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尘 - 第473章

    问到郭承恩的回答是“郭太尉好心办了坏事，在洛自省，等战事过去，要叫他皇后家钱给游遭灾的百姓赈济。”

    问到温凌的回答则是“将军已经找到了破解铁浮图的妙法，之前屡试不。靺鞨冀王孤军原，粮都朝不保夕的，早就不成气候了。”

    …………

    皇帝的车驾一路绕着汴京西、西南、南慢慢行，一路把这些话传开来。而并州军军纪严明又是可见的，不由得老百姓们不觉得：凤震当了一年多的皇帝，把局面越搞越糟糕，如今反正已经死了，这位前太说不定倒过他？

    留守汴梁的章谊先听到了凤震已死的消息，又听到了并州军慢慢围过来要攻城的消息，如坐针毡。一命令汴京的禁军加都城的守卫，一又悄然派人京，向温凌求告，另外也好了便装潜逃的第三重准备。

    并州军和温凌的铁浮图或会相遇在汴梁京畿之外，到时候又可能是一场恶战。

    没想到这时候又来了雪上加霜的消息云桐派的斥候快加鞭，绕到京畿西边凤杞驻扎的连营，在辕门翻，一路飞奔到皇帝御幄所在，举着半个虎符和一封着雉羽的信：“报！河东的急军！”

    凤杞刚刚观看完练，一甲尚未解，匆匆到御喔门，看了一就知非常急了：“快拿来。”

    怕有密，一边叫“唤燕国公主来”，一边拆着信封上的蜡封，抖军报细看。

    凤栖到来时，凤杞的手已经在抖了，语无次地说：“妹妹……你快过来，又有变了……”

    凤栖问了一句“怎么了？”急急前了两步，然后捂住了鼻又退了两步，皱着眉说：“是云桐的亲笔？”

    “你怎么知？”

    “那掺了冰片的墨味儿，太冲鼻了。”她过三个半月，吐已经好多了，但鼻一如既往的灵。

    凤杞只能告诉她：“靺鞨这次看来是要增援温凌的，两路援军各十万人，东路打算从幽州往山府，再渡黄河到大名府增援；西路打算过和尚塬，从吕梁西绕到条山再取洛！我们的军力只怕不够！”

    凤栖捂着鼻，问：“消息哪儿来的？”

    “是云桐的亲笔”

    “我知是他的亲笔，但他的消息从哪儿来？可靠吗？连靺鞨两路队伍的行经路线都晓得，这，也太幕了。”凤栖说。

    凤杞说：“他信里说了，说消息是沈素节从黄龙府递来的，蜡封缄，黄檗绢书上有他们之间固有的暗号。除非沈素节完全叛国，否则消息应该是真的。”

    凤栖捂鼻的手不由也放了来，睛瞪大了，好像张得发了懵。

    凤杞于是更加慌张了：“怎么办？怎么办？是不是糟糕透了？是不是没有办法了？”

    “别急,别急。”凤栖劝哥哥，“也没有那么糟糕，军瞬息万变本来就是常态,靺鞨不愿丢掉好容易抢来的地盘和胜利局面,要努力夺回来，派援军也很正常。”

    凤杞说：“理是这个理，但我们军力不足,足堪信赖的将领也不够,又要夺取汴梁，又要对付温凌,还要堵截靺鞨的援军……我已经觉在拆东墙补西墙了。”

    他有些艰难地启齿：“实在不行,是不是要起用郭承恩？”

    凤栖：“纵虎归山，后患无穷，能掣肘郭承恩的渠太少，全凭他自己谋算利弊，会演变成你越需要他，他越是叛离得快。所以不到没有办法的时候，不要轻易起用你老丈人和常胜军……”

    “我也知,但是靠谁呢？”凤杞愁眉苦脸。

    凤栖说：“靠我们俩自己。”

    “我们俩自己也只能保住一方啊。这会儿若是温凌和章谊在汴京外合谋，我们就分无术了。”

    凤栖说：“我们俩不是两个人吗？”

    凤杞吃了一惊：“什么？你的意思是我们俩分开带队伍？”

    这于他实在是不可思议的一件事：凤栖是女，他心里早就默认她了天也不过是自己的辅佐工作，难不成她还能亲自率领军队打仗去？

    “且不说我,就说妹妹带兵，这也前所未有啊！何况你还怀着。”凤杞两手一摊。

    凤栖脸上那睥睨一切的神又来了，近乎是翻了个白：“远的不说,近的就有大唐的平昭公主，怎么叫‘前所未有’？怀着,我现在又不吐了，跟正常人有什么不同呢？”

    凤杞“呃”了半天，觉得妹妹实在是不自量力，但又不知如何反驳她，最后只好再一摊手说：“再说我一个人又该怎么办？”

    凤栖的白简直要翻到天上去：“哥哥，我一个小娘都不怕，你倒怕了？并州军的锐都归你，好吧？到汴梁外城不要和章谊派的人打起来，只消围困，不断劝说，你看章谊一个千夫所指的大臣，不敢冒天之大不韪自立为君！他不敢当皇帝，你却是皇帝，你看到时候汴梁给不给你大开城门。”

    “哪有你说的那么容易……”凤杞嚅嗫着。

    “容易不容易都必须去，没有这勇气，势必是功亏一篑。”凤栖直视着他，“你要怕这怕那，就不要再想着给何娉娉报仇、正名等等了，叫胜利者把你当臣贼写史书里面，叫何娉娉作为狐媚惑主的低贱，也一永生永世不得翻吧。”

    凤杞被她激得猛然一拍桌，举着掌吼：“凤栖！你再敢胡说，别以为我不敢揍你！”

    凤栖弛然一笑，住他颤抖的掌：“你揍我什么？你去汴梁揍章谊啊。”

    凤杞气哼哼手，但也确实没有对妹妹揍得去，指着她毫不饶人那张嘴，颤巍巍不断重复着：“你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然而被她骂了，气得半死，见她居然还一直在笑，愈发觉得她可恶之至，却也拿她毫无办法，颓然了一阵冷静来，指着她的手指最后只能无奈地戳一戳她的额像戳小孩额一样勉算了台阶，说：“气死我了！日后把你给嘉树，谕让他狠狠打你，为朕这恶气。”

    凤栖笑得前仰后合，最后拉着哥哥的手摇两摇，又把脑袋埋在他怀里又笑了一阵，宛如一个淘气欠揍又可的小女孩一般。

    凤杞被她搓得毫无办法，不过心也放松多了。

    “那么，你打算怎么办？”

    “给我划拨五万人，其锐骑兵要一万，重步兵要一万，十天的粮草，我去和我夫君会合，共同抵御温凌和来自北边的靺鞨军。哥哥独往汴梁围城，告知城的所有人：只问罪章谊一人，其他人胁从不论，百姓更可安居乐业。”

    “而我，最糟糕的况莫过于直面温凌的大军，但只要云桐扛住了靺鞨东路来的增援，西军能扛住西边来的靺鞨军，温凌就是弩之末。”

    凤杞想象着局面，仍是胆战心惊：“温凌十万大军，你只要五万……”

    “五万够了。”凤栖说，“围汴梁城人不能太少。哥哥得以正位都城，才可以支援我。云桐若抗击东路靺鞨军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