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尘 - 第3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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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栖得他松手,抬手一抹泪

    温凌想着凤杭的话,也不能不去理,叹气揭开门帘去了。

    凤栖起伏,对一旁吓得脸煞白的溶月说:“把我的琵琶拿来。”

    溶月顺顺的一郁气,讨好地说:“是,弹弹琴,心也能好些呢。”

    把凤栖的琵琶拿了来。

    凤栖怒气冲冲,拧松轸,把最的一钢丝弦一把扯了来,拨到了其他弦,发四弦当心画的“铮铮”声。

    “娘,何苦发那么大火气?”溶月忙劝解她,看她手心都被琵琶弦勒血印,愈发骇然,“疼不疼啊?去拿药。”

    凤栖只把钢丝弦缠在自己左手的玉镯上,目光似乎穿透了厚厚的营帐毡布,望向远方。好一会儿对溶月说:“不疼。睡觉。”

    溶月胆战心惊躺在她旁边,见她微微起伏,是好久都没睡着的模样。

    “娘……如今在这里委曲求全自然是不容易的,为了命,也要好歹忍一忍。”

    凤栖说:“溶月,你还记得幽州城的翠灵吗?”

    “记得啊。”

    凤栖说:“幽州城是在她协助被靺鞨人攻破的,她报了大仇后,又见到害她全家的北卢伪帝和几名亲臣,于是寻思着赌一赌大王的真心。”

    溶月屏息等着她继续说,说完可一定要劝劝她不要犯傻。

    凤栖好半天才幽幽说:“结果呢,翠灵赌输了……”

    “是……是呢。”溶月咽了唾沫,“前车之鉴。”

    凤栖笑:“你成语用得不错啊,了。”

    溶月陪笑:“跟着娘读书,自己不识字也识了,不懂文绉绉的词儿也懂了。娘明白就好,也放心了。”

    凤栖在帐篷里的微光白亮亮的牙齿,好像在冷冷地笑。

    那厢,温凌也在犹豫不决。

    凤杭被捆着双手,声泪俱:“……大王,我不知谁在您面前搬是非,许是你用我九叔家的三娘换来的那位?那位可是了名的腹剑、蛇蝎人!您要是被她哄了,非得黄了我们之间的和议,疑心彼此有异心,那可不仅是活天冤枉,而且是两败俱伤了!”

    他喋喋地说了半天凤栖的可恶,又说了半天凤震的诚意,最后还一脸惊诧:“……难云桐也是个首鼠两端的人?!”

    温凌眯着睛看着凤杭,自然也不很信他的话。

    凤杭与乃父类似,野心却只有嘴和心厉害,而心尚不及乃父。

    他说得燥,脸上的泪痕都在脸上,十分难受。

    最后只能说:“大王,我也只一条命,您若实在不信,我凤杭也只能认自己倒霉,有理说不清。但请大王三思,我是南梁的太,也是唯一的男丁,您即使不信我,杀了我又有什么好呢?我父皇本意是愿意与大王合作和议的,但若我不在了,父皇纵有千万般想和议的心,只怕也一分都不剩了吧?”

    温凌:“我早先就说过让你过来为质,可你爹爹舍不得你来,如今我还是如愿了,他该当知我是说到到的一个人。他若仍愿意好好与我和议,倒也不是不可以谈。但你肯定不能去并州,而要呆在我这儿;并州让章谊去,我不你父皇用什么办法!”

    凤杭哭丧着脸,合计了半天,心想:如今横竖都落到了冀王的手,若是僵着不肯,其实也改变不了什么,还是先顺着他免得吃苦;爹爹就我一个儿,总要想办法救我,大不了和靺鞨太说明况,赠并州的事再推迟一阵;又或者可以令靺鞨太来救我,旨责令温凌放人。

    想定了,于是说:“我何尝不愿意与大王煮酒论英雄?只要大王心里不被那些贼人扰了就好。”

    又咬牙切齿:“凤栖那样的女蛇,望大王早日置,她当年故意不说自己是我堂妹,而献媚勾搭于我,继而陷害我,大王也是晓得那件事的。”

    温凌断喝:“你好你自己的事就是了!其他不用你多话。”

    心里不免愈发反:我难还不如你了解凤栖?她天天都是冷冰冰一副人的模样,我雨般哄着她,温柔求那么多次她都不肯同意。我倒是哪不如你,她肯来献媚勾搭你而不肯献媚勾搭我?我现在掌控着她的命和命运都看不到她半分谄媚!

    原就存着对凤杭的反,只不过他可以作为人质和最好的筹码来胁迫凤震罢了。

    温凌:“今日已经晚了,明天你写信给你父皇,告诉他你的况,跟他说,先拜章谊为并州节度使,委派朝廷禁军往并州去;再送米面菜十万石到延津渡我这里来。我就暂时不割你的手指和耳朵给你父亲送去。若是他不在乎你的命,我就把你剁成碎块,一块一块寄送给他,再和汴梁决一死战!”

    凤杭倒是能屈能伸,叹了气也就答应来。

    凤栖没几天就在温凌上嗅到了血腥味。

    “你杀人了?”她目光灼灼地望着他问。

    温凌显得很疲惫他这段日不仅对睡凤栖没有兴致,甚至对最漂亮的几个营伎也没有兴趣,人很颓丧面对她的问题,他自顾自洗着手说:“没有杀,就是割了凤杭几个亲卫上的件儿。”

    凤栖追问:“怎么,那位太不听话了?你要吓唬他?”

    温凌尚有一耐心回答她的琐碎问题:“驻扎在河和洛的太亲卫禁军,应该是得到了凤杭被掳的消息,开始向延津渡军。”

    凤栖笑:“朝廷禁军?你也怕了?”

    其实自从靺鞨南侵以来,朝廷的禁军和厢军都是一即溃的居多,但是温凌自从和并州军、太行军作战,吃了几场败仗后,连带着对与禁军作战也有了些不自信。

    被凤栖一说,他不免有些恼羞成怒,哼一声:“那群禁军有什么好怕的?送些零件儿给他们,就是震慑一而已。他们敢来,我不仅不怕,还能把凤杭也零切碎割了送给他们,倒不知最后是谁怕谁。”

    凤栖毫无心肝地冷笑:“呵呵,成王有过,则挞伯禽。”

    温凌没听懂:“什么意思?”

    凤栖解释给他听:“周成王年幼登基,周公辅佐,每每成王犯了错误,叔叔的又不能以犯上揍他,周公只能揍自己儿伯禽来威慑成王。你也差不多。不过太亲卫的耳朵、手指什么的送过去再多,禁军也怕不到哪儿去,我那三伯也心疼不到哪儿去,毕竟嘛,知你无论如何也不敢动他亲儿和议要!又打不过,还不是得夹着尾人?”

    温凌再一次给她激得怒发冲冠,一把将她摁到营帐的板上,竹胎铺毡的帐篷不由就摇了两摇,凤栖后脑勺一阵钝痛,被扼着脖说不话来,一双斜飞致的妙目倒是毫无恐惧,着揶揄的笑意依然直直望着他。

    温凌看她脖上尚有上回留的淡淡紫黄颜淤痕,不由就松开她的脖益发近了,使她毫无辗转腾挪的空间,居说:“你不用激将,我虽然不怕凤震,但凤杭这样好的一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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