样，但我还是很快发现陆星洲有一不对劲的地方。

    他的发。

    短了。

    不像是去理发店修剪过的样，反倒像是有人随手拿了把剪刀，咔嚓一剪去大半，糟糟的。

    也许是我的目光实在太明显，陆星洲很快摸了边牧的，命令：“再去转一圈，五分钟后回来。”

    边牧呜了一声，又咬着绳自己跑走。陆星洲回过，看着我说：“不玩，你玩吗？”

    我的思绪被拉了回来，我说：“嗯。”

    他说：“那你玩一我看看。”

    我说：“好。”

    我把袋里的溜溜球拿来，又问：“你还记得我叫什么吗？”

    这回陆星洲终于很快地笑了一，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的笑容，但很可惜，只是个很短暂的微笑。陆星洲的双手撑在两侧的石凳上，他偏过，光照亮了他的脸，空气细小的尘埃围着他旋转起来，我有看不清他的睛，他说话声音很沉：“记得，小宋。”

    “叫小安或者小南都行！”我着开始给陆星洲表演溜溜球，但只会最基础的，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有一次收回来的时候还失败了。

    靠。我简直想抬手给自己一拳。为什么要提溜溜球这件事，我是神经病吗。

    不过陆星洲倒是没怎么说话，只是安静地看我玩溜溜球。

    这好了，我觉得“五分钟”一时之间变得很短又很，期待边牧不要这么快回来，又觉得自己在陆星洲面前实在太傻，怕他在心里笑话我——这小该不会是个智商低的跟踪狂吧。

    我想着想着，突然把心里的担心自问自答了一遍：“哥哥，我不是故意跟踪你，我只是来找我朋友玩的。”

    陆星洲微微一愣，随后说：“我没说你在跟踪我。”

    我舒了一气，然后对着陆星洲笑了起来。我想问陆星洲的发为什么变成那样了，还想问能不能加他的微信，但我最终什么也没问。五分钟结束了，边牧又噔噔噔地跑了回来，开心地围着陆星洲的脚打转。陆星洲抬起手对边牧说“坐”，他让我摸一小狗的，我顿时泪盈眶地摸了好几。

    之后陆星洲站了起来，正好向迪也给我打电话，我没接，陆星洲顺势对我说：“拜，小宋。”

    “接电话吧。”他又说。

    “好。”我。

    我把向迪的电话接起来，睛还在看着陆星洲，听见向迪在那边疑惑地说：“宋安南你跑哪儿去了啊——我到找不到你人。”

    这时候，陆星洲牵着边牧离开，走凉亭的台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转对我说：“对了，也祝你新年快乐。”

    装一

    年三十过得比我想象要快许多，我哥了一桌饭，我爸也清醒了一阵，我们打开节联晚会一起看了半小时，我爸难得问了我一些关于学校的事。不过这之后，他又跑去喝了不少酒，谁也不了谁了。

    距离我无意在向迪家小区遇上陆星洲已经过去几天，后来我又借去那儿转悠，却没再碰上过陆星洲和那只太过聪明的陨石边牧。

    我还没把这件事告诉向迪，我好像暂时希望这件事只藏在自己的心里。

    并且，我总是会莫名其妙地想起陆星洲，就像是此时此刻，我们在东岛的秘密基地里聊天，向迪说我在装自闭儿童，其实我是在想陆星洲。

    向迪的那帮混混哥们也都陆续毕了业，很少有人会离开这里，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但无论怎样，大家看起来都还开心的。

    我抬看了一，发现我和向迪离开的这半年里，不知谁淘了一个迪斯科球挂在那儿，现在我们把窗帘一拉，迪斯科球不要命地旋转，并且持不懈地向各个方向发刺的光。

    有人缠着向迪说说去打工的事，向迪又把给他二舅当“牲”用的事添油加醋了一遍，众人笑了一会儿，转问我学校如何。

    “烦的。”我十分诚恳地说，“不想上学。”

    一帮人又是：“不行不行，宋安南你要好好读书。”

    我：“……”

    他们到底是为什么要对我抱有这么大的期待。

    没过一会儿，一群人的话题又来了一个超级大转弯——向迪这半年来丰富多彩的经历如同过山车，不带着大家转上两圈实在浪费。只不过在向迪的讲述，他很巧妙地隐藏了自己被骗两万块以及被绿的事。

    我没有拆穿向迪。我只是观察着向迪的表，发现他似乎已经从前段时间的失恋状态走了来，再一次的，我欣赏他的。

    向迪的视线扫过人群，很像是一个散漫的国王，他数了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